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重現在所面臨的一個很亟需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在能夠不干擾自己和素兒的婚禮的情況下,將蕭北定跟廖佳佳的婚禮給攪和黃了。這是技術活,可惜段重目前沒有這個技術。所以接下來該要做什麼,段重顯得有些迷茫,但是讓自己的女人躺倒別人的牀上,很顯然這不是段重的風格。有些行動必須去採取,段重怎麼說也要當好這根攪屎棍子。
等過了正月十五,段重便風風火火的入了宮。段重可是極少入宮的,所以突然跑了進來,可是把蕭北平嚇了一大跳。而等段重說明白了來意,蕭北平終於是可以理解段重的行爲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女人,還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能夠讓段重如此心焦,包括蕭北平被陷害的那一次。
此刻,段重正摸着鼻子看着蕭北平,一字一句的問道:“你願不願意幫我。”
蕭北平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我說師兄你最不缺的便是女人,總不能把所有的女人都收入懷中。更何況我二弟跟廖佳佳姑娘早有舊識,很早便表示了想娶她的意願,你突然**來,倒是更像橫刀奪愛了。”
段重搖了搖頭,瞪了蕭北平一眼:“我這是跟你說正經話,你關鍵時刻又站在哪一邊了?這是原則問題,我絕對不會有讓步,即便把皇宮給拆了,我也肯定要把這檔子事給攪黃了。”
“你有了素兒姑娘,我看李師師姑娘也跟你不清不楚的,再加上府中還養着一個嬌小可人的美人胚子,我都看着有些眼紅,你又何必糾結於廖佳佳姑娘身上呢?這廖佳佳姑娘的確貌美如花,即便我二弟不娶,我也想娶,但是我都沒有和我二弟相爭,你又何必出這個風頭?最爲重要的是,父皇刻意把你們兩人的婚事放在一天,一起舉行,你若是攪了我二弟的婚禮,不是也把你自己的婚禮給攪了?你想娶素兒姑娘那麼久了,總不能在關鍵時刻功虧一簣吧。我看你在青樓的時候一直守身如玉,不就是給素兒姑娘留着麼。”蕭北平這一番話說的極具蠱惑性,畢竟抓住當前的幸福要緊。
段重卻“呸”了一聲,指着蕭北平的鼻子罵道:“你丫的關鍵時刻就是牆頭草向外倒,我還真就不能指望你了。李師師跟我是什麼關係?她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過年的時候說是回家省親,跟那個陳帥跑的無影無蹤,眼下年節過完,‘天上人間’也要開業了,卻連影子也看不到半分,我如何會跟她扯上關係?至於你說我府上那小丫頭片子李嬋兒,光她一個人便將我折騰的死去活來了,年紀又小,你讓我娶我還不好意思呢。至於素兒,那是我從小便許下的親事,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辦法更改,你老子許婚不過是賣了個便宜,若是我回了大理,這婚禮絕對比在此處要風光百倍。廖佳佳姑娘是我在南樑唯一看對眼的,我們二人還是真心相愛,根本沒有什麼先來後到的說法。你他*媽當真是不識好歹,我在南樑千辛萬苦幫了你這麼多,關鍵時刻胳膊肘向外拐。”段重這一番話說的是半真半假,若是說段重不想把李嬋兒和李師師收了,那絕對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但是段重此刻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指着蕭北平的鼻子罵,罵的他無言以對,無話可說,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羞愧和自責。
然而蕭北平也不是沒有腦子,心裡想着段重哪一次不是衝着銀子的面子才幫忙的?嘴巴上卻只能妥協。畢竟段重這種孫子,那絕對不是能夠輕易招惹的,即便是大梁的皇子,段重也絕對有辦法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蕭北平只能連聲應着:“好,好,好。我服了不行麼,你想要我怎麼幫你,我現在可沒什麼辦法幫你解決!”
段重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拖!”說罷摸了摸鼻子,“我讓你拖着你二弟,這段時間絕對不能讓他離開南京城去杭州看廖佳佳姑娘,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同時,蕭北定去見你老子的時候,你要保證第一時間趕到場,絕對不允許出現他們私自談話討論的情況。另外我還需要去見一見你老子,這個你也要幫我。”
蕭北平嘆了口氣:“難道二弟每日早上去請安,我也要跟在一旁?”
