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搖搖頭,嘆息一聲道:“算了,說多了也沒有用。詩茵,你怎麼樣?”
李詩茵答道:“我還好……可司,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什麼事啊?”楊浩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我感覺到那個東西好象是衡其”
“什麼?剛纔那個恐怖的東西竟然是衡其?你看清楚了?”楊浩尚未回答,農民率先駭得跳了起來,腦袋直撞在了車子頂部,撞得“蓬蓬”響。
楊浩也是一楞道:“這麼說,我們真的要和臭小子面對面較量了?從他剛纔露的這一手來看,他的能力確實是相當驚人的”
農民已經坐回到了座位上,揉着腦袋道:“嗯哪,確實可怕,咱們該怎麼辦?”
楊浩默然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既然無法迴避,只有勇敢面對”
車子又開行了好一段路程,那個恐怖的人物終於沒有再追上來。不知道是他的能量不夠了,需要重新聚集還是怎麼回事?總之楊浩他們終於是有了一段比較輕鬆的路程。
忽然,車子的後部傳來了“呯然”一響。楊浩立即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在硬路肩上停了下來。然後抓起一支突擊步槍,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農民和李詩茵都吃了一驚,急忙問道:“可司,怎麼了?”
楊浩不答,只是讓他們呆在車上,然後一手持着槍,一手打開了汽車後備箱……
後備箱裡竟然蜷縮着一個人在裡面
楊浩厲聲喝道:“是誰?快出來”
那人鑽了出來,撩開了因爲蜷縮而弄亂了的頭髮……
“啊?怎麼是你?”楊浩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蜷縮在後備箱裡的竟然是姜如蘭
楊浩將她拉了起來,責備道:“你爲什麼要藏在這裡面?你知不知道我剛纔差一點就勾動了扳機?”
姜如蘭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啊,就算我被你打死了,我也不會有怨言的。”
“阿蘭,你怎麼會在這裡?”李詩茵也從窗戶裡往外問道。
姜如蘭微嘆了一口氣,用一種嗔怨的聲音道:“這還不都怨可司?”
楊浩頭大道:“怎麼都怨我啊?”
“怎麼不怨你?你忘了你答應人家的事了?”
“什麼事啊?”楊浩一時間有點摸不着頭腦。
“你忘了你作過的承諾了麼?這次行動你說過要帶上我的,而且你同意我親手打死衡其”
“我只是說要和唐老師、蝦皮他們商量啊,可沒說同意你來啊。”
“那你同他們商量了沒有?”
“這個,還真的沒有……”楊浩的頭大了起來。
“哼,因爲你不守信用,所以人家才躲在了這個裡面,剛纔你們的車開得那麼瘋,我都差點被顛簸死了”姜如蘭氣呼呼道。
“你呀真是亂彈琴,無組織無紀律……”
“你別跟我說這些,總之我一定要參加這次行動”
“好吧、好吧,真服了你們這些人了……”楊浩拉開車門,讓姜如蘭讓了車。
李詩茵則被剛纔姜如蘭的一句話給驚呆了:“你說要親手殺了衡其?”
姜如蘭點點頭道:“嗯,既然他已經成了我們的敵人,我只能大義滅親了,而且我希望我能親手殺了他我相信他也一定願意死在我的手裡”
農民搖頭道:“你們女人啊總是這麼自信,你怎麼知道他願意死在你的手裡?”
“因爲愛”姜如蘭驕傲地仰起頭道。
“因爲愛?”李詩茵則低下了頭,喃喃地重複着姜如蘭的話語。
楊浩看了姜如蘭一眼,嘆息道:“阿蘭,你真的不該來……”
農民平常都反應遲鈍,但這回不知怎麼就領悟到了楊浩的意思,當下說道:“阿蘭呀,你確實不該來,你知不知道扮演一個第三者的身份是很不光彩的事情?如果你不來,詩茵姑娘和衡其說不定還能破鏡重圓,咱們的行動也許就不會變得太複雜,你這一來,可就壞了大事了”
“農民,你瞎說啥呀,我可衡其早就結束了”李詩茵不滿地嗤道。
姜如蘭的臉皮也頓時羞得緋紅,同時目瞪口呆道:“農民,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難道詩音姐和衡其真的還……”
“不是真的還,你確實就是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第三者形象,你做人真不厚道,你怎麼可以搶詩音姑娘的男朋友呢?”農民繼續滔滔不絕道。
“農民,你夠了沒有?”這一次楊浩和李詩茵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斥責道。
農民摸着花崗岩腦袋道:“我難道說錯話了嗎?”
“不僅說錯了,而且錯得簡直不可理喻、不可饒恕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楊浩的臉上帶着一絲皮笑肉不笑道。
農民茫然道:“不知道,你想幹嘛?”
