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武藝不低,但長久以來養成的奴性使得他在挨定王打時根本就不敢閃躲。定王將高俅一頓好打,趙佶趕緊制止:“夠了!哪有像你這樣比賽的?輸了還要打人家。”
定王意猶未盡,訕訕然地收手了。高俅捂着臉站在一旁,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沒事就會看趙佶幾眼。
趙佶心裡頓時沒有再玩下去的心情,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真是掃興。”
高俅白捱了一頓打,看着樑薪那看了一場好戲的表情心中極不平衡。他追上趙佶問:“皇上!那這輸了的賭注?”
“誰輸了?你說誰輸了?”定王不高興了,大聲嚷嚷道:“打了半場本王就輸一個球,下半場難道還奪不回來?比賽都沒完你敢說本王輸了?我看你是皮癢了是吧?”
高俅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再言語。在整個大宋,若論身份尊貴可能除了趙佶就得眼前這位了。神宗皇帝直系後裔,除了趙佶就只有他一根獨苗。如果趙佶未來不想傳位給自己的兒子,那麼他就是皇位繼承的唯一人選。當然,這樣的可能性很小,趙佶只要沒發瘋又怎麼可能不把皇位傳給自己兒子?
趙佶回頭看了定王一眼,嘆息一聲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再說了,定王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懂得修身養性,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說吧,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天進宮所爲何事?”
定王嘿嘿一笑,搓着手將趙佶拉到一旁低聲耳語。看兩人的表情動作,趙佶很明顯一開始沒有同意定王的要求,但是架不住定王不斷地苦苦哀求,趙佶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定王興奮地大叫一聲,要求得到滿足後二話不說轉身就準備往宮外走。走出兩步後定王似乎又想起什麼,他倒回來走到樑薪身旁說道:“你小子蹴鞠技術不錯,明天記得到本王府邸來。幫忙練練本王的蹴鞠隊。”
樑薪想都不想就準備拒絕:“回王爺,在下明日……”
定王根本不給樑薪推脫的機會,大手一揮道:“就算是天塌下來你也得來,不然本王就去把你那什麼鳥西廠給砸了,打斷你那鐵騎的馬腿。”
樑薪額頭冒出三條黑線,當即說道:“在下明日一定準備到,定王可千萬別忘了給在下備兩杯水酒。”
“哈哈哈……”定王仰頭大笑兩聲,拍了拍樑薪的肩膀道:“好!你小子本王喜歡,明天來本王親自陪你喝,酒水管夠!”
“謝王爺。”樑薪恭敬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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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離開後,高俅也告退離宮。樑薪本身是內侍省都知,原本就應該隨侍皇上左右,所以他沒有告辭,直接跟在了趙佶身後。
趙佶帶着樑薪在艮獄轉了一圈道:“樑薪。朕準備免了你內侍省都知一職,將內侍省交回給楊戩打理。你意下如何?”
樑薪心中微微一驚,心道你是皇帝,你做什麼決定還需要問我嗎?不過轉念一想樑薪心裡又有些感動,這個也算是趙佶對樑薪的尊重吧。
樑薪躬身應道:“皇上英明,宮中事務繁多,微臣常感分身不暇。內侍省的確還是由楊公公打理最爲恰當。”
“嗯。”趙佶點點頭:“難得你這麼明事理。另外睿思殿文字外庫的差事暫時沒人負責,朕決定一併交給楊戩。”
樑薪微微一驚,楊戩領了睿思殿文字外庫,代表着以後所有御書號令都得經他手傳出來,頒命天下。如此機要的位置,重要性已經不低於一個少宰。這也是樑師成當年領睿思殿文字外庫,被稱之“隱相”的原因。況且楊戩手中還握着內侍省,這地位,簡直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尊榮了。
樑薪暗想看來義父這次是因禍得福,皇上見他受了苦難想要補償他。樑薪和楊戩關係不一般,也不方便多說什麼,只是行禮叫了句:“皇上英明。”
趙佶對樑薪這句話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反而一臉落寞地說道:“樑薪,你知道方纔定王找朕是爲何事嗎?”
樑薪搖搖頭:“微臣不知。”
趙佶嘆了氣說道:“秦淮河一年一度的才子佳人宴又要開始了,屆時天下有識之士都會聚集在秦淮河畔飲酒鬥詩,比拼才學。定王那三流的才學卻硬要去參加,可惜朕卻只能呆在這皇宮之中每日對着這些無聊的花花草草奏疏奏章。”
秦淮河?那到處都是花船的地方?樑薪暗想這趙佶肯定是想去秦淮河看看那裡的姑娘到底漂不漂亮。不過不可否認,樑薪也有這樣的想法。於是他上前兩步慫恿道:“陛下。古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治國安邦我想也跟此道相差不遠。既然皇上有心去見識我大宋才子的才情,那爲何不乾脆南下出巡?”
“說的簡單。朕以往就對你說過,這出巡不是朕想去就能去的。”趙佶愁眉苦臉滿臉的煩悶。
樑薪笑着說道:“皇上如果大張旗鼓儀仗齊全的出行自然需要多番周折,但是如果皇上微服出行,乘船南下相信一來一回也不過半月時間足以。在半月裡大可讓太子監國,太師等重臣輔助即可。”
“微服出行?”趙佶臉色顯示他心中已經意動,不過隨即他又想到一個問題:“這也不行。即使是太子監國,太師率領羣臣輔助。但是朕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從汴京消失啊,如果朕不在汴京,三五日也許還沒什麼,半個月的時間很可能要出大亂子。”
“陛下怎麼會不在汴京?陛下一直在汴京啊?”樑薪神色認真地疑問道。
趙佶被樑薪給弄糊塗了,於是問道:“什麼叫朕一直在汴京?朕不是要南下嗎?”
樑薪微微一笑道:“皇上夜間夢見神宗皇帝訓誡,故自覺近年來國事略有懈怠。爲自省己身,皇上決定沐浴焚香在太廟閉關半月。此間由太子監國,以鍛鍊太子料理國政之能力。”
“原來如此。”趙佶興奮地拍了一下手,笑道:“此計甚妙。不過樑愛卿需謹記,神宗皇帝絕不會訓誡朕。他只會指點朕治國之要法,爲解百姓困苦,朕這才自願沐浴焚香齋戒閉關。”
“皇上英明!”樑薪心中暗自鄙視,這趙佶真是受不了自己有一點被批評。搖搖頭後,趙佶又與樑薪商議了一下南下的細節,商議到日落時才放樑薪離開。
從皇宮中出來,樑薪馬不停蹄地往樑府趕。
剛一進樑府後院,樑薪就大聲嚷嚷道:“寶貝詩音,寶貝秦晴。你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俊俏老公回來了,快點過來讓老公我親親。”
“相公!”詩音聽見樑薪的聲音立刻跑出來,看見樑薪後她頓時興奮地叫了一聲,然後直接撲進了樑薪懷裡。
樑薪一下抱着詩音原地轉了一圈,剛剛把詩音放下樑薪就看見秦晴正拿着兩把木劍看着自己。見秦晴那不善的眼神,樑薪頓時記起秦晴還是自己的師父。
秦晴把劍拋給樑薪,嚴肅地說道:“徒兒接劍,讓爲師看看你武藝是否有所進步。”
“好!”樑薪接過長劍挽了一朵劍花道:“師父!就讓徒兒來給你耍一下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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