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馬車的車廂裡,樑薪悠悠醒來。他感覺渾身無力,體內的真氣四處亂竄他根本就無法控制,幸虧他的經脈異於常人,再加上他強悍的自愈能力。真氣衝撞時損傷了經脈隨即就很快自愈,所以樑薪一時還死不了,只能任由那真氣在體內橫衝直撞。
這種感覺很痛苦,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割你一刀,然後又很快將你治癒,然後又再割你一刀,那種感覺大概與所謂的凌遲處死相差不遠。
魔宗聖女看了樑薪一眼,難得的是她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現在就去找你醫治你。”
樑薪搖搖頭,虛弱地說道:“我就是大夫,我自己的病我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嗎?百戰之將葬身沙場,浪裡白龍死於淺灘。人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裡總是不能救自己,我一身醫術治了不少人,最終卻救不了自己,現在想想似乎有種黑色幽默的感覺。”
“你不會死,我說你不會死你就不會死。”聖女堅定地說道,想了一會兒她低頭道:“即使全天下的人救不了你我也能救你。”
樑薪苦澀地笑了笑,他知道這次自己玩大了,因爲他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去控制體內暴走的真氣。現在雖然死不了,但真氣在體內暴走是會損傷人體本元的,一旦本元耗盡樑薪就會油盡燈枯而死。
樑薪不願意再去想這些事,他轉移了一個話題問魔宗聖女:“對了,一直聽他們叫你聖女聖女,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魔宗聖女看了看樑薪後道:“我姓焦,叫焦蓉蓉。”
“焦蓉蓉?這名字我喜歡。”樑薪笑着說道。
樑薪又口花花了,不過這一次焦蓉蓉卻沒有生氣,反而鬼使神差地笑了笑。樑薪微微一愣,喃喃道:“以前不知道什麼叫一笑傾城,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這一笑豈止是傾城,簡直還傾我心啊。”
焦蓉蓉臉上的笑意更盛,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紅暈道:“你這人就是油嘴滑舌惹人討厭。”
樑薪笑了笑,想了一下後他轉而問道:“對了,那個澹臺善若是什麼人?”
突然間焦蓉蓉臉色一變,剛剛還是陽光明媚現在就已經是陰風陣陣了。“你這麼關心她幹嘛?是看人家長得漂亮動心了吧?”
“哪裡的話,我是個隨便動心的人嗎?”樑薪在心裡默默地回答了一句“我是”。“我就是想知道她是屬於哪個門派的,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無塵一脈。這不是一個門派,而是一個傳承。他們每一代都只有一個傳人,有男有女,不過每個傳人都是驚才絕豔之人。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深受江湖中人尊重。我也不知道他們這個傳承一共有多長的時間了,我只知道絕不比我們五欲魔宗的時間短。”
“想不到這北宋的江湖還有這麼多傳奇,這些東西最終都沒記在正史裡面實在是可惜了。”樑薪自言自語地道。
“北宋?正史?什麼意思?”焦蓉蓉問道。
樑薪笑了笑道:“沒什麼,我告訴你我是一千年以後來的人你相信嗎?”
“你怎麼不乾脆說你是神仙呢。”焦蓉蓉笑着說道。她話剛說完就看見樑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然後慢慢就睡着了。
看着樑薪平靜睡覺的模樣,焦蓉蓉突然覺得其實樑薪並不像她一開始感覺的那麼討厭。他風趣幽默,至情至性。他狡猾機靈,殺伐果斷但又心存善念。嗯,現在看看他這小模樣也長得不錯,很俊俏嘛。哎呀呀,焦蓉蓉啊焦蓉蓉,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啊,你不會是喜歡上這個壞蛋了吧?
想到這裡,焦蓉蓉的臉一片嫣紅。
馬車馱着樑薪和焦蓉蓉一直沒有停歇過,焦蓉蓉每天都在馬車裡照顧樑薪,二人朝夕相對很多事情都發生着微妙的變化。樑薪有事沒事就會給焦蓉蓉講一些有趣的故事,比如白狐報恩,倩女幽魂之類的。跟樑薪在馬車裡的這段時間裡,焦蓉蓉感覺自己的身心前所未有的放鬆。
四天三夜的時間,焦蓉蓉終於帶樑薪到了目的地。最後一段路程她沒有要車伕,而是自己駕的馬車走。下了馬車後焦蓉蓉揹着樑薪左拐右拐地走,最後穿過一條山澗小路來到了一片湖泊旁邊。
碧波盪漾的湖水,湖面上有幾十只鴨子在划水。湖的對面是青山,湖邊的岸上是一棟茅草屋。茅草屋前方是一片園子,園子裡種着各式各樣的蔬菜。焦蓉蓉剛剛走近茅草屋就大聲叫道:“陳天養,趕緊滾出來!”
話音一落,茅草屋裡走出兩個人,一個是老發蒼蒼的老頭,一個是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老頭走到焦蓉蓉面前恭敬行禮叫道:“參見聖姑。”
焦蓉蓉矜持地略微頷首,然後說道:“我身上這個人受了重傷,你一定要幫我治好他,他的命很重要。明白嗎?”
陳天養點頭道:“明白了聖姑,煩勞聖姑先將此人帶到屋子裡面去吧。”
“好。”焦蓉蓉揹着樑薪走進菜園子,樑薪聞到一股草藥味,他有些虛弱地笑着說道:“想必這附近應該有一片藥圃地吧?”
陳天養轉頭看向樑薪笑着說道:“公子好敏銳的嗅覺,屋子後面的那塊地裡確實種了一些藥材。”
焦蓉蓉帶着樑薪進屋,從外面看這茅草屋很不起眼,但是從裡面看這才知道這個屋子很不平凡。裡面建築用的木板竟然都是上等梨花木,橫樑和主力柱用的更是金絲楠木。這種低調的奢華倒是讓樑薪有些意外,同時也有些喜愛。
樑薪睡好之後陳天養立刻爲樑薪把脈,剛剛把脈沒有三息時間,陳天養的眉頭就緊鎖起來。他怔怔地看着樑薪,樑薪笑着說道:“脈相忽強忽弱,內體陽氣盛而陰氣衰。真氣在經脈之中暴走,如今更深入到了奇經八脈。本元受損嚴重,但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緩慢滋養本元,不過那速度跟不上損耗,所以我還有不足七天的日子好活對吧?”
陳天養臉上露出苦笑,他轉頭對焦蓉蓉道:“聖姑,這位公子精通醫道,醫術造詣不在我之下。他體內的病恕我無能爲力,不過我可以用我家傳的一針陣法爲他聚攏真氣。如此一來應當是能延遲公子一個月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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