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力量?”車太谷和多馬克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叫出了這四個字。多馬克立即解了孫靜媛的穴道,和車太谷一左一右跪了下去。
“你……你們怎麼來了?”就着房外透進的昏暗光線,孫靜媛看清了車太谷和多馬克的臉,發現兩人都跪着,孫靜媛有點慌了,“有什麼事起來說。”
“媛姐,要救老闆只有一個辦法,喚起他求生的意志。”多馬克稍作沉默,詳細說了救白正經的辦法,只有發自靈魂深處無私的和坦誠的愛才可能和他的類植物意識溝通。
“謝謝你們,我明白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們。他現在真正愛的人可能不是我,而是恩娜。只是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孫靜媛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坦然說了她的猜測。
“這……娜姐發誓要抓住放炸彈的人。已經派警察包圍了法院,全面封鎖,現在仍在戒嚴之中。”車太谷雙頰突然變色,詳細說了馬恩娜的情況。
“現在全亂了。這正是敵人希望看到的。因此,我們只能表面亂,實際上不能亂。你們立即回去,堅守自己的崗位。我知道救他的方法了,一定會救活他。
但是,我不希望他醒來之後知道的第一件事是敵人在此期間又破壞了別的計劃。或者說又出了別的亂子。金山那邊絕不能出事,你們告訴印山紅一聲。一定要守好他的崗位。絕不能亂。
老馬,你轉告紅狼一聲,約定延期。但不會取消,具體什麼時候進行。等經醒了再決定。其它的事,你們靈活安排。總的原則不能變,絕不能再給敵人可乘之機。”
孫靜媛分別扶起車太谷和多馬克,親自把他們送到門口,發現飛虎隊的人全成了木頭了,“把他們的穴道解了,不要驚動他們。”
送走了車太谷和多馬克兩人,孫靜媛立即接通了馬恩娜的手機,詳細說了多馬克說的辦法。假設她的直覺沒有錯,她可能真的無法喚醒他的求生意志。
“這……你先試試。如果天亮之後都沒有反應,我立即回醫院,這兒的事交給我爸處理。”馬恩娜沉默了許久,無法否認孫靜媛的說法,卻又找不到證據證實孫靜媛的猜測。
“救人要緊。只要放炸彈的人沒有消失。總有機會抓到他。我們沒有時間等,必須儘快救醒他。我們兩人聯手,或許可以創造奇蹟。”孫靜媛的聲音突然提高,語氣強硬。
“你先試着,我立即回來。”這一刻,馬恩娜有點明白了。白正經的心裡或許真有什麼包袱。孫靜媛給他的愛同樣有壓力。孫靜媛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或許這就是她情緒失控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我無法給你沒有任何壓力的愛。但是,我和恩娜不同。我不能輸,也輸不起。因此,我真的愛了就需要回報。或許,這就是我們愛得很累的根本所在。”
孫靜媛扔了手機,慢慢跌了下去,淚如雨下的坐在地上,緊緊抓着他的右手,“我也想和她一樣,不給你任何壓力,但我試過,可我真的做不到。我越在乎你,越怕失去你。
或許,我不是你最愛的人。但我對你的愛絕不比恩娜少一分一毫。有的時候,我也恨我自己。爲何無法和她一樣,無怨無悔的默默付出,只知道奉獻和守護,不需要回報和佔有。
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麼,又愛我什麼。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喜歡你什麼,也明白愛你什麼。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找回自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女人,需要男人的呵護和關懷,依靠和支持。這個人就是你。”
馬恩娜說的立即回醫院。可是,她天亮了纔回醫院。此時的馬恩娜完全變了一個人。短短半天一夜的時間,她瘦了一圈,頭髮凌亂,滿身塵埃,眼中佈滿了血絲。
但是,她沒有昏頭,意識也沒有混亂。知道白正經住在icu。她不能這樣進去,洗了澡後換了衣服,進去之前穿了手術衣。默默出現在病牀旁邊。
“我知道,你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累。也知道你想休息。真的累了,就好好的休息吧。我會一直守着你,即使是天塌地陷,山崩海嘯,我也不會離開你。”
馬恩娜慢慢跪了下去,左手顫抖落在他的臉上,“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經過嗎?我聽了薇薇的一面之詞,見了面就嘲諷你。可你的一舉一動很快改變了我對你的看法,也對薇薇的說法產生了懷疑。
從那一刻開始,你就深深的吸引着我。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牽動着我的心。梅姐突然死亡,你的堅持和執着悄然打開了我緊閉的靈魂之門。從那時開始,你就徹底的佔據了我的心,我的靈魂。”
就這樣,馬恩娜和孫靜媛兩人在病牀邊輪流述說她們和白正經相識之後的一點一滴。孫靜媛堅持了兩夜一天,除了上衛生間,她沒有離開病房半步。
馬恩娜更恐怖,一天一夜,沒有離開病房半步,連衛生間都沒有去。沒有喝一口水,沒有吃一粒飯。包括葉芝穎和上官婉兒她們在內,所有人都勸過她,可誰也無法令改變主意。
或許正是她這分不懈的堅持,以及不顧自己生命的執着創造了奇蹟。事發後的第三天上午,將近三天時間了。白正經終於醒了。馬恩娜只興奮十幾秒時間,精神鬆懈,慢慢倒了下去。
“老公……對不起……我也無法堅持了……你醒了……我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孫靜媛兩眼一黑,突然倒了下去。
“我沒事了,立即給她們兩人打點滴,注意補充能量。”白正經再次閉雙眼,長長吐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你們都累了,回去好好的睡一覺。”
“你……你確定自己沒事了?”蔣竹溪愣了愣,發現白正經的表情太平靜的,平靜的令人感到壓抑,“你知道自己是誰嗎?我又是誰?你爲什麼會躺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