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牛衝鬥,貪狼星現,正是宜殺人,忌留情。
張白鳳冷喝一聲,身體暴起,兩條絲襪長腿在空中打了個鴛鴦倒踢的架勢,將面前一和尚踢到。
“看尼瑪什麼看!”張白鳳罵了一聲,高跟鞋底踏入一人的身上,扎出鮮血。
葉歡飛速奪了兩把刀,自己手持一把,另外一把給了張白鳳,口中道:“鳳姐,你穿的單薄,就別使這麼大動作,豈不是被人佔便宜!”
張白鳳怒不可遏,一刀在一個和尚身上劈開一刀血淋淋的傷口。
“這怨誰,是你讓我穿這些的!”
“是我想看,又不是讓別人看。”葉歡揮刀擊退身邊一人。
漫天殺機,被十幾倍的敵人包圍,二人渾然覺察不到危險,最最介意的事情,竟然是今天的衣服着裝問題。
“愛看就看,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的人是我的,你的身體也是我的,我的東西,自然不喜歡別人看。”
在面對衆人的圍殺,二人一邊揮刀劈砍,一邊口中拌嘴。鮮血淋漓,血珠在空中飄灑之際,依舊打擾不了二人的興趣。
此刻的他們,就像電影《史密斯夫婦》中的殺手夫妻一樣,一面在槍林彈雨中,和**ss決戰,一邊爲打完後,晚上吃什麼而爭吵。
白馬寺在此地根基深厚,明面上是一家靠各種雕蟲小技蠱惑信徒的寺廟,其實背地裡坑蒙拐騙,什麼生意都有涉及。
裡面的和尚自然也不是什麼老實和尚,背地裡作奸犯科的事情做得數不勝數,頗是聚集了一批數量衆多的歹徒。
當葉歡和張白鳳在大殿陷入纏鬥之中時,寺廟內的惡僧也不斷向這邊趕來,烏壓壓一片,足有上百人。
葉歡和張白鳳始終背靠背站在一起,無論殺到何處,都不肯分離,互相幫助彼此保護後背。
將後背交給最信任的人,葉歡再無半點顧忌,手中刀揮毫潑墨般展開,淋漓鮮血在空中揮灑。
以二敵百,二人又有何懼。真正畏懼的,反倒是人數衆多的白馬寺一方。
大家都被葉歡和張白鳳殺寒了心,只要看到二人的模樣時,心頭不僅都是一怯。
“殺!”
“殺!”
“殺!”
衆人呼喝聲一片,殺字不斷響起,可事實情況卻是,高喊的人多,敢上前的人少。真正面對此二人,大家也是人人畏怯。
衆人望着二人的彪悍模樣,心中均是暗暗想到:“此二人到底什麼來歷,怎麼會如此厲害,看二人的模樣,是要殺白馬寺滿門吶!”
葉歡早已又奪了一把刀過來,改單刀爲雙刀,雙刀入手,他的全部實力發揮得淋漓盡致。而張白鳳擅長的也是雙兵器,所以此刻也是奪了一把刀。二人都是手舞雙刀,施展起來,如同一個風車一般,在戰團內無人可擋。
忽然,張白鳳腳下一跌,險些摔倒。葉歡揮刀,將其面前的一個和尚擊殺,手托住張白鳳的腰。
“鳳姐,沒事吧。”
“鞋。”張白鳳不滿道:“太硌腳了。”
葉歡臉上訕訕,爲了展現張白鳳高挑的身材,葉歡特意買了一雙恨天高,鞋跟逼近十五釐米。張白鳳平時都不喜穿高跟鞋,所以走路都困難,現在處於激烈的打鬥中,情形也就更不必說了。
“換鞋。”葉歡道了一聲。
張白鳳心領神會,將腳上的一雙高跟鞋踢飛,過程中絲襪長腿高高揚起,裙襬飛揚。
“看尼瑪什麼看吶!”張白鳳一刀將面前一個和尚殺死,這和尚臨死之前最後銘記的,是張白鳳長腿揚起時的美景。
可以瞑目了。
這個過程中,葉歡也已經把腳上的一雙運動鞋踩下,踢到張白鳳腳面。張白鳳直接踩了進去,飛速的將鞋穿在腳上。
只是走了兩步,張白鳳又直接將鞋踢飛,口中喝道:“換什麼鞋,足足大了三號,你出的神經病主意!”
