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樑薪宗師境的實力運轉萬里獨行,其速度就好像鬼魅一般。他抱着趙凝萱一下撞破悅居客棧的窗戶跳出去。可是剛剛出去樑薪就停下了腳步,悅居客棧外面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已經被人團團圍住了。樑薪吐了一口鮮血,趙凝萱擔憂地問道:“樑大哥,你怎麼樣了?”
樑薪搖搖頭,他將趙凝萱放下低聲道:“凝萱,我們一起……殺出去!”
那個“去”字剛剛出口,樑薪右手一張一名手持長刀的男子被樑薪吸過來。樑薪一掌將他擊飛出去,然後伸手奪下了他手中那柄長刀。
手持長刀的樑薪刀鋒一轉,他大吼了一聲:“霸天一刀!”
因爲是在黑夜裡所以可能並不是那麼明顯,如果是在白天你能很清晰地看見今時今日的樑薪再施展霸天一刀的時候整個刀氣凝實就好像是實物一般,他舉刀砍下的那一刻就好像有一道巨大的刀鋒虛影跟着落下了一般。
石板鋪就而成的街面突然響出轟隆一聲,街面裂開一條又長又寬的口子。站在街面上的人要麼就是被這一道刀氣劈成兩半,要麼就是直接被震飛或者震暈了過去。
“我們走!”樑薪拉着趙凝萱跑出包圍圈,而剛纔他們那一耽擱中年男人早已經追出來了。中年男人在奔跑中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一下飛身而起,半空之中中年男人大聲吼道:“哪裡跑?”
樑薪反手一扔,手中的長刀直接扔了出去。中年男人將那柄長刀擋開,接着這麼一阻攔樑薪和趙凝萱又跑出了老遠。他們兩個一個是九品巔峰的高手,一個是宗師境的高手,一心想要逃跑的話還真就不好追。
不過樑薪卻知道身後這人一定能追的上自己,因爲在剛剛的交手中樑薪已經明白身後那個中年男人是一個玄關期的高手。
玄關期對於宗師境的高手來說就好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一般,樑薪面對着他根本連對戰的念頭都興不起來,因爲他知道一旦對戰自己必敗無疑。
“受死吧!”中年男人又追了上來,他於半?於半空之中一掌落下。雖然這一掌沒能打中樑薪,但是那真氣的餘波卻將樑薪和趙凝萱都震飛了出去。
樑薪和趙凝萱一起摔到地上,二人各自吐了一口鮮血。趙凝萱還好一點,那口鮮血吐出了只是感覺胸口有些疼而已,而樑薪卻是傷上加傷,如今更是動都無法動彈。
中年男人一步步走上來,他將手中的長刀收回在刀鞘之中。中年男子看着樑薪道:“你記住,我的名字叫李乾封。”說完,中年男子擡手一掌打向樑薪。
“不要!”就在男子那一掌落下之時,突然一道身影撲過來趴在樑薪身上。樑薪心中頓時一涼,他甚至不用去看就能猜到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誰。以李乾封玄關期的實力,他這一掌下去受掌之人必死無疑。
“去死!”樑薪大吼一聲,突然之間三道流光從樑薪身上飛出。由於距離太近,李乾封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那三道流光穿過。李乾封身體抖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三道流光在空中打了一個轉後又飛回來,其中一道流光在李乾封的脖子處環繞了一圈。
李乾封的脖子一下落到地上,鮮血從李乾封那光禿禿的脖子處朝天噴灑着。直至李乾封的身體倒下,那鮮血還在往外涌。
樑薪抱着懷中的趙凝萱,右手不停地將真氣輸入她的體內道:“凝萱!凝萱,你千萬不能有事,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趙凝萱嘴角不斷在溢出鮮血,樑薪仔細感受着她的氣息,她的氣息幾乎已經微弱到幾近沒有。不過樑薪的實力過人,一身醫術卓越超羣所以他能感受到那麼一點點氣息。樑薪不斷用真氣去維繫着那一點點氣息,讓它不至於斷絕。
另一方面則從懷中出去了五根銀針,樑薪將五根銀針一起落下封住趙凝萱的五處玄關大穴。他將趙凝萱拉起來背在自己背上,然後將李乾封腰間的腰帶接下來將趙凝萱捆在自己身上。做完這一切以後樑薪站起身返身走回去。
原本他的身後就是城門,出了城門他就安全了。但是樑薪走的卻是反方向,樑薪對着的方向一羣情報部的殺手正手持兵刃衝殺過來。那三百多名殺手來勢洶洶,他們很清楚的知道樑薪的人頭究竟值多少東西。那是他們做夢都沒敢去想過的財富和一生都無法企及的權位。
可惜他們忘記了,世上的事收益和風險都是成正比的。能夠獲得一生都無法獲得的財富和權位,你可能就需要拿出自己的性命作爲賭注。
