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素神色一凜,然後恭敬道:“既然太子殿下將奴婢們賜給了娘娘,那奴婢的主子自是娘娘您!”
低着頭的絳紅,臉色漸漸的開始變得慘白了,不知何時,額間也已開始冒出滴滴冷汗了。
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奴婢,今日卻是徹底的心慌了。
對於冰素的回答,冷曦舞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本妃可不需要連誰是自己主子都不知道的奴婢!”
一句話之後就將蘭心喚了進來伺候了。
蘭心進屋之後,看着埋頭跪在地上的絳紅也是一愣,但轉即就回過神來,如平常一樣伺候太子妃去了。
轉眼,一襲水綠色蓮紋長裙就穿在了冷曦舞的身上,將那纖細的身姿襯托的更加清麗無雙。
青絲隨意的用一支玉簪挽起,全身上下,再無其他的修飾。
蓮步輕移,冷曦舞就帶着蘭芷去了前廳。
絳紅則一直跪在房內,沒有冷曦舞的允許,她今日是別想起身了。
冰素恨鐵不成道:“你這性子,遲早闖禍!”
“她分明就是看我不順眼,故意刁難我!”絳紅心中懼意未散,但還是死性不改的擡頭對冰素說道。
如此執迷不悟,連蘭心都在心裡搖頭了,這絳紅雖說比她們年紀要大,但卻一點都不比她們多懂人情世故,仗着自己有幾分美貌,伺候人的手藝也極好,就越發的傲嬌了,都快看不清自己的真正身份了。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着什麼主意,太子殿下最討厭穿大紅色衣衫的女子了,你還非得勸娘娘穿,你存着什麼心,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娘娘說的沒錯,你是應該好好的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別說現在殿下已經有了太子妃了,就算沒有,也輪不到你!”
平日裡的冰素溫文爾雅,但嚴厲起來也頗有一番大姐的樣子,她的話語是冷酷了些,這也不過是爲了讓絳紅早日清醒罷了,要知道和那位太子妃作對,絕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正如剛纔冰素自己所說的那樣,她已認定冷曦舞是她的主子,那就絕不會再存有二心了。
被冰素當着蘭心那個小丫頭的面說穿了心事,絳紅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垂眸低下了頭,她心中當然明白她的身份,只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前廳之中,膳食豐富,樣式各異,卻都不是油膩之物,別有一番滋味。
“臣妾來晚了,還望殿下恕罪!”冷曦舞微微螓首說道。
沈天澈只淡淡說了一句無礙。
今日沈天澈臉上所戴的面具與前幾日所見的不同,乃是特製的銀色半副面具,比之往日,鼻子之下都露了出來。
冷曦舞看了看之後覺得要是這位殿下的面容並無損壞的話,定然是個美男子,畢竟皇帝與前皇后兩人所生的,應該也是差到那裡去的!
兩人相對而坐,從動筷子那一刻開始,兩人就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直到吃的快差不多的時候,沈天澈也慢慢道:“聽說你外公犯病了,你娘今早也已動身去千涼城看望他老人家了!”
外公?
聽到這個詞時,冷曦舞真還覺得有些新鮮。
沈天澈口中的娘即是冷珞瑜的生母,也就是當今尊貴的冷王妃南媛,聽聞年輕之時也是一美人兒。
南媛乃是而今的天下第一首富南家當家家主南司宇的親姐姐,其父南澤是皇太后南萱的親兄長,這些年因身子不適,所以早已搬離帝都,前去千涼城安享晚年了。
明日就是沈天澈帶着冷曦舞回冷王府的日子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南澤犯病了,這究竟是巧合呢,還是有人故意爲之呢?
不能親眼見到南媛,這一點,倒是讓冷曦舞挺失望的,還想看看那位冷王妃與她究竟是何等的相似呢!
“外公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沒事的!”冷曦舞含笑說道。
沈天澈附和道:“那是自然!”
隨後,冷曦舞就回了闌珊苑,絳紅原地跪着,神情似乎是悔改了。
但,冷曦舞並沒有那般容易相信她,一言就將她與蘭芷、蘭心放到了一塊,雖然沒有被趕出屋子,身份卻是降了一級。
不知情的人都認爲是這太子妃太不給殿下面子,連他派來的人都可以如此隨意對待,真是太目中無人了。
聽了闌珊苑的事,沈天澈也只淡淡一笑,眼眸之中非但沒有一絲責怪之意,似乎還閃現了一絲寵溺之情,好在連瀟與連紹兩人沒仔細看,否則一定會以爲自己是白日做夢了。
那夜,沈天澈又如同前日一樣睡在了闌珊苑。
翌日,沈天澈就帶着冷曦舞前往冷王府了。
太子府的藍紗銀鈴馬車極爲特別,所以路上之人凡是看到的都知此乃太子殿下的馬車,於是很多人都往往會退避三舍,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晦氣’。
能主動往這馬車撞上來的人,除了上次的離君璧之外,想來也就沒有再無第二人了。
“殿下,娘娘,冷王府到了!”
馬車之內一直閉目養神的兩人,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嘴角微微一扯,笑意相似。
冷慕楓早已在門口等候,見那兩人下馬車之後,就執手笑相迎道:“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禮數到了,他就立馬換了種語氣道:“父親已經等待多時了,妹妹,妹夫,裡邊請吧!”
沈天澈輕輕點頭,冷曦舞則嫣然笑道:“有勞大哥了!”
這笑明明很好看,卻讓冷慕楓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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