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蠢貨!”
當孫運籌接到來自白達旦部的消息時終於忍不住發怒了,這一次他一共從兵家抽調了一百多名好手去埋伏樑薪。但是最後卻沒想到他們等來不是樑薪,而是數百上千的專業殺手。而這些殺手居然還全都來自於林沖的情報部,算得上是自己人。
兵家一直以來都處於蟄伏之中,門下的門徒本來就不多,如今一百多名好手死傷大半這對於孫運籌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自己的怒氣壓制下去,深思了一會兒後孫運籌讓人將李墨叫來。
不一會兒李墨來到孫運籌的書房之中,孫運籌將一封書信交給李墨道:“從你師父閉關的時間開始算,這兩天應該是他出關的時候了,你立刻去隱峰草廬將這封書信交給他。”
李墨接過書信後也沒問書信是什麼內容,直接點了點頭:“好的,徒孫告辭。”
孫運籌點點頭,李墨退出房間。
此時的樑薪和趙凝萱正舒適地躺在在一輛寬敞的馬車之中,馬車是由魯工社收工打造的一流馬車,無論是舒適度還是裡面的配置都是最好的。而樑薪的抱月烏龍駒此時正由專人牽着前行,一副人比馬貴的樣子。
爲了避開那些讓人必須時刻提高警惕心的追殺,樑薪帶着趙凝萱混入了一直商隊之中。這支商隊也是隸屬於情報部的,表面上他們是來回在大宋和大遼兩地之間販賣貨物,實際上他們每次進入遼國都會仔細打探各種消息,以備不時之需。
樑薪給自己杜撰的身份是江南來的特派專員,憑藉着他對林沖和李墨等人的瞭解,樑薪很快獲得了這支商隊的信任。
商隊的負責人將樑薪當做是最爲尊貴的上賓對待,樑薪也樂得悠閒,於是帶着趙凝萱理所應當的享受着。
馬車從西京道一直到南京道都沒有遇到任何意外,一時間樑薪的行蹤就好像是消失不見了一般。整個情報部都在尋找樑薪的消息,卻不知道樑薪其實就在他們自己的商隊裡面。
商隊一路平平安安的將?的將樑薪送到了河間府,快要進入河間府的時候樑薪帶着趙凝萱立刻離開商隊,因爲他知道商隊到了河間府一定會去向當地的片區總負責人報告。在報告的時候難免會提及自己,以總負責人所瞭解的情報之多,樑薪肯定騙不過去很容易就會暴露。
不過不得不說樑薪和趙凝萱的長相太不具有欺騙性,他們剛剛進入河間府就被人盯上了。另外商隊的負責人如同樑薪所預料的一般的確去見了河間府的片區總負責人,在報告時也提及了樑薪和趙凝萱。根據商隊負責人的描述,河間府的片區總負責人基本能夠確定那就是樑薪和趙凝萱。
整個河間府一時間暗流洶涌,出入河間府的各個出入口以及每家客棧都被人偷偷盯着梢,只要樑薪和趙凝萱一現身他們就一定會被發現。
入夜,寒風有些刺骨。天上的雲層似乎很後,整個天空沒有一點星光。
河間府本來客棧就不多,而此時因爲街上來往的人少客棧更是全都大門緊閉着。唯獨還有一家客棧開着的,就是通往真定府這條路上的悅居客棧。
因爲風大,所以悅居客棧的門關閉着,但是大廳亮着燭火。
突然間門被人推開,一個手中拿着長刀的中年男人走進客棧大廳。說他是中年男人其實並不恰當,他的兩鬢已經斑白,額頭上的皺紋一條比一條深,看樣子年紀應該不小了。但是這個男人的目光十分銳利,任何人和他的目光相接都會感覺到一股鋒利的感覺。就好像他的眼神不是目光,而是刀光一般。正是如此銳利的目光,所以給人感覺他似乎年紀並沒有多老。
中年男人進入客棧以後將長刀放在桌面上,一個佝僂着背的老頭子和一個老太婆走過來。老太婆開口招呼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如果是打尖兒的話不巧,我兒子已經入睡了所以暫時沒有吃的。如果客官部嫌棄老婆子老眼昏花老是放錯鹽醋的話老婆子倒是可以幫忙做一點。如果客官是住店呢這倒方便,客棧裡的房間都還空着的。”
“準備上房一間,燒刀子一斤,熟牛肉三斤。”中年男人開口說道。
從進屋到現在他的左手一直都沒有離開他的刀,這是一柄什麼樣的刀?從表面上看這柄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它通身黝黑,看上卻顯得有些古老陳舊。不過他刀鞘上的花紋倒是做工精細,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於名家之手。
“好的,上房一間,燒刀子一斤熟牛肉三斤,客官請稍等老婆子立刻下去準備。”老太婆說完以後立刻退下,而此時中年男人則乾脆閉目養起神來。
中年男人的身子坐的很正,上半身筆直一條線好像一柄出鞘的利劍一般。沒過一會兒老太婆將中年男人所要的熟牛肉和燒刀子端到桌子上放好,老太婆道:“燒刀子一斤,熟牛肉三斤。上齊了,客官您慢用。”
