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現在也不着急了,正主都找到了,也不怕她跑掉,先看看這邊事情的發展情況吧。他也沒有加入到周圍人羣的討論中去,開始打量起四周來。
準確的來說,他打量四周的目光最後都彙集在女獸醫一個人身上。
女獸醫大概1米65左右,比陳實要矮一個頭,一頭烏黑的頭髮,編成一條大麻花,一直垂到腰間。微黑的面容,稍稍帶着點高原紅,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樑,淡紅的雙脣,雙眼極大,黑如點漆。身上穿着一件醫生穿的白大褂,白大褂有點肥大,把她的身材一下掩蓋住了,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陳實很是失望了一番。這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姑娘,雖然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但是很耐看,而且可以看出她是一位簡單的姑娘,愛恨都是寫在臉上,讓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會被她身上的善良、淳樸、單純、不做作而打動。尤其她的一雙大眼睛,陳實從她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叫清澈的東西,很是讓人心動。
不過陳實馬上收拾好心情,沒有再去胡思亂想,因爲他覺得現在他還沒有能力去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而且那姑娘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錯,不然不會有這麼一種氣質的。外貌是天生的,氣質是需要後天培養的。這一下更是拉大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在陳實把心收住的時候,陳實心中無力的呻吟了一下,感到心中有種被刺痛和無奈的感覺。
那獸醫對那男的的詢問也結束了,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三兩下就把藥方開好了,遞到了那男的跟前。
男的拿着那張紙,掃了一下,就大聲的對獸醫置疑道:“不對吧,醫生,你怎麼就開了巴豆一種藥啊,而且開的劑量還這麼多,還要連吃幾天,會不會有問題啊?”
圍觀羣衆看不到紙張上寫的是什麼東西,也有點着急不斷的在相互交談着,不過他們也沒有去打擾女醫生。不過男的這一嗓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吸引了過去。
那男的還怕別人不相信自己說的,就把藥方傳到了身邊的圍觀的人手中。
“嗨喲,真的只有一種藥,就巴豆一種,能不能治好那頭驢啊?”
“哪呢,哪呢,我看看,我看看,喲,巴豆這麼多,驢還不得拉死啊。”
“誰說不是呢,還連吃幾天,驢肯定受不了,小姑娘行不行啊?”
“就是,就是,小姑娘這可不能開玩笑,你要是不會看,我們也不會怪你的,你承認了就好,畢竟你還年輕嘛?”
大家看了藥方,懷疑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就說嘛,這麼年輕能看什麼病啊?”
“就是,就是,看架勢倒是很足,都是一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剛纔爭執的兩派中的反對派的聲音也開始冒出來了,好像最終的事實已經證明了他們是多麼的正確,他們是多麼有先見之明,他們也得到了莫大的鼓舞。
小姑娘顯然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一下子也有點慌了手腳,急得說不出話來,光潔的腦門上也冒出了細小的汗珠,本來有點淡淡高原紅的臉一下變得更紅了。
這時陳實實在看不下去了,他雖然沒怎麼研究過畜牧學,但是好歹也是做過一些這方面的瞭解的,剛纔聽介紹就知道這驢和他所看的一個常見病例類似,治療的方法也和女獸醫開的方子一樣,他排開衆人,來到女獸醫和那男的中間,開口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這個方子沒有用,我可以保證這個方子確實有用,只要按照這個方子來用藥,驢的病就會被治好的。”
“小子,你是什麼人,你又不是獸醫,你懂什麼啊?”
“就是,小子,你算老幾啊,不懂,不要亂說話。”
“小子,是不是看到女醫生漂亮,你就想來個英雄救美啊。”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英雄救美呢,我看就是一頭狗熊。”
“就是,就是。。。。。。”
這時大家都跟着起鬨起來,集市上的人看到這裡越來越熱鬧,人流更是往這個地方涌來,把這一片圍的水泄不通。
冬日的陽光雖然不是很毒,但是保不住這麼多人在一起,這裡的溫度立馬升了上去,擁擠的人羣還伴隨着偶爾幾句拌嘴,不是因爲你踩了我就是我擠了你這些小事,這樣一來這塊地方的溫度升的更是快了,就好像一個炸藥桶一樣,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陳實的語言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很是蒼白,沒有說服力,陳實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有心幫忙,結果幫的不倫不類,把自己也給陷進去了,得不償失啊。但是陳實沒有後悔,只是覺得自己有點衝動,幫了倒忙,應該想好對策再出手幫忙的。
“這不是陳實嗎?”有一個在看熱鬧的人突然拍着腦袋,指着陳實說道。
“誰啊,誰是陳實啊?”周圍不明白事情緣由的人連忙問道。
“陳實都不知道,你們也太孤陋寡聞了。”這一位老兄開始賣起關子來了,說完這些就沒有下文,把旁邊的人給憋的受不了了。
“你倒是快說啊,陳實到底是誰啊?”
大概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這位仁兄才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的開口了,略帶誇張的表情:“4年前,我們黃石子鄉的第一位狀元,第一個考上大學的那位。”這位不去當演員簡直浪費了這一番表演。
“哪個啊,哪個啊?”
