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鄭直說着,又想起了李香爲了幫助自己,答應了家中長輩三年後指婚的事情,神色複雜。
服務員接過銀行卡,刷過之後,又恭敬的遞了過來。
伸手接過,見李香轉身就要離開,鄭直上前一步,拉住了李香的玉手,李香心下一驚,連忙想要甩開,不過鄭直的力道極大,直接拽着李香快走幾步,推開了一間包廂的大門,走了進去。
“你要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包廂裡邊沒有客人,李香用力掙扎了起來。
鄭直卻是趁着酒勁,一把將李香抱在了懷裡,這還是他長大成年之後,第一次摟抱異性,李香的身體很軟,鄭直只覺得懷裡抱着的不像是人,而是一汪軟綿綿的柔水。
不由的驚詫女人的身體,也太軟了吧。
“老師,你聽我說。”鄭直死死的抱着李香,不讓李香掙脫出去,“昨天聽你說,爲了幫到我,你答應了三年後聽從你爺爺的安排,指婚給別人……”
聽到這句話,李香頓時身體一僵,停止了掙扎,自己昨天怎麼可以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喝酒真是誤事啊!
昨天李香難得高興,這纔想要喝一杯,只不過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其中也有發泄的成份。
自陳城去逝後,李香身上揹負的太多,婆婆家不再認她,孃家的人則要另給她指婚,已經快把她給壓垮了,又在見到鄭直之後,老是想起已經去逝的丈夫,所以她纔有了發泄,暢所欲言,把心中苦楚說出來的衝動。
感覺到懷中李香不再掙扎了,鄭直接着說道:“我知道你爲了幫助我,受了很大的委屈,所以我打算努力在官場上奮鬥,早日升遷,混出個樣子來,幫你脫離家族的控制。”
李香低下頭,將腦袋緩緩的靠在鄭直的肩膀上,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鄭直還是太年輕啊,就憑他毫無根基,只是努力打拼,就想要憑藉那點成績幫自己擺脫家族的控制?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家有多大?那是有不止一個人在中央任職,並且族內有數十個人散佈在全國各地的省級,市級城市就任要職的龐大家族。
如果再算上依附於李家的旁系勢力,在任大大小小的官員,能超過二百人。
可鄭直呢,就算運氣好,抓住了一次去緬甸執行任務的機會,也不過是提前拿到警校的畢業證,去一個鄉上當個派出所的所長而已。
華夏官員升遷的標準一般是三年一審覈,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鄭直又積累到足夠的成績的話,最多三年之後,他可以從派出所的所長升遷到一個縣城的公安局副局長,而李家隨便挑個人出來,都能讓鄭直擡頭仰望。
如果李家知道有鄭直這麼個人的話,如果有點不高興,只要略施手段,就能把鄭直送進監牢,毀了他的一生。
靠在鄭直懷裡的李香雖然很感動鄭直可以爲了自己,挑戰一個龐大的家族,但站在一個較高的高度,可以清楚的分析出形勢的她,對鄭直卻是沒有半點信心。
本能的想要勸阻,但話涌到嘴邊,李香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因爲她在一瞬間,又想起了勸阻丈夫時的每一個場景,每次越勸,丈夫越是不聽,一意孤行,然後二人鬥氣鬧翻,冷戰,而鄭直有一點和陳城極其相像,那就是脾氣有點倔。
如果開口勸阻,鄭直也和陳城一樣不聽話,反而與自己激烈的爭論,那就糟了。
“老師,你願意讓我幫忙麼?”見李香沉默了半晌,還是沒有回答,鄭直心懷忐忑的問道。
“願意!”
雖然鄭直能幫到自己的可能性爲零,但李香卻不忍拂了他的好意,而且鄭直的出身,決定了他眼光的狹窄,所以她打算利用這三年的時間,陪在鄭直身旁,幫他一步步的開闊視界。
也許鄭直三年後來不及幫到自己,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後,說不定能成爲一名傑出的華夏政客。
聽到李香的回答,鄭直雙臂驀然用力,緊緊箍住了懷中佳人的嬌軀,而在這短暫的一瞬間,也確實讓李香有了那麼一點點找到了依靠的感覺。
緩緩的,李香雙手擡起,環在了鄭直的腰間,呢喃道:“鄭直,你以後可千萬不能讓我失望啊。”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鄭直聲音堅定,鏗鏘有力。
二人靜靜擁了良久,李香才擡起頭來,紅着俏臉道:“放開我吧,我下午還有課呢。”
“哦。”望着近在咫尺,誘人的紅脣,鄭直最終還是強忍住了吻下去的衝動。
他與李香之間的感情很突兀,沒有足夠的沉澱,還得再相處久一些,纔好突破界線。
不捨的鬆開雙臂,鄭直眼光下瞄,看到了李香胸前一抹刺眼的雪白,忍不住咕嚕一聲,嚥了口唾沫。
聽到聲音,後退了一步,正在整理衣衫的李香擡起頭來,對上鄭直的目光,臉蛋又是一紅,也是直到此刻,她發現自己對於鄭直的親近,是真的沒有半點反感,要知道現在鄭直的身上還有一股子酒氣,要放在以前,就是陳城喝了酒,她也是不會讓其近身的。
“我們走吧。”
此時包廂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李香下午還有課,又知道鄭直喝了不少酒,所以心下有些慌亂,真怕鄭直會做出來點什麼。
鄭直收回看向李香雪白脖頸的目光,點了點頭,打開屋門,李香就驀然加快腳步,走出了包廂,鄭直隨後跟上。
二人緩緩的步下樓梯,走出酒店的大門,正要去取車,卻突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耳畔,“李老師,你怎麼纔下來啊,我馬上就要遲到了。”
李香順着聲音望去,就見手裡提着許多手提袋的季平的老婆,急步走了過來,“我剛剛還上去找了你們一遍,怎麼沒看到你們?”
