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們都餓得快不行了。”瓊毫不客氣地先吃了起來。看來她確實是餓極了。
唐金花則望着楊浩道:“你去了這麼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衡其和謝可有沒有去找蝦皮他們鬧事?蝦皮他們有沒有去追剿衡其他們?”
“沒有!他們仍然是好兄弟,怎麼會內訌呢?不過確實有人到鬧了事,而且血洗了基地,將我們的人都殺死了。”
“什麼?將我們的人都殺死了?”唐金花等人都駭得跳了起來。
楊浩點頭道:“是的。你們不知道那有多慘,蝦皮他們全部都被鋸成了肉末,就象這肉丸子,那滿地的碎肉啊,看得人真噁心……”
“呃——”憶兒忽然嘔吐了起來,接着李詩茵、劉婷也象引起了連鎖反應,一個接一個地大嘔特嘔。
唐金花的喉嚨裡也酸水直涌,她狠狠地瞪了楊浩一眼道:“你什麼不好比喻,幹嘛要拿我們吃的菜打比?”
楊浩歉意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過那情景真的很慘,我怎麼也想不到一二十號活生生的人就成了遍地的肉渣!我無法想象當電鋸和巨刀、巨劍劈進他們的身體裡是什麼滋味?那種痛一定不是別人能承受得了的……”
“好了,你就別滔滔不絕了,你剛纔說蝦皮他們全都死了?”唐金花問道。
楊浩點頭道:“是的。”
“是誰幹的?”唐金花追問道。
“黑蝴蝶、齊石、武田和費得羅。”
“天哪,他們是怎麼來到了這裡的?”
“當然是通過傳送門來的。不過他們現在也已經被打發回去了。”
“打發回去了?誰將他們打發的?將他們都殺死了嗎?”李詩茵問道。
“不是,只是將他們趕走了而已,不過他們也已經受了重創,短時間裡是來不了了。”
“可司,是誰將他們打發的?你先回答重點!”唐金花道。
“你們都猜一下是誰?”楊浩故意賣起了關子。
衆女孩一齊搖頭道:“猜不着。”
“好吧,我告訴你們,是向秋玲。”
“是向秋玲?她回來了?”
“是的,她簡直太厲害了,打得那些傢伙是屁滾尿流,真是過癮得很!”楊浩眉飛色舞道。
“那後來呢?”
“後來她就打掃那些人肉‘垃圾’……”楊浩繪聲繪色地述完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他講得輕鬆,唐金花等人卻聽得是心驚肉跳。不過當她們聽到所有的死去的人都可以再生時,大家也都禁不住眉開眼笑。
楊浩道:“他們就象做了一場大夢,醒來後腦袋、胳膊、腿腳依舊在自己的身上,照樣張嘴可以吃喝,擡腳可以走路,蹶起屁股就可以放臭……”
“別說得那麼噁心。”唐金花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是真的,他們照樣又可以活蹦亂跳,吃香的喝辣的。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他們的身子不是以前的了,而是克隆的。最讓我高興的是,芸芸和阿燕也要回到我們中間來了,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嗎?”
唐金花、李詩茵、劉婷等人都笑道:“是喜事,當然是喜事呀。”
憶兒的臉上卻掛着一抹陰鬱。楊浩見狀忙問道:“虹虹,你怎麼了,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有心事?”
憶兒道:“你爲什麼不問一下她姐姐向春玲去了哪裡?”
