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碼正確!”
許慶與錢惠眼巴巴的望着女職員,片晌後,女職員突然一聲驚呼,然後又笑着說道:“恭喜你們!”
“哇,密碼正確!”
錢惠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許慶呵呵一笑,但笑容卻多少有些不自然,方鵬把密碼設置成了他與錢惠的結婚日期,可見方鵬對於錢惠還是非常喜歡且重視的。
錢惠拉着許慶的手,沒有注意到已經牽扯到了許慶昨晚被刀砍的傷口,不一會,絲絲血跡就是滲透紗布,把衣衫也給染紅了大片,許慶強忍着,愣是沒有喊一聲痛。
只要能輸入正確的密碼,女職員就可以將快遞拿來交給錢惠,雖然不是本人來領,便就算事後出了差錯,女職員也不會受到什麼處罰,因爲她一切都是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來辦理操作的。
讓錢惠在單據上填寫好姓名,日期,以及聯繫方式後,女職員便把那個快遞交給了錢惠,錢惠用手摸了摸後,發現裡邊有一個不大的,呈長方形的堅硬物體,如果不出什麼差錯的話,這個物體應該就是視頻帶子了。
這個帶子關乎能不能將暗害方鵬的幕後真兇繩之於法,所以錢惠順手就遞給了許慶,也只有許慶才能保護好這麼重要的物證。
“走,我們離開這裡。”
許慶生怕把帶子給弄丟了,沒有裝進口袋,就這麼拿在手心裡。
錢惠點了點頭,不過沒走出幾步,就發現許慶的胳膊上滲出了血跡,稍稍一想,也明白了是自己先前太過激動一不小心,碰到了許慶的傷口,心下不由的一陣愧疚。
“對不起。”
“沒事。”
許慶笑笑,做爲一個軍人,他沒少過受傷,這麼點小傷口,對他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麼。
可錢惠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條刀傷已經能嚇的她半夜做惡夢了,見許慶這麼遷就忍讓自己,心底涌出了一股暖流,突然咬了咬牙道:“鵬哥去了,我也知道要往前看,但方叔叔與方阿姨他們太可憐了,我不可能把他們丟下不管。
所以,如果你對我有意思的話,就先請考慮好,別到時再後悔。”
“我不會後悔!”
許慶沒想到錢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會對自己產生出好感,頓時驚喜不已,其實錢惠也是無奈,雖然她長的不錯,但家庭條件只能算是一般,而且還曾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以這樣的條件,想要找個對象或許不難,但想要讓對象也承擔起贍養方父與方母的責任,就難如登天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許慶,併發覺許慶是個實誠的好青年,錢惠也是不得不試着問一問,畢竟現在這個社會人們大多人情冷漠,想要找個善良有責任心的男人,並不容易。
聞聽許慶答應了下來,錢惠也是心頭一喜,然後又害羞的低下了腦袋。
許慶有些心癢,伸手握住了錢惠的小手,錢惠雖然輕輕掙了一下,卻終是沒有用力,然後就任由許慶拉着了。
二人踏出凱奇快遞的大門,公路上一陣陣汽車鳴笛的聲音,喚回了許慶的心神,他心下暗自叫糟,自己怎麼又犯了昨天的錯誤,陳文魁可是僱傭了很多人手在這邊,想要把視頻帶子搶回去的。
要是再次突然衝過來一羣人,自己豈不是還得再受一次傷?
想起那夥歹徒,許慶心中一緊,不行,得把錢惠安排到一個安全隱蔽的地方,不能總是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那樣太危險了。
提起幾分小心,許慶偏頭四下張望,看了一會後,發現沒什麼危險,這才拉着錢惠走到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座上,許慶不時的會望一眼身後,看有沒有車輛跟着。
幾分鐘後,發現身後沒什麼異常,許慶才放下心來,看來昨天那夥拿刀的歹徒被自己打的有點狠,所以不管前來找麻煩了,這到是也很正常,那些歹徒只是陳文魁花錢僱傭來的,而且看素質,只是一般的小混混而已。
你可不能指望着這些小混混,會爲了幾個破錢,就不顧身家性命的替你辦事。
明天許慶展露出來的身手,已經暴露他的身份不一般,那幫混混又不是沒長腦子,可不會再來找許慶的麻煩。
這裡不是平江市,不是陳文魁的主場,說句不好聽的話,這裡的百姓誰管你是平江市的狗屁市長啊,所以以陳文魁的能量根本就影響不到這裡,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使得就算陳文魁能查到視頻帶子在哪裡,也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將之弄到手中。
再有一點,視頻帶子裡的陳貴,充其量也就只能在平江市那一小撮圈子裡吃的開而已,出了平江市,誰認得陳貴呀?
