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朗月當空。藍家此刻卻是一片喧鬧,所有的下人都面帶喜色在院子中間跑來跑去,藍家中庭院落之中擺了六大桌宴席,藍秋山正不停地向樑薪趙佶等人敬酒,拉着樑薪不斷地道謝。
推脫不過的藍碧兒梳妝整齊坐在藍玉兒身邊,她一直低着頭,偶爾偷偷擡頭看樑薪一眼便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立刻垂下頭去。也許不知爲什麼,藍碧兒總感覺樑薪身上散發着一股讓她感覺很舒服的氣息,一看見他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想和他親近。不過藍碧兒剛剛被樑薪看完全相,所以心裡還有一個檻過不去。
沒注意藍碧兒又偷偷地看了樑薪一眼,而恰好樑薪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藍碧兒趕緊將頭低下去,俏臉緋紅。
樑薪看見藍碧兒那表現頓時有些頭痛,那分明就是他用真氣幫她醫治過後,藍碧兒對他體內的真氣有了一股特殊的親近感。樑薪雖然好色,但最近也感覺到這桃花運有點旺盛,已經有向桃花劫發展的傾向了。
藍玉兒舉起酒杯對樑薪說道:“樑公子,你的才情令玉兒敬仰,你的醫術令玉兒佩服。但是你的仁義卻讓玉兒又敬又佩。玉兒能認識您是玉兒這輩子的福氣,玉兒在此敬您一杯。”
樑薪笑了一下,舉杯道:“玉兒小姐太客氣了,大家相遇是個緣分,能夠幫到你們我也很高興。”
兩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玉兒對着樑薪笑了笑,很顯然她看樑薪的眼神也有些泛光。
藍秋山哈哈一笑,他舉杯正準備再和樑薪喝一杯。藍碧兒忍不住勸道:“爹!別喝多了。”
“哈哈哈……”藍秋山搖搖頭:“碧兒,你不明白。我等你叫我這聲爹等得好辛苦啊,今兒爹高興,高興啊……”
藍秋山“啪”一掌拍在桌上,搖頭晃腦地念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三年以來,我多少次愧疚獨飲多少次借酒消愁,每次喝下的酒,我都覺得是苦的。但是今日不同,這酒喝下去卻是甜的,是高興的酒。”
藍秋山說着拍了拍樑薪:“樑公子,既然你才學如此得小女敬佩,不知能否現在賦詩一首,以助大家夥兒的酒興啊。”
“啊?”樑薪看了看衆人一眼,藍玉兒和藍碧兒頓是一臉期待。樑薪有些謙虛地說道:“這個……就怕在下才疏學淺,所做詩文壞了大家興致啊。”
“不會不會,樑公子的才學我可是見識過的。那一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又豈是才疏學淺的人可以作的出的?”
藍玉兒笑着說道。當她念出樑薪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時藍碧兒聽着眼睛亮了亮,她甚至已經忘記害羞,雙目直直地看着樑薪。
樑薪笑了着晃了晃腦袋,拿着手中的筷子輕輕敲打着便念出了他一首詞:“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何懼白髮生。”
這一首詞乃是辛棄疾所著,不過現在辛棄疾還未出生呢。這首詞末尾一句的原文本是“可憐白髮生”意思爲替君王了卻了天下事,贏得了功名,但最後卻已經老了。樑薪將其改成“何懼白髮生。”意思就是替皇上了卻天下事,贏得功名,又何須怕自己已經老邁。不可否認,這又是樑薪不着痕跡地拍了一個馬屁,在趙佶面前表了一下衷心。
趙佶聽完樑薪這首詞後也是捋着自己下巴的鬍鬚暗暗點頭,還不時看向樑薪眼露贊意。而藍秋山、藍碧兒、藍靈兒三人則完全是愣了一愣。他們誰都沒想到在這短短時間之內,樑薪竟然會做出如此一首大氣磅礴,充滿金戈鐵馬之意的詞。