楊浩道:“我問了,可是她不說。”
“那我來告訴你吧,她姐姐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這不可能!”楊浩不禁驚駭得目瞪口呆。唐金花等人也都搖頭茫然不解。
“古語云:‘要想從死神手裡拿回生命,是要用生命作交換的。向秋玲很可能用她姐姐的生命作了交換的契約……”
“這不可能!這太唯心主義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死神?又何來的什麼契約?真是荒唐、荒唐……”楊浩駭得簡直有點語無倫次了。
“是的,我知道你不承認有死神,你總是認爲人的靈魂只是人體生物場,人的復生也只是簡單的讓人體生物場回到了人的身上。如果你真是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憶兒冷幽幽地說道。
楊浩只覺得憶兒的話每一句都讓他感到心驚肉跳。他不明白憶兒爲什麼要否決他之前一直相信的人體生物場的理論?況且這種人體生物場已經被證實了確實存在。在前幾次的生離死別中,那些犧牲的人也正是利用陰山魔珏釋放出收容的人體生物場,那個人就復活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死神的契約。
還有,憶兒爲什麼會懂得這些?
楊浩的頭腦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唐金花等人的謎團也不比他輕。
“那,難道真的有所謂‘死神的契約’?”楊浩怔怔地看着憶兒問道。
憶兒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有預感,春玲姐姐已經不在了。”
“難道春玲要用她的犧牲來換取這些人的命?春玲,不要啊!”楊浩悲號一聲,欲奔出門去。
唐金花等人急忙拉住了他:“可司,你冷靜點,虹虹也只是說有預感,並沒有說這事真的發生了,就算真的發生了,我們也要保持理智……”
楊浩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坐回到了椅子上,捶着自己的腦袋道:“春玲,你爲什麼要這麼傻呀,爲什麼?”
“好了,飯菜都涼了,快點吃飯吧。”唐金花等人都勸道。
在衆人的勸說下,楊浩最終還是吃了一點點飯,然後躺在一張長椅上閉目養神。
忽然他又歇斯底里地跳了起來,大聲呼叫道:“虹虹呢?虹虹在哪裡?”
李詩茵道:“虹虹在那邊空屋裡洗澡,你找她幹嘛?”
楊浩將自己帶來的一個帆布袋子拿了出來,倒出裡面的槍支彈藥,分發給衆人道:“各位,今天晚上一定要千萬小心,黑暗之源的那幫傢伙可能會來劫持阿麗思凡娜的本體……噢,就是虹虹。我們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拜託各位了!”
唐金花道:“可司,你不要急,我們大家一起和你保護虹虹。”
楊浩點了點頭,拿出一支突擊步槍端在手上,來到憶兒洗澡的空屋外戒備着。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農村裡的夜晚和城裡相比自是要幽靜和冷清許多,尤其在這種山區,每棟農戶的房舍都相距得比較遠的情況下,四周看起來更是一片的黑暗,到處都是黑黝黝的一團,分不清哪是房舍,哪是樹,哪是山。
楊浩啓動了槍上的微光瞄準系統,並放大了搜索着四周。
忽然瞄準鏡裡出現了一個身影,這身影的一雙眼睛還反射着綠綠的螢光。楊浩一下毛骨悚然起來,“譁”地抖開保險,彈匣頂上了膛,撞針幾乎就要擊發……
但就在他快要扣動扳機的零點幾秒鐘,他看清了那個身影不過是他養的狗小龍。這段時間裡小龍已經長大了不少。
他鬆了一口氣,對小龍喝斥道:“滾一邊去!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成了我的槍下之鬼了?”
小龍不明白要浩爲什麼要喝斥它?狗的忠誠使得它仍使勁地對着楊浩搖着尾巴。
“可司,怎麼了?”憶兒已經洗完了澡,穿上了衣服走出了空屋。
“哦。”憶兒親熱地向小龍招招手。小龍立刻跑到了她的面前,伸出舌頭去舔她的手掌。憶兒則用另一隻手輕撫着它的頭。
楊浩頭大道:“虹虹,你剛洗了澡又去摸狗,不嫌髒呀?”
憶兒擡起頭來看了楊浩一眼道:“有時候動物比人還乾淨。你知道嗎,狗其實是很愛乾淨的動物,它們從來不會在你打掃乾淨的地方拉屎撒尿,總要找個偏僻的沒人的地方來排泄。”
楊浩點頭道:“是的,它們總喜歡在深草窩或者灌木叢裡排泄,從來不會撒在乾淨的地方。而人有時候還不如它們。”
憶兒的眼睛落到了楊浩的槍上:“你拿着這個東西幹什麼?”
