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好暈……”楊紫雲感覺一陣眩暈,伸手扶着牆壁,甩了甩頭,還是暈暈的,像是沒有睡醒,或是睡眠不足,“爲什麼會這樣?”
“伯母,你別亂動,閉上雙眼,深呼吸,完全放鬆,不要緊張。”白正經扶羅嵐躺下,起身向門口走去,伸手扶住楊紫雲,“你怎麼啦?”
“我不知道,頭好暈。”楊紫雲用左手扶牆壁,右手揉着“太陽穴”,“我從沒來有出現這種情況,腦子裡昏沉沉的。”
“三姐說過,他們在她體內注射過藥物,卻不知道是什麼。我當時檢查過,沒有發現異常。你們兩人呢?他們有沒有給你們注射藥物?”白正經扶她過去坐下,反覆切脈,發現楊紫雲的脈象不正常。
“我……我想起來了。我破口大罵的時候。他們說是爲了讓我們安靜,給我們打了鎮靜劑。難道……哎喲……我的頭好暈。”鄧月仙剛站起,搖晃坐下,“除了鎮靜藥物,一定還有別的東西。”
“不是注射,而是趁你們昏迷之後,將某種藥物強行灌進你們體內。”白正經翻看楊紫雲的雙眼,雙頰微微變色,“瞳孔散大、雙脣乾燥,明顯脫水,難道中了山莨菪鹼或東莨菪鹼?這是曼陀羅的主要成分。”
“不對啊,過了十幾個小時了,怎麼可能現在才發作?”楊紫雲伸出舌尖輕tian有點乾裂的雙脣,覺得雙脣緊繃繃的,好像幾天沒有喝水一樣。
“你忘了緩釋膠囊。你們昏迷之後,根本不知道他們給你們吃了什麼。”白正經翻看鄧月仙的雙眼,發現症狀和楊紫雲現同,臉色大變,立即給吳玉玫打電話。
經過證實,吳玉玫也有類似的情況,現在的狀態只比楊紫雲兩人輕一點。白正經可以斷定,她們三人都被對方下了藥。不管是不是曼陀羅,這種藥物的主要成分應該是莨菪鹼。
到底是什麼,現在無法確定,需要驗血之後纔有結論,可是,現在來不及驗血了。白正經只能採取緊急措施,先給她們三人洗胃。
洗胃之後,症狀並沒有緩解,但也沒有加重了。現在還沒有到上班時間,白正經一個人只有兩隻手,沒有時間,也沒有條件驗血,只能冒險嘗試,皮下注射3%的硝酸毛果芸香鹼溶液。以拮抗莨菪鹼作用。
注射之後,症狀仍舊沒有明顯的改善。假設瞳孔散大沒有改善,可以十五分鐘注射一次,直到瞳孔散大症狀得到緩解。白正經正想注射第二次的時候,接到神秘電話。
又是一段錄音:如果不想楊紫雲三人出事,中午十二點之前,必須交出相片和DV短片。否則,一旦過了十二點,只有等着給楊紫雲三人收屍了。
“我cao你二姨!”白正經把手機扔了出去,破口大罵,難怪對方一點也不急。有了這一招,楊紫雲、吳玉玫和鄧月仙三人的xing命都捏在對方手裡,他們當然不用急。
對方大致清楚他和楊紫雲的底細,卻敢用這一招,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楊紫雲她們中的毒不只是莨菪鹼。除了莨菪鹼之外,還有別的東西。
或者說,她們中的不是莨菪鹼,是一種類似莨菪鹼的毒藥。這種藥物同樣具有興奮中樞神經系統,阻斷M-膽鹼反應系統,對抗和麻痹副交感神經的作用。
時間拖得太久了,之前洗胃,顯然沒有多大的意義,現在要用藥物對症解毒,必須先弄清楚她們中的到底是什麼毒,只有確定了毒藥的xing質,才能配製對症的解藥。
可是,他現沒有時間等待了。只有短短的四五個小時,不但要化驗,還要配解藥。他又不能請其他人幫忙,楊紫雲也中了毒,只有他一個人,即使有三頭六臂,也無法面面兼顧。
白正經反覆思索,衡量其中的輕重和利害關係。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妥協”。這一次,不得不交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了。不過,他卻擔心一件事,相片是合成的,萬一對方識破了這一點,他未必能拿到真正的解藥。
“分期付款?”突然之間,他又想起了蔣竹溪說的分期付款。想到這個,他也想起了蔣竹溪,她留在醫院觀察,不知情況如何。
白正經苦笑出了病房,接通蔣竹溪的電話,“竹子,真的抱歉。人是救出來了,卻有後遺症。我沒有時間去醫院看你,你怎麼樣?”
“觀察了一夜,我沒事了。我有點疲倦,正在回家的路上。你那邊出了事,我不回去了,現在就來醫院,看看能不能幫你做點什麼?”蔣竹溪從內後視鏡裡看着的哥,“去第一人民醫院。”
楊紫雲三人現在都昏昏沉沉的,白正經想找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想給馬恩娜打電話,可是,想想馬恩娜爲了審風鈴他們折騰了一夜,剛纔又給了新的資料給她,估計又要審風鈴他們,不能再給增加負擔了。
白正經不想打擾孫靜媛,可現在他不知道找誰商量了,只能找孫靜媛,電話通了,他一股腦兒說了吳玉玫三人失蹤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既然相片是合成的,你又計劃分期付款。先把DV短片給他們,這是真的,也是他們最想要的。先用這個交換解藥。即使只能交換一個人的解藥,也可以賭一把。”
孫靜媛沉默了至少三十秒時間,坦率說了她的想法。只要解藥是真的,就算只有一份,卻有希望弄清楚解藥的成分,然後按這個成分和比例,自己配製解藥。
醫院出了大事,她也沒有心思再留在農村了。現在就出發。即使幫不上什麼忙,卻可以幫着照顧吳玉玫三人。更重要的是,她回濱海之後,車太谷也可以回濱海了,必要的時候,車太谷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別急,我們還有時間。開車慢一點。實在不行,就讓車太谷開。從現在開始,他是你的專職司機。”白正經掛了電話,順着牆壁滑了下去,兩眼發呆,傻傻的看着通道上面的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