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何聽雨接電話時沒有避着鄭直的原因,鄭直聽到了何聽雨與其父親的交談,聞聽馬上就可以回國了,有些遺憾不能實現諾言,幫何聽雨賭一塊血翡了。
雖然他挑選毛料的速度很快,但血翡也是非常罕見的,價格比滿綠玻璃種還要稍高一些,所以沒那麼好的運氣碰到。
何聽雨靜靜的思考了一會,看了鄭直一眼,開口道:“我們這就回賓館吧,你這身衣服也要換一換。”
鄭直身上還穿的是昨天夜裡與程軍等人執行任務時,從那名保安身上褪下來的衣衫,點了點頭,“走吧,你放心,就算是回國了,我也會幫你找一塊血翡。”
剛剛把心思放到事業上的何聽雨聞言被撩撥了一下,又是一陣甜蜜,隨即二人打了輛出租車,回到了剛到緬甸時,住進的那家賓館。
回到賓館,二人各回房間,收拾自己的物品,鄭直沒什麼行李,只是換上了來緬甸之前,何聽雨幫他準備的另一身衣衫,而何聽雨進入房間後,想了想,把短裙脫了,換了條淺藍色的牛仔褲。
回國的過程中,是要押解犯人的,再穿短裙就有點不合適了,而且在半途中還要應對突發情況,穿上牛仔褲動起手來要方便許多。
剛剛換好衣衫,何聽雨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正是段慶林的。
“喂,是段警官麼?”
“是我,昨天我們連夜突審,該問的幾乎都問完了,你和鄭同志現在就來仰光城的飛機場吧,飛機票也幫你們準備好了。”
雖然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但何聽雨還是裝模作樣,帶着一絲驚訝問道:“不是說要過三至五天,才能審問清楚麼?”
“這,這也是爲了配合貴國的刑偵工作嘛,以後如果有我國的逃亡犯到了貴國,貴國也會積極的抓搏,將之遣送到我國。”段慶林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好吧,我們馬上過去,唉,還準備在緬甸多玩兩天呢。”何聽雨小小抱怨了幾句,又和段慶林聊了會,就掛掉電話,把短裙疊好,放進行李箱,打開屋門,敲了敲鄭直客房的屋門。
聽到敲門聲,鄭直趕緊走過去打開了門,“走吧,我也沒什麼好準備的。”說着,他從何聽雨的手中接過了行李箱。
二人來到一樓大廳,結了賬,退了客房鑰匙,走出酒店,攔了輛出租車,直奔位於仰光城的飛機場。
在車裡,何聽雨笑道:“馬上就到翡翠公盤的日子了,不能參加真是可惜。”
“是呀。”二人都坐在出租車的後排,鄭直瞄了眼何聽雨那雙被牛仔褲包裹,卻仍然遮掩不住修長與性感的大腿,嘆道:“我可是虧大了,就憑我這雙火眼金睛,再多住幾天,最少能再賺幾個億!”
“你呀,別貪心不足了,小心日後再賠個精光!”何聽雨親眼見到鄭直賭石賺了一億三千多萬,這也太輕鬆了,再加上鄭直在新江市賭石賺的一億五千萬,都變成身家近三億的大富豪了。
除非體內那棵小樹和細流不在了,不然鄭直賭石肯定是穩賺不賠的,所以聽到何聽雨的勸告,只是輕輕一笑。
何聽雨見鄭直拿自己的話當耳旁風,心下氣惱,不過人家就是運氣好,還能說什麼呢?只好道:“日後還是把心思多用在官場上吧,經商只是小道,對了,你認識李家和陳家的人麼?”
說到最後,何聽雨緊盯着鄭直的眼睛,看他有什麼反應。
“什麼李家,陳家?”鄭直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的望向了何聽雨。
“算了,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何聽雨見鄭直的表情不似作僞,應該真是不知道,不然也不可能裝的這麼像,索性就不再多談這個話題了。
鄭直卻漸漸有了想法,李家,會不會跟李香李老師有關係?來之前,他可是告訴過李香自己要來緬甸,並且請教了一些問題的。
至於陳家,不會是和陳蓉有關係吧?
又或者是和李家交好的家族?