“你們……都該死!”樑薪怒吼一聲,他喉嚨一甜一口鮮血涌上來但又被他強行吞了回去。三道流光從樑薪身上一道射出,流光所過之處便是一具屍體。一開始這羣殺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看見身旁的夥伴像是鐮刀割稻麥一般一排排倒下時他們才發現原來無聲無息之間已經死掉了這麼多人。
以氣御劍之法十分損耗真氣,加之樑薪本來就身受內傷,先前又耗損了大量真氣去維繫趙凝萱的生機。如今樑薪又使用以氣御劍,故而體內的真氣基本上已經見底了。
樑薪右手一招,三道流光飛回來插入他後腰上的劍鞘之中消失不見。樑薪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他險些沒能站穩一下倒在地上。樑薪擡頭看了一下,前方就還剩下五名殺手。如果這五名殺手一擁而上他肯定沒有反抗的餘力,因爲他現在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樑薪冷冷地看着那五名殺手,那五名殺手很明顯也被樑薪那匪夷所思的殺人手法給震住了,五人戰戰兢兢地握着手中的兵刃。腳下的腳步即想前進又想後退,一時間怎麼也拿不定主意。
樑薪咬了一下舌尖,接着巨痛刺激出來的清醒樑薪往前跨出了一步。五名殺手立刻往後退出了四五步,樑薪又往前跨了一步,五名殺手又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突然之間不知道是哪一個殺手開口說道:“不……不用怕他,他肯定受了內傷已經不行了。我們……我們五個一起上,殺了他榮華富貴就到手了。”
樑薪看着那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那眼神之中透露着一股鼓勵的意味,好像十分期待他們衝上來一樣。這時候另外一名殺手叫道:“不行,他這樣的高手殺我們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即便他現在動不了了,但是我們如果衝上去還是會被他殺死的,你們沒有看見嗎?他會妖術!”
樑薪一言不發,他就那麼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五個人。這五個人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是上還是不上。突然之間一名殺手大吼一聲:“怕個球啊,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拼了!”說完,這人大叫着衝上來。在接近樑薪的時候他甚至都閉上了眼神。
樑薪根本就無法躲閃,直接被他撞飛了出去。不過再他被撞飛的那一刻,他右手手腕的藏鋒一下彈了出來,這名殺手直接撞在藏鋒匕首上死了。
不過這名殺手雖然已經身死,但是他的行爲卻真真切切的證明了樑薪確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任何一個普通人現在都能殺死他,更別說剩下的四個殺手還有資格被稱爲高手。
四名殺手爭搶恐後地衝上來,樑薪暗自開始調動血祭**。即便是死,樑薪也不希望自己是在別人手裡的……
就在樑薪準備運轉血祭**的那一刻,突然之間“嗖嗖嗖”的聲音響起。四名殺手瞬間被數不清的弩箭射中,樑薪用盡最後一絲力量擡起頭往前方看了看。他只聽見一個聲音呼叫着:“快過來,郡主在這裡,樑王爺也在!”
樑薪此刻終於忍不住了,他放心大膽地躺下去閉上眼睛。就當他快要陷入沉睡的那一刻,突然他聽見了一聲音:“糟了,郡主死了!”
樑薪再次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他一下睜開眼睛抓住自己面前一個人的胳膊說道:“凝萱沒有死!記清楚,凝萱沒有死,我一定會……救活她的。”
說完這句話,樑薪再也扛不住大腦傳來的如潮水一般的倦意,終於昏迷了過去。
見到樑薪也昏了過去,“明月”裡的人也不敢在這裡地方過多的耽擱,他們將樑薪和趙凝萱一個擡走放進一輛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之中,然後匆匆往城門口跑去。
城裡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城中情報部的人自然很快就接到了消息。他們連夜發出了飛鷹傳書,雄鷹劃過長空飛向江南。
江南接到消息的時候,樑薪還正在昏迷之中。當孫運籌看見那消息稱李乾封已死的時候頓時驚呆住了,別人不知道李乾封的實力他還不知道嗎?玄關期的高手和樑薪正面交戰不止死在了他的手裡,並且身首異處。難道……樑薪已經到了玄關期?
孫運籌使勁地搖了搖頭,低聲喃喃叫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