楊浩一聽憶兒提起這事,臉色立刻變得凝重了起來:“虹虹,從現在起你千萬不要單獨到哪裡去,也不要離開我們的視線,因爲那些壞人可能要來劫持你。”
憶兒輕哂道:“我有這麼重要嗎?”
“你當然重要,因爲你……”楊浩的話到這裡忽然說不下去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當着憶兒的面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難道他要告訴憶兒說,她就是阿麗思凡娜的本體,阿麗思凡娜現在要來奪走她?
“因爲我什麼?”
“因爲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一定要保護好你。”
“謝謝你,可司。”憶兒的眼睛裡閃着晶亮的光,“你知道嗎?雖然我不是真正的‘周虹’,我只是在學着做她,可是從你對我的關懷裡也可以看出她在你的心裡是多麼的重要,我多想我就是‘她’……”
“你就是‘她’啊,難道不是嗎?”楊浩反問道。
“可是我到底不是她,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不過能得到你如此的深情厚愛,我也心滿意足了。”
“好了,虹虹,別說傻話了,我們回房間去吧。”楊浩上前輕輕牽起憶兒的手,攥着她向亮燈的屋裡走去。
剛纔憶兒洗澡的是西廂房,其餘的人都呆在東廂房裡。此刻她們正在看電視,電視裡是老掉牙的肥皂劇的情節。衆人見到楊浩和憶兒進來,一齊問道:“沒出什麼事吧?”
楊浩點頭道:“沒什麼事。”
話剛落音,忽然聽見小龍在外面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嗥叫。
“不好!”楊浩端着槍急衝出門,雪亮的戰術槍燈如利劍般地刺破了黑暗。
然而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小龍並沒有什麼事,它只是盤坐在地上,對着禾塘外邊的一棵大樹傻怔怔地瞅着,併發出一種嗚嗚咽咽的聲音。
楊浩嗤道:“小龍,你亂叫什麼?”
屋裡的幾個女子都端着槍來到了楊浩的身邊,大家用戰術槍燈將那棵大樹照射了個遍,然而並沒有發現什麼。
“你們都進來吧,沒有什麼事。”憶兒在房間裡叫道。
楊浩尋思,憶兒的第六感非常的強烈,如果有什麼危險她一定能夠感覺得出來,她既然說沒事,也許是真的沒事。看來也不必這樣一驚一炸……
唐金花也對楊浩道:“狗是一種對什麼東西都過分敏感的動物,一隻小鳥從天空飛過,一條蟲子從樹上掉下來,甚至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它的一陣驚恐不安……”
楊浩點點頭,率衆回到了屋內。
“可司,今天晚上我們怎麼睡呀?”劉婷打了一個呵欠,睡眼惺忪道。
李詩茵笑道:“怎麼睡?你和可司睡唄。”
劉婷羞紅了臉,嗔道:“瞎說!你才和可司睡呢……”
“你剛纔不是問‘可司,我們怎麼睡呀’,那你就是要和可司睡嘛,你所關心的只是怎麼睡,並不是和誰睡呀。”
“不理你了,詩茵姐你真促狹!”劉婷的嘴巴可愛地嘟了起來。
楊浩道:“好,我就給你們安排一下,瓊和露西還有詩茵睡西廂房,唐老師、虹虹還有劉婷睡東廂房……”
“那你呢?”六個人一齊問道。
楊浩笑道:“我不睡,我給你們站崗。”
衆人一齊道:“那怎麼行啊,你怎麼可以不睡呢?”