葉歡表情訕訕,一刀將面前一個和尚擊退,口中也不敢再多言語。
不提後殿的戰鬥,且說前寺。在葉歡揭穿王三喜的真面目後,衆人的第一念頭便是不信。
畢竟,承認自己信奉的對象,不過是一個招搖撞騙的漁民,豈不是說明自己太愚蠢了些。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也不由得衆人不相信,事實證明,大家就是愚蠢的。
衆人垂頭喪氣,灰溜溜的往外走,就感覺身上的經歷是被潑了一桶****一般,如何洗,也洗不清身上的臭氣。
在大家都往外面走的過程中,偏偏有一人逆流而上。沐飛煙也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的向後殿走去。
一路是小心翼翼,直覺自己要靠近一個天大的秘密一般。女人的好奇心驅使她繼續走下去,心臟卻是跳的越來越快。
然後,她便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一幕。
慢慢前方傳來打鬥之聲,沐飛煙踮着腳靠近,透過大殿的窗口,往裡面張望了一眼。
一瞬間注視到的情景,讓她驚心動魄,整個人還在原地待着,而所謂靈魂,早就飛到九天雲外。
只見寺廟大殿內,早已經血流滿地,便是沐飛煙在窗口都嗅到刺鼻的血腥味,地上七七八八倒着一具具身體,有人已經徹底斃命,有人卻身後重傷,流血不止。
何似在人間,此地簡直就是人間鬼蜮!
但最最讓沐飛煙恐怖的,並不是地上橫七豎八倒着的人,而是站在中央的兩個人影。
一個葉歡,一個張白鳳。
葉歡站在地上,赤腳,沒有穿鞋。腰背微微彎曲,本來的黑色西服已經解開,微微喘着粗氣,手中兩柄刀,刀刃添紅,淅瀝瀝往地上流血。
這分外俊俏的年輕人,簡直就是叢林中生食血肉的野獸。
猛然間,年輕人扭頭往這個方向忘了一眼,那黑色瞳仁中綻放的寒光,讓沐飛煙瞬間膽寒,緊跟着雙腿發軟緊緊的夾在一起。
這一刻,沐飛煙毫不懷疑,如果這年輕人要求自己做任何事,自己也沒有膽量拒絕。
如果單單一個葉歡也就罷了,可他身後還站着一個張白鳳。
張白鳳也幾乎是同樣姿勢站立,腰背彎曲,向一頭隨時準備暴走的血腥母狼。
身上精緻的碎鑽黑裙,裙襬下絲襪長腿,赤腳,玉白的雙腳踏在青石板上,每踏出一步,都堪稱驚心動魄。
莫說男人此刻無法抵擋張白鳳的魅力,便是沐飛煙一個女人,也有衝動要跪在地上,衝張白鳳俯首稱王。
一個絕不該在人間出現的男人。
一個絕不該在人間出現的女人。
二人背對背而戰,面對上百敵人,臉上絲毫不懼,唯有凜冽戰意。
而他們面前那數量衆多,表情猙獰的惡僧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人人臉上露出畏怯的目光,像是見到老鼠的貓。
葉歡呵呵笑笑,恰如魔鬼的低吟:“鳳姐,還撐得住嘛?”
張白鳳將額頭的冷汗抹去,開口道:“殺雞宰狗,有什麼撐不住的!”
“那便好,此地一窩腌臢,我倒要替佛祖清理一下門戶。”
二人微微喘息,周圍並沒有太多聲音,自有大殿上供奉的一座雕像,冷眼旁觀,注視着面前的修羅場。
“沒得晦氣,留你何用!”葉歡忽然揚起刀,罩着雕像的腦袋就劈了下去。
一刀兩半,大殿上供奉的一尊雕像被葉歡斬碎,稀里嘩啦,化作石膏碎塊,滾滾落在地上。
沐飛煙又是吃了一驚,這雕像便是白馬寺供奉的白龍馬真身,此地也不知道多少信徒在雕像前跪拜,求過官運,求過財富,求過子孫平安,愛情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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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這雕像便就被葉歡一刀斬成碎塊。沐飛煙目瞪口呆,他殺人也就罷了,對神佛竟也沒有半點敬意。
張白鳳呵呵笑道:“毀佛滅像,你身爲佛門弟子,這可是大不敬!”
“如此裝神弄鬼,巧取豪奪,又算得哪路神佛!”葉歡冷笑道:“他們沒有拜我,便是大不敬!”
張白鳳道:“莫廢話了,和這些人沒個什麼意思,找到王三喜殺了了事,奪走羅漢珠咱們就走,此地不宜耽擱。”
葉歡心下了然,口中道:“往東去。”
二人持刀要往東闖,周圍圍着上百人,卻是不敢動彈,持刀衝上來,衆人雖然沒有這個膽量。就此閃避,可一時之間,也是猶豫不定。
“唯誅三喜,旁個不問!”葉歡手中雙刀一揮:“那個敢攔路,在本大爺刀前受死!”
一聲爆喝,雖然只有一人,但葉歡卻喊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周圍那個人不是人人膽寒,有些膽小者,手中的兵器直接被嚇得掉在地上。
葉歡和張白鳳持刀向東,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人羣下意識的閃開一條道路。手中雖然都還握着兵器,可是手腕卻已經在不停顫抖,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攻擊的。
因爲,上前就是死。
恰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滾滾濃煙襲來,嗆得葉歡咳嗽一聲。緊跟着透過窗戶往外看去,只見西北天空一陣火光沖天。
而緊隨其後的,外面亂嚷嚷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哎呀,不好啦,着火了,有人放火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