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那知道這些,就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現在的確是不清楚,這些人來的目的,要殺他還是會像他之前預想的那樣……現在都是一個未知數。
那個女人又走上前了一步,幾乎與胡亂面對面的貼着了,性感異常的看着他說道:“我們過來,是想要確認你口中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胡亂和她相繼的看了一眼那邊的黃鶴,胡亂的嘴角泛出了一抹微笑,小聲的在她的耳畔耳語了幾句,這時候黃鶴忽然感覺到了不好的預感,馬上用手招呼着在他們近前的那個殺手開槍,這個殺手也不含糊,雖然對方是王老的人。
但自己消腫於黃鶴,老闆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的,於是便想要發動扳機,就在這個時候,這個穿着旗袍的女人,忽然擡起腿來一個高擡腿,踢到了那個人的膝蓋,一下子讓他跪了下來,他還沒來得及喊痛,另一隻腳的膝蓋也同樣中招,一下子跪地不起。
然後這女人將他手上的槍給踢到了空中,自己一伸手便接了過來,按了一下安全栓將槍匣下了下來。這個時候,由於她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周邊的人一下子就警備了下來,他們紛紛拿着槍對準了那個女人。
但是那個女人卻毫不在意,淡淡地向他們環視了一圈,把槍丟到了一邊去,又轉過頭來看着胡亂。胡亂吞嚥了一口唾沫,這個女人下手實在是太狠毒了,既然一下子就把人家的兩隻腿一隻手給廢了。
“是嗎?”她用重複的口吻又問了一遍胡亂,就像是之前的事從來沒有發生一樣。
胡亂這個時候,竟有點兒羞澀了起來,要知道他在長這麼大除了幼兒園的時候懂得害羞以外,平常在女人的面前都是沒臉沒皮的,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被這個女人看的有點兒滿面通紅。
就說道:“事情……就是這樣,要怎麼樣你們看着辦。”
女人這個時候倒是明白了事件的始末,低下頭來跟這個王老說了幾句。這個時候,黃鶴是終於按耐不住了,看他們這麼和請悅色了樣子,看來他們是真想要來救這個胡亂啊,這他是不會答應了。
要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失敗的行跡不是一下子就暴露出去了嗎,這他是絕對不幹的,趕緊跟旁邊的人使了幾個眼色,讓他們上去挑事,這幾個人都是一些小混混,對於這種要耍無賴的伎倆也是心領神會,幾個人紛紛點了一下頭後,就向女人那邊走了過去。
指着那個剛纔打倒他們人的那個旗袍女子就罵道:“你他媽有病嗎,向我們的人下手,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說着,幾個人的槍已經指了上去,可是還沒有等他們走上去,忽然間,那個大個子的男人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嘭嘭”兩聲,一拳一個,將邊上的兩個人擊飛到了兩米開外的地方,又伸手抓住了那兩個叫罵的小混混,直把他們給揪起來,就像是毫無重量的破衣服一樣,被他隨手一扔,倒在了人羣當中。
這個時候,黃鶴頭上的青筋忽然暴起,再沒有辦法繼續隱瞞了,雙手向胡亂那邊招呼道:“殺!”一時之間,槍械的上膛聲應接不暇。但是有些人還是有點兒忌諱這個夾在中間的老頭,就說道:“是不是等把王老先推開,我們在開槍啊?”
黃鶴憤憤不平的走上去給了這個出頭鳥一巴掌說道:“就你他媽事多!”
這個時候,輪椅上的王老忽然慢慢地站了出來,老步蹣跚地走到了黃鶴的面前說道:“小黃啊,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這句話頓時讓黃鶴手足無策,他原本覺得王老這一次帶人來肯定就是要把胡亂給救走的,那麼自己的目的也會暴露的。
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連這個老不死的一起殺掉,以免後患,但是沒有想到。他現在居然會這麼慈眉悅目的跟他說話。這個時候,王專一繼續說道:“我這次過來找他,只是問他幾個問題而已,也不過是一點兒小事,等我們辦完事了,就走啦。”
“你不用着急。”
說着又拍了拍黃鶴的肩膀。黃鶴聽他這麼說彷彿吃了一劑定心丸一樣,但是他現在還是不確定王老問他的到底是什麼事,就說道:“您這麼大駕光臨,是要問這個年輕人什麼事呢?”
