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看看王小龍,又看看趙強,“你們怕他。”
“我的老大呀,你以爲咱們現在還跟以前小時候東村西村的東征西討一樣,看誰不順眼,就揍他一頓,別說現在楊玉勇是在派出所幹,就是個普通的村民,咱也不能隨便就動手打人一頓啊。”
“哈哈,怎麼不能動手,看誰不順眼,咱就去揍他,你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唐振東有他自己的處世哲學,這也是他這麼多年的監獄生活形成的人生觀,再加上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打人又不是殺人,根本用不着考慮,無非就是多花點錢而已,有位偉人說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老大,好,你幹我們就跟着你幹,幹他孃的楊玉勇,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趙強首先表態道,
“好,我也幹了。”王小龍一看趙強也表了態,他自然不能落後,唐振東是從小就帶着他們衝鋒陷陣的人,而趙強則是跟王小龍最要好的朋友,兩人關係一直最要好,
“這個楊玉勇真不是個東西,跟着他爹楊開虎一直欺負我們村裡老實人,有些人不願意受他欺負,跟他作對,他晚上就派人堆一堆柴火,燒人家房門,要不就是找人去砍人家果樹,壞事都做遍了。”
“怎麼楊玉勇還欺負了你倆嗎以前。”唐振東一聽楊玉勇壞事做盡,就有些氣惱,他最見不得欺負老實人的,你有本事,去撿硬柿子捏,別他媽欺負老百姓算什麼本事,
“他倒是沒欺負我倆,不過他欺負老爺子了。”王小龍剛說到一半,就看到趙強在扯他衣袖,王小龍也立馬閉嘴不言了,
“小龍,你說楊玉勇欺負誰來着。”唐振東眉頭一揚,厲聲問道,
如果王小龍一直說下去,唐振東倒是沒反應過來王小龍說的老爺子是誰,但是被趙強一拉衣袖,頓時就明白了這個老爺子是自己家裡人,極有可能是說自己爹,
“老大,那個什麼,我說錯了,什麼都沒說。”王小龍一看趙強拉自己,頓時就明白了,急忙改口道,
“說。”唐振東口中有種不容置疑的語氣,神色冷峻之極,
“趙強,那個,你快幫幫我呀。”王小龍在一旁拉着趙強的衣服,
“老大,那個什麼,哎,是這麼回事,還是我說吧。”趙強一看唐振東逼問的緊,王小龍左右爲難,不敢說,他接過話頭,“楊開虎是大前年當的村支書,他上任伊始就賣了村學校的地皮,還把村辦工廠閒置的設備賣了個精光,前年又把村西河的沙石給賣了,粉石的機器白天晚上響個不停,去年,他又把村裡的三個水庫,收了回去,重新承包,然後又把村的二等地又重新收了回去,重新叫行,今年又把菜地收了回去,也是重新叫行。”
叫行是農村的一種分配方式的叫法,基本等同於競拍,比如一塊地,有三個人想要,他們就出價,你出一百,我出一百五,最後他出三百,最後由出價高者得,
唐振東聽趙強愚愚道道的沒說重點,一拍趙強肩膀,“別廢話,說重點。”
“哦,好,這個楊開虎分地的時候,把好的地塊都重新分給自己的熟人親戚,要不就是給自己送了禮的,反正叫行完全失去了公平公正,被楊開虎及其黨羽一手把持,很多村民怨聲載道,你家在分地的時候,是既沒給楊開虎送禮,又跟楊開虎沒什麼親戚關係,所以楊開虎肯定會把你家的地換成不好的地,爲這事,唐叔生了不少的氣,但是楊開虎不可能因爲別人生氣,就改變他們既得利益的分配,唐叔去找楊開虎理論,被楊開虎指着鼻子罵,最後唐吉安揮着拳頭,差點打了唐叔。”
“媽的,唐吉安是誰,他不想活了。”唐振東就想馬上回去找唐吉安,教訓他一頓,
“唐吉安比咱大十幾歲,是唐老歪的兒子,就是咱村以前最混的一個,不過他能打,楊開虎當支書的時候,就提拔的唐吉安。”
“唐老歪的兒子,跟我還是本家。”
“對,就是他,這個唐吉安真不是個東西,幫着楊開虎欺負本家。”
“行了,你繼續說。”