段重點了點頭:“既然每次都要跟着,這個是自然地了。”
蕭北平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算是怕了你了,這個事情我自然會幫你去做。你要什麼時候見我父皇?我立刻給你去安排。”
段重想了想:“現在。”
南樑的御書房,段重並沒有來過。想當初在大理的時候,御書房對於段重來說,是一個個人遊樂廳,隨意進出,甚至還在正康帝的座位底下摸出了一本段家的劍法,還是帝王之劍。只可惜這個劍法殺意太濃,並不適合段重,段正經那個老傢伙也沒有讓段重練下去。而眼前的這個御書房,很明顯要比大理的自己老子的要大上許多,氣派許多。
蕭北平站在段重的身側,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段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
蕭北平頓時鬱悶,這是哪門子沒事?安慰自己還是怎地?無奈搖頭,卻看見樑文帝的貼身首領太監打開了御書房的大門,走到了兩人身前,行了一禮:“大殿下,文淵伯。”
蕭北平點了點頭,問道:“父皇的答覆呢?”
曹公公道:“陛下請文淵伯入殿。請文淵伯跟老奴來。”說罷轉了身便朝御書房走去。段重跟蕭北平對視了一眼,有點了一下頭,這纔跟着曹公公走了進去。
御書房內幾盆暖爐燒的正旺,比外面要暖和了許多。屋子中飄着淡淡的香味,香味之中又瀰漫着一股藥味。樑文帝身體虛弱,所以這燃着的香料之中也要參合上一點藥材。段重向前緊走兩步,向着椅子上坐着的過着大襖子的帝王跪下行禮:“段重見過陛下。”
樑文帝揮了揮手:“這屋子暖和着呢,文淵伯不用穿的這麼多。”說罷一旁的曹公公已經走上前來伸手去接段重的衣服。段重猶豫一下,終究還是把外套脫了下來遞過去。樑文帝隨即又衝着曹公公道:“我跟文淵伯說說話,你先出去吧。”頓時整個偌大的御書房之中就剩下段重跟樑文帝兩人。
樑文帝指着一旁的椅子:“坐。”等段重坐定,這纔開口道:“文淵伯此次入宮是所謂何事?若是想謝我指婚一事大可不必,畢竟這是朕允諾過你的事情。”
段重嘆了口氣,搖頭道:“承蒙陛下恩典,能有機會在京城如此風光的成親,段重倍感榮幸,不過微塵今日匆忙進宮,驚擾聖駕,實在是有一事相求。”
樑文帝揮了揮手:“說罷!”
段重終究還是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躬身道:“微塵希望,能夠不和二皇子一天舉行婚禮!”
樑文帝眼中猛的閃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北定有些過節,我之所以這麼安排,便是希望你們能夠趁着這雙喜臨門的日子,化干戈爲玉帛。同時讓全天下的百姓見證一下這普天同慶的日子。朕是好意,還望文淵伯給朕一個面子。”樑文帝此話是拉下了面子,說給段重聽得,若是段重識得大體的話,自然不會不給南樑皇帝的面子。
只可惜段重毅然選擇了搖頭:“段重依然希望陛下能夠答應段重的請求。”
樑文帝眉頭一皺:“理由?”
“婚禮是一個人一生之中極爲重要的事情,所以段重不希望有第二個人來打擾自己的婚禮。段重寧可悄無聲息的,只請一些親朋好友,也不願與他人一起舉辦。”這個理由段重說出來之後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個耳光,但是實在是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解釋這個問題。段重有話不能說,但是又不能不說出一個理由,所以不得不說出一個看似有理實則無稽的理由來。
樑文帝是聰明人,自然看得出段重並不是因爲嘴巴上所說的理由。段重不想說,樑文帝卻想要知道,只是依照段重的性子,即便拿了一把刀架在段重的脖子上,也不一定會說出來。若是段重不肯妥協的話,這事自然是辦不下去的。所以樑文帝看着段重:“那文淵伯想如何解決呢。”
段重猶豫了一下:“錯開婚禮的日子。”
樑文帝思考了片刻,嘆息了一聲,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那好,便依愛卿。只是這皇子婚禮,自然是舉國重點,所以只能放在你的前面。那便將定兒的日子定在三月初三,你的日子定在三月初五,如何?”
段重暗道一聲糟了。若是自己的婚禮在前,段重便可以娶了素兒在從容的去當一根攪屎棍子,而自己的婚禮若是在後,攪黃了蕭北定的婚禮,這娶素兒一事恐怕就要有些麻煩了。所以當即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