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月,清風,清風吹明月。
二十幾輛越野車從張二狼的大本營出發,浩浩蕩蕩,向桃源村的方向涌來。
一直在張二狼的大本營望風的蘭若寺和沐雲英,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張二狼殺過來了!
二人不敢有片刻停留,騎上隨身的摩托車,馬不停蹄,第一時間開向桃源村,要將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大家,讓大家早做防備。
摩托車轟轟烈烈,冒出滾滾黑煙,蘭若寺和沐雲英已經將車速推到極致。
極致的車速,將二人送到客棧。車還未停穩,二人就蹦下車來,手腳並用的往客棧內跑。
“不好了,張二狼殺來了!”
龍溟,水雲間,孟喜,張白魚,李大山,紅娘子等人都在客棧內。一聽到這話,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不着急,慢慢說,來了多少人!”龍溟問道。
張白魚氣喘吁吁,開口道:“二十幾輛車,足有百十人,就向這個方向來,快些告訴葉歡!”
“葉歡,葉歡呢!”孟喜失聲問。
佐佐木道:“他上山去了。”
“上山,上山,天天上山做什麼!”孟喜道:“他和魔教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要吵了!”龍溟爆喝一聲,緊皺起眉頭,正在加緊思索着。
“葉歡已經說過他要搬請救兵,三天之內,救兵必到。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葉歡既然說了有人來,人就一定會到!”龍溟道。
水雲間道:“可已經這個光景了,我們還是半點人影都沒見到。龍溟,你可知道葉歡從哪裡請的人。”
龍溟一怔,失口道:“我不知道。”
衆人都顯得慌亂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上百人,手持重型槍械,莫說衆人的武藝,便是幾十個先天高手,也得死在亂槍之下。
客棧內的其他人都開始四散逃離,張二狼在葉歡手中吃了虧,今天擺瞭如此大的架勢,肯定要血洗這裡。自己還是趕緊逃走纔是,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逃出客棧門口的時候,衆人回頭望了龍溟等人一眼,心道:“這一眼,怕是最後一眼了。”
上百號人,很迅速的就逃走了。客棧大堂內的空間顯得寬敞起來,唯一留下的兩撥人,一個是李大山帶着手下,一個是紅娘子的人。
李大山走到龍溟身前,道:“龍先生,你可有什麼辦法,我們兄弟願意出一份力。”
龍溟腦海中加緊思索着,聽到這話,卻是格外看了李大山一眼,心道:“葉歡可以吶,如此短的時間,竟然已經李大山打下如此交情。”
只見李大山站在其面前,胡海等幾名手下都站成一排,人人都拿着武器,有的拄槍擱在地上,有的將機槍扛在肩頭。
他們臉色蒼白,眉頭緊皺,顯然也怕極了張二狼,但是沒有一個退卻的。
砰!
一聲脆響,將龍溟駭了一跳,擡起頭,見是紅娘子將一個酒杯摔裂,厲聲喝道:“都愣着幹什麼,趕緊抄傢伙!”
這聲音是衝客棧的服務員喊得,衆人呆呆怔怔,見到這幫剛纔還唯唯諾諾服侍自己的服務員,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收銀員從裝錢的櫃子裡拿出一柄手槍,上菜的傳菜生從口袋裡拿出兩顆手雷,周到服務的服務員,從大腿上借開一柄槍,左手還拿着匕首。從後廚涌出一幫廚師,人人扛着重型機槍。
饒是龍溟,也是被嚇了一跳,很久都沒明白過來是怎麼會事。最新最快更新
魚龍混雜的桃源村,果然是魚龍混雜吶。隨便一個廚師服務員,都能變成殺人如麻的悍匪。看那有些嬰兒肥的服務員,年紀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可看她拿槍的姿勢,竟是一名老手。
紅娘子將毛巾纏在頭頂,手中拿着一柄袖珍小槍,口中道:“咱們受張二狼欺負太久了,再也不忍了,今天便是今天!不是張二狼死,就是我們亡!”
那有些嬰兒肥的服務員道:“老闆娘,當初是你將我從人販子手中救出來的,我這條命早已經是您的,今天我就還給您!”
那膀大腰圓的廚師道:“****孃的,老闆娘,我早就不想忍了。”
望着這一幕,龍溟,孟喜等人都是面面相覷,良久沒回過神來。
紅娘子瞪他一眼,開口道:“愣着幹什麼,一羣大男人,還讓女人拿主意嘛!”
