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娘娘就是河神的女人,在建國以前,每隔一段時間,河神大王,也有人叫它黃河大王,都會向附近的百姓討一個未出閣的閨女,那家人接到通知之後,無論願不願意,都會把自己的閨女盛裝打扮,用艾草紮成筏子,讓她飄進黃河,往後幾年裡,這一段黃河必定會風平浪靜,沒有洪澇災害,而這個女人我們就叫她黃河娘娘
我家一直是河神的僕從,也就是你們說的神漢,每年幫着河神過生日,討要豬羊貢品的,祭祀河神,以前鬧運動鬧得,祭祀河神的活動也停了下來,即便有人相求河神幫助,也都是暗中偷偷進行。”
褚河山從兜裡摸索出一盒煙,一人分了一支,慢慢講道。
衆人聽了褚河山的話,果然發現這個殭屍怪物像極了一個女人。儘管覺着很扯淡,但事實擺在眼前,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那她們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莊旭巖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我就不知道了”,褚河山抽着煙,光線晦暗,煙霧繚繞,看不出他的表情是什麼。
陳易一邊注意着周圍的動靜,一邊聽褚河山講起這些事情。
他雖然不完全相信褚河山的話,但對於這個怪物是人卻是深信不疑,還且還是個活着的人。因爲動物或者傳說中的殭屍,不會有那麼複雜的眼神,連陳易都能觸動。
而且他也見過類似的東西,或者說類似的人,那就是馭龍者宗軍。
宗軍和這個河神娘娘非常類似,幾乎是一種狀態,都是青面獠牙,神情呆滯,神智時好時壞。
那麼,陳易可以推斷這個河神,是否就是馭龍者宗軍嘴裡的那個“他”呢?
陳易的目光落在了河神娘娘的大紅袍上,忽然眉頭一皺,“建國以前?建國以前怎麼會有化纖的衣服?”
這個河神娘娘的袍子,就是化纖做成的。
高鵬強忍住恐懼,用手搓了搓那個河神娘娘衣服的一腳,“確實是化纖的不假。”
“唉,這就要從去年那件事情說起了”,褚河山掐滅菸頭,繼續說道,“單鄉的老王家閨女……”
褚河山說的這件事,與陳易在車上聽那個林三子說的基本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老王家閨女死了之後,只是象徵性的報警,在暗中把女兒打扮整齊,按照以前的傳統,用蒿草筏子送進了黃河。
幫着老王家打理這一切的就是這個褚河山。
陳易:“既然你知道河神存在,你爲什麼還要跟着我們下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褚河山面現怒容:“我就是要找這個麻煩,我老褚家爲河神做了幾輩子的事情,難道還要一直做下去?我孫子前年剛考上京城大學,難道還要回來窩在這個窮地方?本來我以爲它走了,可去年那件事表明它一直都在,只要它在,我老褚家就不得安寧,我怎麼能不來!”
褚河山的聲音鏗鏘有力,帶着一股決絕,在狹小的密室中來回響起。
“褚,褚先生,別動怒,別動怒,說不定你說的那個河神就在這附近,被他聽到就不好了,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吧,別在這裡耽擱了。”
高鵬面無人色的說道。
褚河山冷哼一聲,“你以爲河神這麼容易說話,這麼多年來,觸怒它的人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你以爲他會放我們出去?”
高鵬戰戰兢兢,“那怎麼辦?”
“別問我,你要問陳大師,也許只有他能有辦法。”
“陳易,我們該怎麼辦啊?”
陳易沒有理高鵬,而是對褚河山道:“褚先生,我不知道那個河神是什麼玩意,但要是它出來,我一定讓它後悔。”
褚河山一愣,看了陳易好久,長揖到地,“如果陳大師能剷除河神,或者讓它放過我們褚家,另選其他人,老夫做牛做馬都願意。”
“好了”,陳易走過去,握住他的手,道:“先不說這些,咱們先想辦法把這些人送出去。”
“對對對,先把我們送出去再說。”高鵬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一樣,眼神中全是希冀。
你們斬妖除魔也好,解決家族仇恨也罷,不關我的事,別把我牽扯進去。
陳易:“走吧,我們出去。”
褚河山:“恐怕出口已經被堵死了,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你們在對講機裡都聽見,黃河大堤塌了,現在恐怕已經泥沙聚沉,水漫墓頂,我們從那條路上出不去。”
衆人一陣默然,確實如褚河山所說,他們都聽見了,只是不願承認。
陳易笑了笑,道:“我又沒有說要原路返回,這裡有空氣流動,就證明還有另外一個出口。”
莊旭巖欣喜道:“好吧,我們就按照陳易說的辦。”
幾人收拾妥當,帶着該帶的,扔掉該扔,陳易把獵箭從黃河娘娘身上拔下來,放進箭囊,背在身後。
現在不是當初,不用再顧忌。
除了複合弓之外,陳易把青釭劍也帶來了,一起背在身後。
“那個,陳易,能不能把這把劍給我,不,我來拿着,或許也能幫你點忙。”
高鵬看着青釭劍,雙眼直放光。
雖然沒練過武術,但這玩意總比空着手強,拿在身上也算多個保障。
“你確認?”陳易好笑的看着他。
高鵬拍着胸膛,道:“你放心吧,作爲這裡除了你之外最強壯的人,我必須要擔負起一定的責任。”
“那好吧,接住了!”