鄭直雖然出身普通,但也知道官場中有許多大的家族,以後步入官場,是不可以輕易招惹的。
約莫五十分鐘左右,出租車停在了飛機場大廳的門前,何聽雨結了賬,鄭直則拉着行李箱,一起走進了大廳,二人剛剛走進去,就見段慶林站在一間專門給貴賓休息的房間門口對着二人招手。
“段警官,多謝貴國配合我們的工作,我代表華夏刑偵系統,表示感謝。”二人走到近前,何聽雨很客氣的伸出手,和鄭慶林握了握手。
“沒什麼,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段慶林回握了一下,沒敢去體驗何聽雨小手細柔的感覺,又和鄭直握了握手。
段慶林打開門,進入房間,就見秦武帶着手銬,坐在裡邊的椅子上,在秦武的身後,還站着兩名手執衝鋒槍,頭戴鋼盔的特警。
“這兩位就是華夏國派來押解秦武歸國的工作人員,你們可以把人交給他們,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段慶林對着那兩名特警說道。
兩個特警用緬甸話應了聲是,先讓鄭直與何聽雨對秦武搜身,見沒發現什麼,這才退出了房間。
段慶林能被委任前來和何聽雨洽談交接事宜,說明此人的級別不會太小,三人又聊了幾句交接的相關事宜,就開口告辭,段慶林一直將三人送到檢票口前,望着他們走了進去,這才轉身離去。
何聽雨與鄭直一左一右,把秦武牢牢的控制住,爲了不被其他乘客發現什麼異常,還專門問段慶林要了件衣衫,遮住秦武的手銬。上了飛機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沒有被要求調換座位。
秦武不但在緬甸根基深厚,而且在華夏也認識不少的官員,不然上次他不可能殺死負責壓押的武警,生生給逃出來,而且沒過幾天的功夫,就越境跑到了緬甸。
新江市與緬甸可是離的很遠,而且秦武又不能坐飛機,那就說明幫助秦武逃離的那個人已經提前準備好了車輛,以及應付途中設卡負責阻截警察的充分理由。
那個人據說是江淅省的省部級高官,現在秦武被抓,很有可能已經被其打探到了消息,那麼此人爲了自保,肯定會孤注一擲,不惜任何代價的要將秦武滅口。
此次押解秦武回國,相當危險,不可大意。
何聽雨與鄭直好不容易將秦武活着押解歸國,自然是小心翼翼,在將秦武交給公安的有關部門之前,絕不能讓秦武出事。
約莫十分鐘左右,乘客全部上了飛機,隨即空姐做了一番講解,又特意檢查了一遍後,飛機開始啓動,由慢至快,最終拔地而起,衝入了蔚藍的天空之中。
飛機起飛的前二十幾秒,人會有些不舒服,等飛上天空,就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了。
在緬甸,沒有直達江逝飛機場的航班,要先到北京,再轉一次航班,才能回到江淅,本來押解嫌疑犯,就有點緊張,現在雙腿不能着地,鄭直與何聽雨都有點心慌。
飛機平穩的飛到空中後,空姐推着小車,拿來各種各樣的飲料,鄭直坐在最外邊,小心觀看着飛機裡的情況,等空姐來到近前後,不想多事,隨意點了三瓶,而且三人都沒有打開來喝。
人的精神,不可能一直高度集中,再加上一路平安無事,四個多小時後,鄭直與何聽雨都漸漸的放鬆了下來,然而就在二人以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時候,飛機上的小喇叭突然響了起來,“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請注意,因接到臨時任務,本次航班在半個小時後,會在南河省鄭城降落,體息十分鐘後,再繼續飛往北京。
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
聽到廣播,鄭直與何聽雨皆是心頭一緊,這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要在南河省的鄭城降落?
不會是那個人使的手段吧?
鄭直與何聽雨立即坐直身形,神經也是緊繃了起來。
秦武的臉上也是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蓋在衣衫下,戴着手銬的雙手,也是驀然緊握,他知道自己如果被順利押解回去,只有死路一條,所以那個人將會是他可以活命的唯一機會。
“你最好老實一點,我相信就算那個人會出手,也是讓人取了你的小命!”隨着體內小樹的長高,與體內細流的壯大,鄭直的感知越來越敏銳,他查覺到了秦武身上的一絲異樣,俯身到其耳邊說道。
秦武身體先是猛然一僵,隨即輕應了一聲,低下頭去,不過就算知道鄭直說的很有道理,但總歸還有一絲能活下去的希望。
而若是被身旁的兩位警官順利交接到有關部門的手中,就算他要戴罪立功,法律也不可能寬大到讓他活下來。
他手上的人命,太多了!
此時,秦武突然有了一絲悔意,當初的自己,爲什麼要殺那麼多人呢?
“喂,空姐,不會是飛機出了什麼毛病,纔要在鄭城降落吧?”突然一個尖利的聲音,從一名青年的口中說了出來。
此語一出,原本就暗自猜測的乘客們,全都議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