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族收縮位面,但有一個位面卻孤懸在外無法回撤力量。甚至通訊都是斷絕了,也讓荒古之地當中的額荒族人直接將這個位面劃到了“被襲擊以廢”的位面行列當中。而實際上,卻是這方位面的天道在使壞,將他們困在了裡面,加上位面內那茫茫多的神秘修士散發出來的詭異力量,讓鎮守這方位面荒族人嚴陣以待,卻又不敢直接動手。
以爲是敵人,但並不絕對。至少在被困住的荒族人中,“闕”就是這樣一個看清了局面的人。別人不知道那些漫天矗立且又散發着詭異力量波動的修士是什麼來頭,可他又豈會不知道?當初他可就是被這些修士一擁而上給生擒活捉,而後纔有了現如今雙重身份的他。只不過當時這些詭異修士修爲可沒這麼高,這纔多久,都是成道境了?!
也是猜測過很多次,這些修士連魂魄波動都是一模一樣的,這很可能不是真的修士而是某種手段造就出來的。現在既然這些似人非人的東西都出來了,那麼,“闕”認定那位現在掌握着他生死的無道閻羅定然是來了。
和經歷相對少一些的“虛”不同,“闕”的年紀要高出不少,也明白當初自己被當成釘子送回荒古之地也必定是在爲了那無道閻羅的某個目的在出力。或許是荒族和無道閻羅有仇?或許是無道閻羅對荒族早就覬覦良久了?
但一連數日,那些漂浮在空中的龐大修士羣並沒有半點攻擊的跡象,只是圍着不準裡面的荒族人離開。想要硬闖,試過了,差一點被全滅,就連此地修爲最高的薛遠山也是受了一些輕傷無奈退了回來。
位面壁壘被天道封鎖,就算是太虛境想要破開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而這份時間現在這些詭異的修士是不準備給的。
洞府中,薛遠山獨自靜坐,眉頭深皺。
這一次的荒族危機事發突然,讓他也如別的荒族人那樣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而後敵人的無恥和強大都讓他更加的謹慎小心。而後,被派到這個資源位面當做輪換的鎮守,這一點本就有些讓薛遠山內心煩躁了,如今居然還接着來了變故。
不久前,收到了外界一場大戰的結果,荒族雖然沒能勝但也沒有敗,反而是對於對手的情況有了第一次深入的瞭解,真算起來也不算什麼壞事。可這之後,我薛遠山就發現自己被困住了。
先是位面屏障被天道加固,接着不等他做出反應,一大票的詭異修士便突然出現,架構起復合陣法,同時縈繞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吸扯力量,恐怖無比。後來所有通訊被阻斷,薛遠山也組織過一次突圍行動,結果是死了三個混沌境修士,他自己也受了些輕傷。
事後,薛遠山分明的感覺得到,之前的那一次突圍對方實際上已經手下留情了,特別是對於他薛遠山,那些詭異修士都是隻困卻不攻,他受傷也只是被那些無法屏蔽的吸扯力量所傷。
光是困住,卻不趕盡殺絕?而且對他薛遠山格外優待,這是爲什麼?
不是薛遠山敏感,而是事情太過奇怪了。他首先就確定了這一次面對的絕不是族裡所說的久遠的叛逆“姜”。
圍住他們是幹嘛啊?
帶着這個疑問,薛遠山一邊思索一邊安慰手下的修士,要他們不比過度緊張,外面的修士沒有下殺手那就意味着並不想滅了他們。等吧,應該很快就會有新的變化的。
又等了兩天,變化的確是來了,但完全出乎了薛遠山的意料之外。那漫天的詭異修士當中突然飛下來一人,帶來一封書信,點名要他薛遠山親啓。而後再沒多的言語轉身便走了。
薛遠山心內壓着驚奇,返回洞府,屏退左右,小心的拆開信件,接着便是渾身劇震,眼神裡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以及狂喜和慚愧,甚至還帶着濃濃的擔憂。
龐雜的情緒反應來自於信件內的字,甚至連內容薛遠山都還沒有來得及看便已經猜到了這份心出自誰的手。
不是荒族文字,也不是什麼位面之間流傳的通用文字,而是一個個四四方方的方塊字。這種字放眼整個荒族,薛遠山認爲除了他不會再有人認識了。這是漢字,一種薛遠山曾經經常看且當成回憶在心底留存的文字,沒想時隔多年會再一次看到這種字。
一時間千般滋味兒涌上心頭。深吸數口氣纔將心裡的波瀾稍微壓下一去一點,而後纔開始閱讀信件全文。
一字一句,平鋪直述,是在問着幾個問題:荒古想要滅我,這是爲何?齊騰也是荒族人,也會時間規則運用,甚至領悟程度不低,和這次的“姜”是不是存在聯繫?我生母寧鈴現在何處?
三個問題,已經不需要在去說什麼來往經歷了。能知道荒古,查到齊騰,能到這裡,一切一切都說明了寫這封信的人已經很強大很強大了,強大到可以跑來和已知位面最強的生靈族羣掰手腕的地步了。而這人,不需要再懷疑,除了他的兒子,那個他曾經不捨卻又不能不留在地球華夏國的兒子。
總是說該來的會來,沒料到會是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
信件的開頭,稱謂的地方空着,沒有寫,而且全文裡也沒有出現“父親”的字眼,雖然沒有面對面,可薛遠山也能感受到來自信件背面的那雙充滿了不滿的眼睛。
“荒古,荒族,無道,齊騰,姜......一切真的要回到原點嗎?時間是在流逝還是在循環。我兒啊,或許你真的能夠幫爲父解開這道難題。”
沉默了很久很久,薛遠山才悠悠的開口呢喃了這麼一句。一道金光從他眼中一閃而逝,那乍現在他眼裡的一抹瘋狂也似乎都是幻覺。
“大人!那些修士不見!位面屏障也打開了,我能是不是立即撤回族裡?”
洞府外響起一道激動的呼喊聲,打斷了薛遠山的沉思,皺了皺眉,走了出去,的確漫天的額詭異修士已經不見半個了,感應當中位面屏障也都開啓,的確可以自由進出了。
“對,可以走了。”
“哈哈哈!太好了,我真的活下來了!我還以爲這一次跑不......啊!”
話音未落,一道紅芒一閃而逝,場中剩下的混沌境修士,除“闕”以外一共八人,都被這道紅芒瞬間切成了碎片,散落一地,一縷縷魂魄能量也碎裂的徐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