楊浩笑道:“沒關係,我精力充沛,熬一夜也沒一點問題。”
李詩茵這時想開個玩笑:“你既然‘精力充沛’,那就應該用在‘正途’上,比如……”
劉婷的腦子裡還在想着剛纔李詩茵開她玩笑的事,以爲李詩茵現在又在拿她開刷,當即又羞紅了臉蛋道:“詩茵姐,你別這麼促狹行不行?”
“你這麼快就不打自招幹嘛,人家又沒說你。”李詩茵笑得前俯後仰。
唐金花也笑道:“你們兩姐妹也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楊浩也笑道:“我當然要用在‘正途’上——給你們放哨,還不是正途嗎?”
唐金花道:“既然這樣,那我也陪你一起放哨吧,讓她們多休息一會兒。”
“不,你也好好休息吧。就這樣定了。另外你們也要警醒些,不要睡得太沉。”楊浩說着,拿起槍走到了外面去。
衆人看了一會兒電視也都休息了。
卻說瓊和露西躺在西廂房裡,兩人都很興奮,怎麼也睡不着。
瓊道:“露西,你知道嗎,我簡直是太喜歡中國農村的氣氛了,安靜、祥和,可以不愛干擾地傾聽大自然的氣息,呼吸這裡新鮮的空氣,這比起曼哈頓喧囂的噪音和讓人心煩的夜總會的燈光,這裡簡直就是人間的天堂!”
“這裡是不錯,我可還是喜歡老家得克薩斯州農場裡的那種氛圍……”
“你呀真是個外國人。”
“你難道不是外國人?”
“呵呵呵呵……”兩個女孩子都是一陣大笑。
笑了一陣,露西忽然問道:“瓊,你說今天晚上詩茵李和婷劉她們兩個說的是什麼內容?”
外國人的習慣是把名念在前,姓念在後。因此她便把李詩茵和劉婷念成了“詩茵李”和“婷劉”。
瓊想了想道:“她們好象是在嘲笑楊精力充沛,說他應該把他充沛的精力用在那件事情上。”
“什麼事情?”
“不告訴你。”
“討厭!你也象那些中國人一樣,說話要那麼含蓄麼?別忘了我們西方人的語言就是直率。”
“好啊,那我就直率地說,你應該去找找他,讓他把他充沛的精力用在你身上。”
“是嗎?可他只喜歡他的中國女朋友,不會喜歡我們。”
“你剛纔也說了我們西方人的性格就是直率而不是含蓄,你爲什麼不主動去向他表示你的‘直率’呢?”
“是嗎?那我倒要去試一試。”
“那你可別碰了一鼻子的灰。”
“這也是個中國的典故嗎?你真行啊,都快成‘中國通’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快去吧。”瓊笑着將露西推下了牀。
楊浩坐在禾塘邊的臺階上,抱着槍觀望着天上的星星,小龍則趴在他的腳邊警惕地注視着周圍的動靜。忽然小龍轉過頭,衝着後面發出了嗚嗚的警告聲。
楊浩急回過頭,卻看見一個高大豐滿的人影向他走了過來,這人的肌膚比霜還要白。楊浩警惕道:“誰?”
“楊,別緊張,是我。”黑暗中傳來了露西的聲音。
楊浩鬆了一口氣道:“是露西啊,有事嗎?”
露西挨着楊浩的左側坐了下來,一股異國的奇香直沁入楊浩的心脾。楊浩驚訝道:“露西,你的香水是什麼牌子的?爲什麼這麼香?”
露西微笑道:“你想知道嗎,來,我告訴你。”她突然做了一個出乎楊浩意料的動作,伸出一雙雪白的胳膊勾住了楊浩的脖子,然後便將她的紅脣湊了上來,緊緊堵在了楊浩的嘴脣上。楊浩措手不及,只能任由她湊着……
他感覺到她的舌頭象一條蛇一樣地滑進了他的嘴裡,並勾住了他的舌頭,吮吸着他的唾液,同時一股讓骨頭酥軟的感覺迅速傳遍了全身,身下之物也“刷”地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