看樑薪這一副俊俏書生模樣,哪裡跟軍旅有任何關係。他們都不明白樑薪爲什麼會突然念出這樣一首詞。倒是印江林聽後不停地點頭,一邊嚼着嘴裡的牛肉,一邊點着頭道:“好!四弟你這次做的詞好,不像你以前哪些盡是些情啊愛的,聽上去軟綿綿一點不得勁。這一次這個‘醉裡挑燈看劍’,聽上去有力的緊。”
樑薪笑了笑,舉起酒杯對藍秋山等人說道:“不好意思,獻醜了。”
“哪裡哪裡,樑公子志存高遠,老夫佩服啊。”藍秋山起身對着樑薪行了一個禮道:“還請樑公子明日能陪着我家碧兒一起去參加秦淮河的才子佳人宴,以期能替我藍家討回一個公道。”
藍碧兒不懂藍秋山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聽藍秋山允許她去參加才子佳人宴了,並且還讓樑薪陪她一起去。頓時藍碧兒有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當即興奮地笑着說道:“爹。你準我去參加才子佳人宴了嗎?實不相瞞,原本我還想喬裝打扮混進去呢。”
樑薪看着藍碧兒笑了一下,然後對着藍秋山點點頭道:“藍老爺儘管放心,我已經答應過玉兒小姐會出席才子佳人宴,屆時在下一定盡力而爲。”
酒足飯飽,宴散人去。樑薪一行人在藍秋山的盛情邀請下就在藍府住下了。第二日一大清早樑薪還在睡覺,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一開始樑薪不願意理會,哪知那敲門聲越敲越急,最後樑薪實在受不了了大叫一聲:“誰啊!難道沒聽說過擾人清夢罪大惡極嗎?”
“樑……樑公子。已經辰時了,我們該出發去秦淮河了。”一道柔柔地女聲傳出來,樑薪聽後覺得既像是藍碧兒的聲音,又像是藍玉兒的。反而她們兩個人的聲音都差不多,不過語氣如此溫柔,樑薪猜測應該是藍碧兒在叫他。
樑薪揉了揉腦袋後穿好衣服起牀,拉開房門才發現院子裡趙佶、印江林、樑瑞、藍玉兒已經全都穿戴整齊站在一起,藍碧兒似乎是被樑薪那句“擾人清夢罪大惡極”給嚇着了。
涼蓆有些尷尬地抓了抓自己後腦勺,乾笑兩聲道:“原來是碧兒小姐。額……哈哈……你們都準備好了?那等我一下下,我簡單洗漱一下後就隨你們上路。”
看見樑薪那語無倫次的模樣,藍碧兒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奇怪的是藍碧兒一笑藍玉兒跟着就笑了,樑薪心裡忍不住猜想不會這一對雙胞胎姐妹花有心靈感應吧。這個一痛那個就會叫,那個一笑這個就會跟着笑?如果真是這樣,那在做某些事的時候會不會…….哎呀呀,真是太邪惡了。樑薪一臉風-騷-淫-蕩的笑着,腦袋還下意識地晃着搖了搖頭。
藍府的下人早已爲樑薪準備好各項洗漱用品,洗漱完畢後梁薪等人告別藍秋山,然後一起坐着馬車往秦淮河走去。
藍府的馬車由兩匹高頭駿馬拉扯,速度極快。從辰時出發,午時末未時前便已經進入了金陵城的境內。
金陵就是當下的南京,這裡歷史文化悠久,商業達到,文風鼎盛,原本就是一個繁華熱鬧的城市。再加上一年一度才子佳人宴的緣故,金陵城外早已是人山人海,處處可見穿長衫拿摺扇的士子。
只是樑薪一直不明白,這大冬天的拿着一個扇子幹嘛。最終樑薪鑑定完畢得出結論,那扇子是拿來裝-b用的。
樑薪一行人一路趕路也沒能好好吃點什麼東西,於是到了金陵城後便找了金陵城最出名的金陵酒家去吃東西。
剛剛走進金陵酒家的門口,樑薪立刻聽見有人大叫一聲:“店小二!給我滾過來,老爺我要的是松鼠桂魚,你怎麼給我上成清蒸桂魚了?還有,老爺我要的是最好的花雕酒,你怎麼就給我上的最差的五加皮?怎麼?怕老爺我給不起錢是不?我告訴你,老爺我在汴京朋友一大把,你知道高俅不?老爺我想煽他大耳瓜子我就煽他。你知道樑薪不?就他看見老爺我也得恭恭敬敬的。不然老爺我照樣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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