“哦,去年分地的時候,楊開虎就跟很多人鬧的不愉快,不過楊開虎本身就混,而且他又養了唐吉安這個混蛋,還有一幫村裡遊手好閒的青年,專門找這些不服氣人的茬,有不少人捱了打,時間久了,大家也都不敢站出來,今年楊開虎又把菜園收了上去,開始分菜園,結果又是一樣,跟楊開虎關係不好的,菜園都被分在邊邊角角的地方,不是窪澇,就是乾旱,反正是沒好地方,而且面積也遠比楊開虎等人要少的多,唐叔這次實在忍不住了,又去找楊開虎理論,被唐吉安打了一拳,唐叔的心口疼了好幾天,在家躺了三天,唐叔的身子骨哪是年輕力壯的唐吉安的對手。”
“我操,這個唐吉安真他媽不想活了,我非弄死他不可。”唐振東氣的大叫,
“老大,消消氣,這個唐吉安其實也就是楊開虎的狗腿子,一切都聽楊開虎的,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但是咱們也不能殺人啊,你想想你剛出來沒多長時間,再殺人再進去,你讓唐叔和唐嬸以後怎麼辦,我估計唐叔沒跟你說,就是怕你跟楊開虎他們打起來,你要體會唐叔的苦心。”趙強一勸,唐振東安靜下來,他立馬想到自己父親和母親,自己的確是不能貿然從事,國家法律機器可不是開玩笑的,
唐振東平時根本不是這麼個做事不計後果的人,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做事有聰明人的辦法,絕對不會蠢到把自己搭進去,而且還要不搭進自己的同時,還要讓敵人受最大的痛苦,就像害自己入獄八年的董愛國,原本如果唐振東不遇到董愛國的話,那可能這件事也就這麼算了,畢竟董愛國死了兒子,也得到報應,但是董愛國敢來惹自己,那唐振東就要新仇舊仇一起算了,不光要讓董愛國死,而且還要讓他死的身敗名裂,這也是唐振東沒輕易把自己找到董愛國犯罪證據交到檢察院的關係,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跟董愛國有仇的人來催動整件事的機會,
“就是這裡,就是這羣小子。”正當趙強勸說唐振東的時候,門外傳來一羣吵吵鬧鬧的聲音,直奔這裡而來,
“老大,壞了,楊玉勇帶人回來了。”王小龍朝窗外一看,四五輛車停在臺球廳門口,下來十幾個人,都是一色的光頭打扮,“這是泉水鎮上的光頭黨,楊玉勇叫光頭黨來了。”
“光頭黨,我們國家不是隻有一個黨嗎,什麼時候又出了個光頭黨。”
“哈哈哈哈,好小子,敢調笑我們光頭黨,膽肥了。”一個身着皮衣的光頭大漢,跟楊玉勇並肩走了進來,
“我看你們這個黨纔是膽肥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敢勾結政府人員,打擊報復,恐怕這還不算,是否還要奪權呢。”
“你放屁。”楊玉勇是派出所的,不過今天是小年,派出所的都放假了,他本來想把唐振東抓進去關幾天,但是他沒有鑰匙,再說了爲了點私事,把同事從家裡拽來,也不大好,所以他只得找上一直跟他稱兄道弟的光頭黨來幫自己解決這事,
光頭黨是泉水鎮最大的黑勢力,當然說是黑勢力有些誇張,他們既沒有建立黑勢力的足夠資產,也沒有足夠的保護傘,說光頭黨是黑勢力,其實也就是一羣遊手好閒的混混組成的一個小團伙,不過這個小團伙在泉水鎮算是最大的勢力了,
“龍哥,就是這夥人打的我。”楊玉勇一指唐振東四人,說道,
其實打楊玉勇的只是徐月嬋,但是這話楊玉勇不好意思說,在這麼多混社會的兄弟面前,他怎麼好意思開口說自己被一個女人打的口鼻流血,所以,唐振東三人只能幫徐月嬋背了這個打人的名聲,
“喲,還有個漂亮的小妞,真不錯,嘖嘖。”叫龍哥的那個,目光透過唐振東的肩膀,看到了站在唐振東身後的徐月嬋,
徐月嬋的美麗,足以讓所以見到她的人驚詫,
“弟兄們,先收拾這三個小子,然後再把這個妞弄回去,讓她陪咱們兄弟喝酒。”光頭龍哥叫囂着,
“好的,龍哥。”
一羣光頭朝唐振東幾人圍攏了過來,不過這個檯球廳是民房改造的,一間屋子放個檯球桌,剩餘的地方就不大了,地方有些窄,施展不開,
“各位,哦,勇哥和龍哥都來了,對不住,我剛剛不在,這是怎麼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子,從龍哥後面擠了進來,連忙道歉,
“小智,你的檯球廳看來是不想幹了,竟然放這麼一羣膽大包天的人進來打球。”龍哥一拍小智的頭,說道,
檯球廳老闆小智一愣,隨即問道,“龍哥,怎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