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陳文魁在細細的權衡了一番利弊後,才決定暫時低調行事,其實當時的陳文魁,也沒有想到方鵬被殺一案,會鬧的沸沸揚揚,竟是舉國皆知。
不然他定然是要小心謀劃一番,再悄悄將方鵬處理掉。
以陳文魁的權勢與能力,只要細心安排得當,讓方鵬人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失蹤,還是可以辦的到的。
見身後沒有尾巴,許慶放心了不少,不過仍是接連換了五六輛出租車之後他才讓錢惠坐着另一輛車離開了,並叮囑錢惠不要回家,也不要主動和家裡人聯繫,先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避一避。
等陳文魁倒臺了,許慶再去接她。
錢惠也知道跟在許慶的身邊,是個累贅,昨天晚上就是因爲她,許慶才受了傷,聽話的坐着出租車,離開了這座城市去鄰市避風頭,當然,許慶沒忘記去銀行給錢惠取一筆生活費。
坐長途汽車去平江市場是要等點的,火車班次也還早,於是許慶查好路線之後,就是攔了輛出租車,打算坐出租車過去,不是僱一輛車直接到平江,而是走一段路,就下來重新換車,這樣過去。
把錢惠送走之後,許慶坐進了一輛出租車,將快遞的包裝打開,裡邊果然有一個不大的視頻帶子,把玩了一會帶子,他就撥通了鄭直的手機號,“視頻帶子已經找到了,不出你所料,原版果然被方鵬給郵到新家那裡了,想要取出來,還得輸入密碼,幸好方鵬設定的密碼是他與錢惠結婚的日期,不然我們猜不到,還拿不出來呢。”
“你有打開視頻帶子看一看麼?”鄭直聞言多少有些激動,他來平江市的目的就是過來協助薛陽打開局面,再順帶着把方鵬被殺一案調查清楚的,如果陳文魁果真是幕後主使,那麼在把陳文魁這個強硬市長,薛陽的最大對手扳倒之後,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一舉兩得,即破了案,又算是幫薛陽扳倒對手,打開了局面。
“沒有,不過應該是不會錯了。”
“行,那你快點回來了吧。”
掛斷電話後,鄭直叫上溫馨,直接去海—邊散步了,他這次來平江市的任務馬上就能完成,然後便可以回家了,得抓緊時間,把平江市的美景好好欣賞一遍。
藍色的大海,遼闊無邊,第一次見到大海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體會到爲何前人會用大海來形容一個人的胸襟,踩着細軟的沙灘,鄭直仰着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在注意力全部放在眼界竟然可以如此開闊的時候,居然可以無視海邊那令人討厭的鹹溼空氣。
溫馨脫了鞋子赤着小腳,踩在海水中,海浪一波又一波,潮起時,海水能沒過她的腳腕,落下後,她那僅能盈盈一握,小巧如白玉般的腳丫就會暴露在空氣之中。
難得的溫馨沒有來挑逗鄭直,只是盡情的在海邊跑來跑去,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笑聲清脆,讓得鄭直也是嘴邊含笑。
坐出租車雖然要來回換車,但總體上的速度還是要比長途大巴汽車快了不少,在下午5點左右,許慶回到了平江市,鄭直約其在市委大院門口碰頭,然後一起走進去,直奔薛陽的辦公室。
早先薛陽已經接到了鄭直的電話,就等在那裡,見衆人來到,就是立即讓秘書找來合適的機型,把帶子放進去匆匆的按下了播放鍵。
只見屏幕中的場景應該是在一個大的賓館或者酒店的客房之中,裡邊的裝璜很高檔,中間擺着一張大牀,顯然這是臥室,前十分鐘,有客房部的服務員進來打掃了一次衛生,並把牀鋪收拾好。
直到薛陽有些等不急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青年死拉硬拽的拖進來一個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女孩子個頭只有一米三左右,很顯然還是個初中生,哭的眼睛都腫了,並大聲喊着救命。
看到這裡薛陽隱隱有些興奮,因爲可以看出來,那個青年就是陳貴,而且這個一手證據,完全可以讓他扳倒陳文魁,就算陳文魁不是殺害方鵬的幕後兇手,也能讓陳文魁從平江市混蛋了。
薛陽的秘書同樣非常的激動,薛陽混不起來,他也跟着受窩囊氣,這下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明月了。
鄭直與許慶看了一會後,就是陰沉着臉側開了頭。
他們二人看到的更多的則是那個女孩的無助與可憐,胸中怒火沖天,直恨不得此刻就衝到陳家,把陳貴碎屍萬段!