王專一笑而不語,在連續拍黃鶴的肩頭的時候,他的皮肉上忽然傳來了一下刺痛,但是他也沒怎麼在意,畢竟這種幹粗活的老傢伙皮膚粗糙也是應該的,那像自己全部都是靠着腦子吃飯的。
這時候,對面的那個女人卻用平靜但是高昂的聲音說道:“王老辦事不用你管。”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頓時把黃鶴弄得啞口無言,一下子就沒了聲音,接着王老就從他的身邊,繼續向星娛的門口走去。但是這個時候,黃鶴還是不依不饒的在王老的背後追問道:“王老,你等一等,你剛纔要跟我說的話還沒說完呢,你爲什麼要來找他?”
就當黃鶴還在求索追問的時候,王老只是老邁地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彆着急,彆着急……”
不知道怎麼的,在後面窮追不捨的黃鶴,腳步變得愈來愈慢,本來心急想要追上王老的他,這時步調卻突然變得慢了下來,而且臉色開始慢慢地變得通紅,最後脖子上的青筋爆起,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不能呼吸一樣。
一下子就倒在地上開始掙扎了,周圍的人看他掙扎沒一會兒,就在地上不動了。旁邊的人都紛紛上去查看情況,王專一這時慢慢地轉過了頭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黃鶴說道:“都跟你說了,彆着急,黃泉的路很近的。”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向胡亂那邊走去。
“黃鶴死了?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這個老頭給謀死了?不會吧。”胡亂的心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既然看到在衆目睽睽之下,黃鶴就這麼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就這麼輕易的的……
這簡直是他不敢想象的,難怪這個老頭只帶了兩個人來,原來他要是想把這個人除掉的話,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這實在是太恐怖了,看的胡亂一陣頭皮發麻。
就這樣稱霸濱海的一代大佬就此落幕。胡亂看了一眼他中指上的那枚戒指,覺得有點兒不寒而慄,笑裡藏刀,真是殺人於無形……
胡亂不禁爲這個人的狠毒給震驚了。但是他現在還不知道爲什麼王專一會突然下死手把他給殺了,莫非是他接受了自己的協議不成。就在黃鶴倒下的那一瞬間,黃鶴帶來的那些人瞬間就亂了套。
羣龍無首之下,他們便開始紛紛地各自爲政,有的人迅速地就撤離了這裡,但是有的一些對黃鶴忠心的手下,便用槍指着了王老一夥人。可是這些人其中也不乏識時務者的傢伙,一看他們把槍對準了王老。
馬上調轉槍頭過來,倒戈把槍對着了他們說道:“你們不要亂來,王老是什麼地位的人,也是你們這羣小蝦小將能碰的,都快退下,否則的話,別怪老子手上的槍無情了。”
一陣叫囂之後,有的人也立馬明白過來了時勢,都紛紛倒戈轉向了王老這邊,形勢馬上就一片倒了,就算是有的對黃鶴種性格的人,看到現在的局勢變成這樣,也只好悶悶的投降到了人多的那一邊。
但是這種人只是極少的。多數的還是那些黃鶴以錢財買通關係的傢伙。所以這些人就像是牆頭草一樣,只要時局一變他們就馬上改變了自己的方向。
胡亂也極爲震驚局勢的瞬息萬變,不過他現在還不清楚王老到底要將他們怎麼樣處置,這一點纔是他最關心的。這個傢伙看起來要比黃鶴狠毒的多了,他之前雖然看到黃鶴雖然想下手,但是多少還是念及一點兒主僕之情。
可是這個傢伙,完全把黃鶴當做一個用破了的衣衫一樣,想要拋棄就隨便的拋棄,說不定自己利用他解決了一個對手,卻迎來了一個手段更爲毒辣的對手也未嘗可知。怪不得胡開山會評價他爲“狡詐”的漁夫,這一點確實是無可否辨的。
這時,只見王專一逕庭的向胡亂走了過來,面對局勢的一面倒,他似乎是並不奇怪,反而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根本沒有管身後的變化,他身邊的一男一女還是像是兩尊雕像一樣矗立在他的左右兩側,以防有意外發生。
王老漸漸地走到了胡亂的近前,咳嗽了兩聲,他現在發出來的每一個聲音,都讓胡亂感覺肝膽皴裂,這個老傢伙的手段令他現在還沒有平復過來。胡亂深吸了一口氣,專注的想要看他接下來的反應。
只見,王老笑着看着他說道:“你好啊,好啊。”說着,他的手就向胡亂拍了下來,胡亂心想這一下完了,這老頭要故技重施,不過他好歹也是一個修習過深奧武藝的人,像這麼緩慢的動作,就算是閉着眼睛都可以躲過去。
但是這一次好像不同,胡亂的靈魂彷彿被他深邃的眼神給震懾住了似的,那雙幽暗的瞳仁裡彷彿埋藏着無數的冤魂,在一瞬之間,從眼神的通道當中,襲涌而出,纏繞着胡亂,將他定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