“無憂公主天沒亮選了匹馬出宮了,都沒見過她這麼失儀態跑那麼快的。 ”巧兒答道。
一想起無憂公主那急切的樣子,跟屁股後面着火了一樣,覺得好笑。
夙沙無垢也能想到皇妹的歸心似箭,不管怎樣皇妹都是幸福的人,她是該祝福的。
不過昨夜喝酒喝的多,胃裡到是有些不太舒服,“巧兒,告訴御膳房,本公主今日早想吃甜的,燙一些。”
“是!”巧兒退下。
夙沙無垢閒得無聊,走到寢室再梳梳頭,忽的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渾身跟着不舒服,用手扶住額角,叫道:“巧兒,巧兒。”
無人應答她,纔想起巧兒去御膳房了。
“來人,來人,侍衛呢?”
然門口別說人,連一縷風都沒有來。
整個順心殿別說侍衛,光宮女有不下二十人,怎麼一個人都喊不來?
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夙沙無垢莫名的心一沉,在她想要出去看看時,兩名侍衛走了進來。
“長公主,您出了什麼事?”一名侍衛關切的問道。
並在夙沙無垢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扶住了她的腰身。
夙沙無垢頓時聞到一股噁心的味道撲鼻而來,好像那種見不得人的髒病的臭,再看看這兩名侍衛很是面生。
其一人健壯,面帶討好之色,而另一人看去很瘦弱,並且臉都生了瘡,看着她時眉宇間還帶着色眯眯的猥瑣。
她總覺得這氣息很危險,莫非這兩人是混進順心殿的假侍衛!
想要推開他們,卻因爲頭腦越來越暈而沒有力氣,往後退了一步,戒備的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膽敢給長公主下藥,真是膽大包天,本公主要誅你們九……”
頭暈目眩,“噗~”摔倒在地……
健壯的給臉生瘡的使了個眼色,“還不快,這一次,絕對讓你爽個夠……”
這一邊。
南榮府門外,南斌正要趕早出去辦事,看見夙沙無憂策馬揚鞭而來。
他頓時眉開眼笑,遠遠的喊道:“夫人,您怎麼不通知一聲回來了,我們主子也好去接您呀!您看您都瘦了,不過更美!”
夙沙無憂拉住馬疆,翻身而下,繮繩交給門外的守衛,微笑的看着南斌。
道:“呵呵,許久沒見,到是越來越說話了,南斌,什麼時候找個媳婦兒成家呀?我家甘露你看得嗎?”
“啊?成家?還甘露?”南斌都愣了。
夫人平日不是總對他愛理不理的,今天不但對他笑,還開始關心他的私生活。
居然還想讓他和甘露那個自作聰明的豬配對兒,她吃錯藥了?
夙沙無憂不等他再言語,歡快的邁進了大門,一想到馬能見到心的人,心裡更加的急切,走路變成了奔跑。
想起曾經成親時,南榮千君對她說:“滿兒,我抱你去拜堂。”
他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溫柔如水,與他溫翩翩的外形相輔相成,還緊張的握住了她的手。
那時候她還覺得他是心不甘情不願做給被人看,可如今才明白,他是因爲娶了她太開心。
呵呵,千君,你這個可愛的傻瓜!
南榮老夫人的貼身丫鬟萃雅端着早茶從院走過,一拐彎看見了夙沙無憂,立刻瞪大了眼。
並激動的說道:“夫人,夫人回來了,太好了,我這去告訴老夫人,老夫人一定高興死!”
“萃雅,不要慌慌張張的,小心臺階。”夙沙無憂提醒道。
哈哈,看那傻丫頭的樣子,差點兒摔倒。
一名準備清掃院落的家僕也是看見了她,也是興奮的不像樣了,“夫人您回來了,我這去通稟主子去!”
瞧瞧這些丫鬟家僕的反應,好像她回來了過年還開心。
再看看這素雅大氣的南榮府,讓她有種家的歸屬。
夙沙無憂心情不免大好,微笑的說道:“不用了,你告訴我千君在哪兒,我自己去找他。”
“主子在偏院。”家僕答道。
偏院?
不是李美柔住的地方?
夙沙無憂突然有種忐忑的感覺。
偏院裡。
榮娃子歡快的跑到樹下,像發現寶貝一樣指着樹,“娘,你看,樹還有一隻綠色的葉子。你說不怪,春天才剛來,草都沒發芽,怎麼會有一片綠色的葉子呢?孩兒要摘了它,看它是不是過了一個冬天成精了!”
說着,挽起長棉襖的下襬要爬樹。
“榮娃子,你慢點兒,可不要摔了。”一個少婦的聲音慈愛的叮囑道。
晨光,那穿着一身白色狐裘斗篷配着素雅長夾襖的美麗少婦正擔憂的看着兒子,耳畔邊一縷柔軟的絲髮隨着微風輕輕飛舞,完美的瓜子臉楚楚動人,雙瞳如流動的仙泉般剪水,手臂和臉頰露出的雪肌如玉般美。
而這美麗少婦的身邊,站着一身長袍,儒雅翩翩的南榮千君。
他脫下自己的斗篷披在了少婦的肩,“美柔,大病初癒,別凍到。”
少婦對他柔暖的微笑,依偎在他的懷裡,“有你在,我怎麼會冷?倒是擔心你會受涼呢!”
南榮千君見起風了,攬住了她的肩頭,“我是男人,沒事。”
榮娃子摘下葉子,一蹦一蹦的回到父母身邊,喜歡看他們恩愛的模樣,“嘻嘻嘻,爹,娘,要是爹沒娶二孃,咱們三個多好。”
二孃做不了爹的媳婦兒,能做他的媳婦兒啦,哈哈哈哈!
“你這孩子,莫要胡說。”南榮千君拍了榮娃子的頭。
李美柔疼愛的給榮娃子揉揉,“小孩子懂什麼,別計較。”
榮娃子對嚴父慈母吐吐舌頭,心裡幸福的要樂開花了。
院門外,看着院子裡和諧美滿的畫面,夙沙無憂突然覺得很刺眼,刺到眼睛都發酸了。
李美柔長睡了五年,居然在她想要對南榮千君示愛的時候醒了,很巧合,卻也很諷刺是不是?
她的出現與這裡格格不入,因爲終究還是差那麼一點兒,可差的這一點兒,纔是最讓人覺得連埋怨的力氣都沒有了。
榮娃子眼尖的看見準備轉身離去的夙沙無憂,“二孃回來了,二孃你別走。”
二孃啊二孃,你再不回來,榮娃子我要因爲相思病而死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