“是是!”被紅娘子呵斥幾聲,龍溟竟然沒有反駁,他穩了穩心神,開口道:“李夢婷,姜紫藍,你們兩個趕快上山,把葉歡叫過來,他惹出來的事情,該他回來平。
”
“好!”二女答應一聲,立刻向外走去。他們心中已經明白,龍溟如此行事,有保全二人的意思。
龍溟目光轉了一圈,抱拳道:“諸位,今天便是今天,生生死死,咱們莫輸給一幫女人。若是張二狼來了,諸位卻也不着急動手,看我眼色行事。”
“等什麼?”孟喜道。
龍溟開口道:“葉歡既然說了有人來,今天必定有人來,葉歡平時無賴,但在關鍵事情上,絕對不會掉鏈子的。張二狼來了,不見葉歡,未必會着急動手。我與他虛僞客套一番,只要救兵一到,大事成矣!”
“好,我們一切都聽你的!”
客棧後院,陳同蒲急急忙忙向房間奔去,跌跌撞撞闖入房間,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二哥,大,大事不好了!”
“什麼大事不好了,慌慌張張幹什麼?”陳二郎正躺在牀上閉目養神,腦海中默默想着心事,被陳同蒲這一打擾,他心情十分煩躁。
“張二狼殺過來了,二哥,咱們快跑吧!”
“跑什麼跑,一個張二狼,至於我跑嘛。”陳二郎喝了一聲,開口道:“葉歡呢,還沒回來?”
“說是上山了,還沒回來。”陳同蒲說罷,恍然大悟,開口道:“二哥,你知道葉歡上山了?”
“嗯,我知道了。”說到這句,陳二郎恍然意識到失口,重新開口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景?”
“大家都在大廳,商量該怎麼辦?”
陳二郎皺皺眉,開口道:“都在嘛,佐佐木和胡天齊呢?”
“他們也在。”
“很好。”陳二郎道:“你先去大廳,這件事我們不好袖手旁觀,稍等一下,我馬上也到。”
“是。”
陳同蒲答應一聲,邁步向大廳內走去。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陳二郎才從牀上起來,邁步向外走去。
離開房間,他循着走廊向樓下走。靜夜無聲,整個客棧後院沒有半點聲音,因爲所有人都在大堂內。
周圍唯一的聲音,便是陳二郎腳踩木質地板發出的吱吱呀呀的聲音。
他邁步向前走,目光隨時觀察着周圍的動靜,不知不覺,已經經過葉歡的房間。
輕輕一推門,門應聲開啓,陳二郎一閃身鑽進了房間。
剛剛順着門縫進入,陳二郎立刻回頭,將房門關上。他沒有開燈,只是藉着黑暗尋找,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心臟噗通噗通的直跳,感覺全身血液都在加速流動,身體肌膚微微發燙。
堂堂陳二郎,做這種偷盜的事情還是第一次,此刻他才發覺,原來偷人東西,會令一個人如此緊張。
或許緊張的原因不是因爲偷盜本身,而是因爲自己進入的是葉歡的房間。現在自己慢慢接近的,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房間沒有燈光,但因爲今天是一個明月夜,月光順着窗戶進入,灑下淡淡的銀光。可以憑藉月光,看清楚屋內的情形。
陳二郎腳步放慢,比螞蟻走過的動靜都小。他往前邁了幾步,看到葉歡的牀頭擺着一個黑色旅行包。
口舌有些發乾,陳二郎走過去,舔了舔嘴脣,拉開了揹包的拉鍊。
吱吱的聲響,是拉鎖的摩擦聲,拉鎖一點點拉開,陳二郎看到了揹包內的情形。
一本金瓶梅的古書,還有兩件衣物,另外有一包衛生棉。
陳二郎愣了半晌,心道:葉歡一個大男人,隨身帶衛生棉幹什麼,難道他是一個變態!
搖搖頭,感覺這個問題實在費解,在將衛生棉拿開之後,陳二郎眼前豁然一亮,因爲他清晰的看到,在衛生棉下,壓着一張檀木面具。
漆黑色的表面,上面紋着一隻雪白的白蓮花,在月光下散發着光輝。
陳二郎拿起檀木面具,將其戴在臉上,然後繼續尋找,在面具下找到了那件寬大的黑袍。
小心翼翼看了看房門,沒有半點動靜,此刻大家都在大廳,誰會想到堂堂陳二郎做了那入室之賊。
做賊做得時間久了,陳二郎的膽子也是愈發大了起來。他扯起黑袍,將他罩在了自己身上,並且還在揹包內,找到了那粒米粒大小的變聲器。
此刻,陳二郎穿好黑袍之後,看了看自己此刻的模樣,發現除了手腳露出外面以外,自己和那蓮先生沒有半點區別。
畢竟,自己的身高要比葉歡高上一頭,體型上有些相差。不過這也無傷大雅。
陳二郎戴着檀木面具,桀桀發出一聲冷笑,望着空氣道:“葉歡,葉大少,這次你還不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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