“你找我們幹什麼?”李香生怕會被季平的老婆看出來點什麼,故意冷下臉來問道。
季平的老婆聞言呼吸一滯,訕笑道:“這不是身上忘了裝錢,打不了的,想讓李老師送我去公司一趟麼,你放心,不遠的,最多十五分鐘就到了。”
先前季平的老婆之所以遲來了半個小時,是因爲又拐道去接了上高中的兒子。
李香不傻,一眼就瞧了來,季平的老婆不是沒錢,而是想要節省打的的費用,心下暗惱,“這恐怕不行,我還要送鄭直回趟家呢,等送他回去,再趕到學校,就差不多到上課的時間了。”
夏天下午上課的時間,調整到了兩點半,現在還有半個小時。
“他不是有自己的車麼,你送他幹嘛?”季婆老婆疑惑的問道。
“你沒看他一身的酒氣啊?這要是被交警碰到,不但要沒收駕照,而且還得被關進班房拘留一個月。”李香煞有其事的回道。
“不可能吧,你們是警校的師生,和交警差不多是同一個系統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沒收你們的駕照?而且鄭直同學上邊應該有門路吧,不然也不可能提前拿到畢業證。”季平的老婆心眼多,可不好糊弄,本能的左右看看,才又小聲說道:“我可是聽我們家老季說了,那個叫劉慧的女老師上邊有很多熟人,也沒少往上邊塞錢,但一直沒能把她兒子畢業證的事情提前辦下來。
你要是說鄭直同學的關係不夠硬,我可不相信!”
聞言,李香知道季平的老婆是打定主意,要坐自己的車,節省一筆打的費用了,若是平時,她可以不予理會,直接開車走人,但怕就怕這個女人回到家裡後會給季平那個妻管嚴吹枕頭風,到時季平萬一在鄭直的成績上下手爲難,就不好辦了,思考了一會,李香決定還是送季平的老婆一趟。
“鄭直,你先前喝了不少酒,頭暈不暈?能開車麼?”李香不放心鄭直,轉過身來關心的問道。
鄭直原本酒量就不錯,剛剛試着運轉了一番體內的細流後,頭腦更是清醒了不少,笑着回道:“沒問題,其實先前我喝的也不是很多。”
“哦。”李香又在鄭直的臉上打量了一番,見鄭直眼光清澈,沒有迷離的跡象,這才放下心來,“那我就去季老師的愛人走一趟她的公司,你待會開車開慢些,不要超過每小時四十公里的速度。”
鄭直聞言啞然,但也知道這是李香的一片好意,便點頭應了下來,“行,我聽你的,一會開車絕對不會超過每小時四十公里的速度。”
李香這才放心了,季平的老婆也等不下去了,不然待會若是遲到了,不但這月的獎金沒了,還會扣一天的工資,拉起李香的手就朝着停車場走去,“我們還是快點走吧,不然等送我去了公司,你會遲到的。”
鄭直的車也在地下停車場,跟在二人的身後,李香找到車,坐進去都打着火了,鄭直才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上前幾步,隔着車窗問道:“李老師,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李香一怔,臉皮又有點發熱,飛快的說了出來,然後就開車跑掉了。知道她手機號的同齡與年齡差不多的異性,全部是家族裡的堂兄堂弟,沒有親戚關係的異性,她從來不假辭色。
鄭直現在的記憶力超強,所以儘管李香說的很快,但他還是記錄了下來,然後望着手機裡的號碼笑了笑,鑽進自己的車裡,打火啓動,此時小車的後備箱裡放着十五塊能賭漲的毛料,他要去趙萱那裡,試試趙萱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