相對來說溫馨見的世面就要廣一些,而見到的遇到的多了,情感也就會相對冷淡麻木一些,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從頭看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不過那雙美眸中不時閃過的寒芒,卻表露出她同樣有殺了陳貴的想法。
“謝謝,鄭直,溫馨,許慶,我太謝謝你們三個了。”近半個小時的視頻剛剛播放完,薛陽就是一臉興奮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給三人道謝,如果鄭直等人沒有找到這個視頻,他還不知道得受陳文魁多少窩囊氣呢。
“不用客氣,調查方鵬的案子,和協助您打開平江市的局面,是我來這裡的任務。”鄭直的臉上並沒有完成了任務的笑容與喜悅,“對了,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您,許慶去方鵬家鄉尋找視頻帶子的時候,遇到了一羣歹徒,這些歹徒拿着砍刀等武器,也不問一問,就上前砍他。
我估計那些歹徒,應該都是陳文魁花錢僱傭的。”
“你的意思是說陳文魁有可能已經知道,有人去那邊尋找這盤視頻帶子了?”薛陽聽到這裡,開口問道。
“不錯,所以我們要在暗中提前把陳家父子給控制住,不然他們一但逃往國外,就不好抓捕了。”鄭直點頭道。
“可,可這不符合程序啊。”薛陽一臉的爲難,不管怎麼說,陳文魁都是一市之長,怎麼能暗中將之控制住呢,再說了,陳文魁的在省裡也有很硬的靠山,一但被那位知道了,還不鬧的天翻地覆?
“有這麼一盤實打實的鐵證,他陳文魁難道還敢因爲受了點委屈,就大吵大鬧不成?”溫馨一聲冷笑。
的確,陳文魁犯的可是死罪,等看到這盤視頻帶子,估計能嚇的他當場暈死過去,明知死定了,難道他還敢再拿受的那點委屈,大鬧一場?
而他若是不鬧騰,估計省裡那位天高皇帝遠,也不會有機會知道鄭直等人違反原則,先把陳家父子給扣了起來一事。
薛陽想了想,覺得也是,要知道陳文魁犯的不是一般的小罪,而是僱兇殺人的大罪,一經查實,不管你是市長還是省長,都是吃花生米的下場,既然陳文魁已經是死定了,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由是便點頭同意了鄭直的提議。
不過在鄭直等人離開前,薛陽還是不放心的補了一句,“不要做的太過了!”
薛陽已經看出鄭直,溫馨,還有許慶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了,知道陳家父子落到他們三人的手中,怕是要吃些苦頭,這就又讓薛陽想起了之前鄭直三人插手辦理的遊樂場那起案件。
三個老闆,死了兩個,剩下的那個也是被嚇的不輕!
這下手也太狠辣了一點。
“放心吧,我們心裡有分寸。”鄭直邊往門口走,邊揮了揮手。
薛陽聞言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心中祈禱,這三個人可千萬別在眼望收官的時候,再捅出什麼簍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