那位用手指了指陳實:“就是他了,當時我還專門跑到陳家莊去看陳實長什麼樣哩。”
陳實心想:您哪到底有多空閒啊,至於專門跑到陳家莊來看我嗎,您真是太有才了。
“我估計陳實應該畢業了,所以纔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是不是啊,陳實?”仁兄哥也不見外,自顧自問道。
“畢業了,畢業了。”陳實支支吾吾的,沒有多說,他提前畢業的事情,除了陳家莊的幾位,別人都不知道,還以爲他是剛畢業。陳實也不解釋,他們要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吧。
“原來就是他啊,長得也不怎麼樣啊,還沒有我帥,怎麼就能考上大學的?”
“這你還不懂,人家考大學靠的是腦子,和相貌有什麼關係啊,再說你長得也太對不起觀衆了,還好意思說自己帥,是衰吧。”話音剛落,大家一下笑開了。
“也是,放在古代,陳實就是我們黃石子鄉的狀元啊。”周圍人附和道。
衆人議論紛紛,這時那位仁兄又開口了:“人家是做大學問,陳實都說了,這個藥方沒有問題,那肯定就沒有問題,你們大家說對不對啊?”
“陳實都開口了,那肯定錯不了,我們相信他。”大夥不住的點頭,表示自己的贊同。
驢主人聽到周圍大家的議論,剛纔的懷疑也煙消雲散了,忙不住對女醫生和陳實感謝。陳實有點不好意思,他真的是沒有做什麼。
但是那男的還是千恩萬謝,買了足夠分量的巴豆,帶着自己的毛驢回家了,大家見沒什麼熱鬧可以看了,就都散開了。
那男的回到家,按照藥方所說的給驢喂巴豆,當天就見效,沒幾天驢就好了,後來他逢人就說陳實的水平高,不愧是狀元。這些都是後話,後來傳到陳實耳朵裡,把陳實弄的有點哭笑不得。他只不過說了句公道話,別人就把功勞都推到他的身上了。
見大家都走了,陳實趕緊向女獸醫打聽麻醉劑的事情來,還沒有開腔,那女醫生就先開口了:“剛纔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容易脫身。”
“沒什麼,我也是剛好知道那驢的毛病,舉手之勞,不算什麼的。”陳實忙答道。
“你大學不是學農業的嗎?我看你對畜牧學這麼瞭解,你改行學了獸醫了啊?”女醫生不解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大學學的是農業啊,不會也像剛纔那位仁兄一樣偷偷到我們村去打聽過我吧。”陳實有點疑惑,半開玩笑的說道:“我大學是學的農業,但是對畜牧業也做過一定的瞭解。”
“哪有,你想多了。”
“那你怎麼知道的啊?”
女醫生“這、這。。。。。”了幾句就沒有說下去,不願意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對了,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陳實看對方沒有回答的意思,就換了一個話題,當然他本身也是對姑娘的芳名還是很有興趣的。
“我叫秦寒雪。”秦寒雪低着頭,小聲的說道。
陳實聽了,立刻被這個名字吸引住了:“好名字,好名字,喔,姓秦,對了你一定是秦莊子的,而且還是冬天下雪的時候生的”
“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啊?”秦寒雪疑惑的問道。
“這還要別人告訴我啊,你臉上寫着是秦莊的人?”
“有嗎,我臉上有字啊,我早上洗了臉纔出門的啊。”這時秦寒雪開始犯所有陝北姑娘都會犯的傻勁來,還不忘用手把臉摸了一個遍。
陳實被她這一舉動給逗笑了:“你太逗了,太可愛了,太有意思了。”
陳實這一說不要緊,把秦寒雪給弄了個大紅臉,心裡不住嘀咕:有你這麼夸人嗎,有你這麼夸人的嗎。
“對了,你這有沒有麻醉劑啊?“終於陳實記起了他此行的目的。
“你要麻醉劑幹什麼啊,我今天出來沒有帶,這種東西用的不多,不過家裡還是常備的。“秦寒雪如實回答道。
“最近陳家莊附近出現了野獸,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想動手,又怕傷着人,所以我就想用麻醉劑這個東西了。”陳實不想讓秦寒雪知道自己的真實目的,撒了一個小謊。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有沒有麻醉槍啊?”秦寒雪不放心的問道。
“沒有,但是我自己做了麻醉吹管,這幾天還特意訓練來着,現在20米內保證百發百中。“陳實不無炫耀的說道。
“你真厲害,麻醉吹管自己也會做,我就聽說過,還沒有見過實物呢,什麼時候你帶來讓我開開眼界。”
“對了,你麻醉劑要的急嗎,不着急的話,我們約定到下一個集市的時候,還是在這個地方,我把麻醉劑帶來,你看行不行啊?”
陳實知道這種辦法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他的內心一刻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中,所以他就沒有說話。
“怎麼你這麼着急要啊,那你要不跟我回家去拿好了。”秦寒雪對陳實開口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