中年男人微微點了點頭,他從桌上的筷子筒裡抽出一雙筷子,正準備夾那牛肉的時候客棧門又被推開了。一個長着大絡腮鬍子的男子和一個身穿藍色碎花布衣的女子一起走進客棧之中。女子皮膚有些蠟黃,左臉上長着一顆大痣,看上去有些醜。
男人拉着女子在大廳裡的一張桌子旁邊坐下,他大聲叫道:“來人啊,好酒好菜招呼着,然後再準備一間上房讓本大爺今天跟我這小相好的圓個房。”
女子似乎聽見男人這麼一說立刻將頭垂了下去,似乎是害羞了。剛纔才招呼過中年男子的老太婆此刻又跑過來:“客官請稍微等一下,好酒好菜馬上來,上房我立刻着人去準備。”
“砰!”突然之間大廳之中發生一聲巨響,所有人一起看過去,只見中年男子僅僅用一雙筷子就將桌子給打的四分五裂。桌子碎開了,但是中年男人仍舊保持着那個端身而坐的姿勢。
老太婆當即“哎喲”一聲,她的嗓門一下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大聲叫道:“客官,咱們店小有什麼不符合您心意的您多擔待,你這是幹嘛呀?我那可是梨木的,價錢可不便宜。”
“酒沒毒,牛肉也沒毒。竟然將毒塗在了這筷子上,法家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卑鄙無恥下流齷蹉了。”中年男人將筷子一扔,筷子就好像兩道流光一般襲向老太婆。老太婆眼睛一睜想要躲開,但是筷子來勢太快她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奪。
老太婆認命地將眼睛閉上,緊接着就聽見“砰砰”兩聲響,兩隻筷子居然轉了一個方向射入了客棧大廳的一根木柱上。木柱上看不見筷子,只能看見整支筷子沒進去以後的兩個小圓點。
老太婆心有餘悸,她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此時這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還握着那女人的手,他臉上掛着標準的痞子笑容道:“好萱萱,這裡真是太吵了,要不我們換一個地方怎麼樣?”
聽見男人叫自己“好萱萱”女子明顯羞澀了一下,連帶着她那蠟黃的臉也浮現出一抹微紅。一時間女子竟然有些明媚動人的感覺出來。
而此時中年男人發話了,他淡淡說道:“我千里迢迢從隱峰草廬趕到這裡來找你,你說走就能走了?你這未免也太不把老夫看在眼裡了吧,樑王爺。”
中年男人突然轉身過來目光銳利地看着絡腮鬍男子。絡腮鬍男子左右看了看,他一臉迷茫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啥,我是王爺?我姓木,怎麼又變姓樑了?認錯了吧你。”
“天底下能擋開我暗器的人非宗師境界不可,方纔你擋開我的雙只筷子已經暴露了你。受死吧……”中年男人緩緩抽出自己的長刀,原本就有些寒冷的大廳突然一下更加冰涼。封閉的大廳本不該有風,但是中年男子卻衣袍飄蕩,鬚髮飛舞起來。
這個時候那個絡腮鬍男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道:“早就知道我就好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閃耀動人,走到哪裡都會有瘋狂追捧的fans。”
絡腮鬍男子將自己的鬍子撕下來,然後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一下射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長刀揮舞了幾下。桌子離他還有一半距離時突然分離開來成爲幾大塊。
這個時候那老太婆一下拉着趙凝萱躲到一旁,趙凝萱看着老太婆皺眉問道:“你是何人?”
老太婆單膝跪地,方纔老太婆的聲音卻一下變成了男聲:“屬下‘明月’殺堂何戰!”
趙凝萱點了下頭,她當即下令道:“立刻發送信號召喚本部人馬。”
“是!”何戰應了一聲後立刻退下,而此時樑薪已經和中年男人交上了手。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就在瞬息之間。樑薪和何戰只是對擊了一掌,何戰整個人紋絲未動,但是樑薪卻身體倒飛回來撞在大廳的一根柱子上。
柱子立刻被撞斷,樑薪口中猛吐鮮血。
他一點沒有多想,攔腰抱着趙凝萱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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