陳易拿下青釭劍,交到他的手上。
“哎呦,媽呀!”
青釭劍“嘡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好傢伙,這麼重?”
高鵬不可思議,這長劍是陳易一路上揹着來的,也沒見他用多少力氣,怎麼到了自己手裡,就變得重逾千鈞,差點沒把老腰閃了。
他不服氣的撿起來,這次用的雙手,可即便如此,他也是隻能將其緩緩擡起,沒多久就憋得臉紅脖子粗。
陳易笑道:“呵呵,這把青釭劍可是重六十六斤,一般人可用不了。”
“多少?六十六斤?”
高鵬下巴都快掉在地上,這傢伙也太牛叉了吧,一把長劍六十六斤,再加上那個鐵傢伙複合弓,和幾十根獵箭,雜七雜八的一身行頭就有個八九十小一百斤了,一路走來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
好了,跟緊我,無論什麼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和我分開,這奇門遁甲陣極具迷惑性和攻擊性,一不小心掉在裡面,再想要出來就難了。”
陳易把青釭劍重新背好,向着一個甬道走去。
“陳易!”
姜哲眼神複雜的看着他,全無半點以前的傲嬌神奇,語氣哀婉。“程力旭怎麼辦?算我求你,能不能帶他一起出去?”
陳易還沒有搭話,而是把目光投向高鵬。
他如果再扛着一個人,那就沒辦法保證,再有危險的時候,能夠及時出手。所以,高鵬現在就是最好的人選。
“小姜啊,不是我推脫,你看現在這種情況,莊旭巖教授身體也不好,萬一發生點意外,那我們就手忙腳亂了,而且我們肯定會回來的,到時候再來接他。”
高鵬似是無奈的說道。
姜哲嘆了口氣,神色悽婉。
她也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只能作罷。
奇門遁甲分爲,休、生、傷、杜、景、驚、死、開八門,生門最吉,死門最兇。
當然這其中也並非一成不變,還有很多變化。
除了這固定的八門之外,還要配合六儀,九星,八神等等。真正運轉起來,可謂千變萬化,十死無生,兇險異常。
但那是在高人手中,陳易不相信這個所謂的河神能真的發揮出上古奇門遁甲的威力。
“老師,這奇門遁甲陣真的有這麼厲害嗎?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楊磊跟在莊旭巖身邊問道。
莊旭巖道:“呵呵,你不是意識到了嗎?這奇門遁甲啊,進陣容易出陣難,佈陣之人就是故意把我們放進來的,這之後纔是真正危險的呢。”
楊磊想起河神娘娘,還有那黑暗中的淒厲叫聲,不由汗毛倒樹,雞皮疙瘩滿身,“那,那我們不是危險了?”
莊旭巖道:“危不危險我不知道,但陳易應該有信心把我們帶出去。”
“也對,不然他就不會帶我們進來了”,楊磊自言自語的說道,可他又像想到了什麼事情,壓低聲音,湊在莊旭巖教授耳邊,“老師,他如果只能保證自己出去呢?”
莊旭巖看了他一眼,指着他鼓鼓囊囊,裝滿寶貝的揹包,道:“你說他是爲了這個?”
楊磊點頭。
莊旭巖“呵呵”一笑,“你的眼力還是不夠,無論是識寶還是識人。”
“這怎麼說?”
“你沒有看見陳易背上的那把長劍嗎?”
“沒有注意”,楊磊很老實的說道,同時又用手電筒裝作無意的在陳易背上掃了一下,只是看到兩個不是很清楚的古篆字。
他忽然記起陳易好像說過那把長劍,叫青,青麼來着?
“青釭!”
“青釭?”楊磊失聲驚叫,滿臉驚駭,“老師,你是說他那把劍是傳說中的絕世雙劍之一,青釭劍?”
“呵呵,你說他差錢嗎?”
楊磊拼命的搖頭。
青釭啊,這個世界上只有這一把,用無價之寶來形容也絲毫不爲過,比他們找到的這些東西加起來還要值錢的多,怎麼會貪圖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