“我想嘣了你世界上哪有這麼不會說話的人?直爽是沒有錯,可你也直爽得太過了頭了吧?開口閉口就稱人家爲‘第三者’,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楊浩大聲咆哮着,唾沫星子幾乎都飛到了農民臉上。
農民的馬臉耷拉道:“我……算我說錯了還不行嗎?你幹嘛那麼唾沫橫飛?真不講衛生”
此刻最尷尬的無疑是李詩茵和姜如蘭。姜如蘭聽了農民的話以後還真的產生了一種錯覺,當下怯生生地看着李詩茵道:“詩茵姐,如果是這樣,那太不起……我把他還給你就是……”
李詩茵忽然生氣道:“還什麼還?農民的信口雌黃你也信以爲真?我說過我和衡其早就斷了,我再也不會想那個人了我和他既然已經分了手,怎麼還會再走回頭路?況且我和他也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
“爲什麼?也許他心裡還愛着你呢,你爲什麼不試着嘗試修補一下感情?”姜如蘭嚅嚅道。
“阿蘭,我說過了,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的,因爲我其實是……”李詩茵說到這裡,忽然掩住了口,同時在心裡說道:“李詩茵呀李詩茵,你到底想說什麼呢?你就那麼口沒遮攔嗎?哦,對了,你要記住,你其實是那個人,而不是你……”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我們還要去趕飛機呢”楊浩說着,重新發動了汽車。一個小時後,a市國際機場,一架大型波音飛機正準備起飛。楊浩等人已經坐在了頭等艙裡。楊浩和李詩茵、姜如蘭坐在前面一排,劉勇、李壽生、黃跑跑坐在後面一排,農民則成了孤家寡人,坐在了過道的對面。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但黃跑跑仍搖晃着花崗岩腦袋,顯得很亢奮,同時還不停地看錶道:“怎麼搞的,飛機怎麼還不起飛啊?”
李壽生不滿道:“你吵啥?沒坐過飛機嗎?鄉巴佬”
劉勇也火道:“你們兩個再吵,我就把你們都丟出去”
坐在過道對面的農民則饒有興趣地拿起一張報紙在實際上他根本就心不在焉,一心也只盼着飛機快點起飛,因此他看報紙也只是裝樣子而已。
忽然他的報紙被姜如蘭一把搶了過去。農民睜開眼睛看時,只見姜如蘭正和李詩茵和楊浩在瀏覽着報紙,他不由嘀咕道:“阿蘭,你幹嘛搶我的報紙?”
姜如蘭哂道:“你報紙都拿着顛倒的,那是在看報紙嗎?”
“哈哈,農民你也快趕上我們了”黃跑跑和李壽生一齊嘻嘻笑道。
楊浩看了黃跑跑等人一眼道:“你們就不能安靜一會嗎?一定要弄得成爲萬衆矚目的‘明星’是不是?”
黃跑跑等人終於停止了喧譁,變成了互咬耳朵的竊竊私語。
楊浩看了李詩茵一眼,見李詩茵似在沉思,不由奇怪道:“詩茵,你在想什麼?”
李詩茵淡淡道:“我在想那個人。”
楊浩聽李詩茵這樣一說,頓時又誤解了她的意思:“你還在想着衡其?你放心,如果他再出現,咱們不傷害他就是,也許你們真的還能破鏡重圓呢。”
“可司,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跟他從來就不是一塊鏡子,因此也就不存在什麼破不破、圓不圓的。”
楊浩搔了搔頭皮道:“我知道,你打算‘犧牲’了自己,而成全阿蘭。”楊浩說這番話時,聲音低得僅僅他和李詩茵兩個人能聽到。
姜如蘭見兩人竊竊私語,不由好奇道:“可司,你們在說什麼呢?”
李詩茵代答道:“沒什麼,我們在討論一點小小的事情。”
姜如蘭早從李詩茵凝視楊浩的眼神裡看出了什麼,似乎已經知道了李詩茵和會再和她搶衡其了,當下心裡已經寬鬆了許多,因此對於李詩茵的說法便也沒有深究下去。
“可司,我還是剛纔的預感,他就在飛機上……”李詩茵遲疑了一會兒,終於又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楊浩明白她指的是誰,當下點點頭道:“我也相信他一定就在飛機上,看來我們還是需要提高警惕”
飛機總算是起飛了。地面漸漸遠離了人們的視野,舷窗外只剩下了藍天和白雲。
楊浩見李詩茵似乎悶悶不樂的,忙指着窗外的景色道:“詩茵,你說從高空中俯瞰大地,大地象什麼啊?”
這還是那一次他和趙文靜(也即失憶的唐金花)去北美時在飛機上談論過的話題。當時好象是趙文靜這樣問憶兒(也即失憶的周虹)。當時趙文靜是問憶兒,大地象不象花園?
現在楊浩偶然想起了這個話題,又拿來問李詩茵。他猜想李詩茵是絕對不會想到拿“花園”打比的。
但令他吃驚的是,李詩茵竟回答道:“象花園。這個問題以前姐已經問過我了,你現在怎麼又提了起來?”
楊浩聽了李詩茵這番沒頭沒腦的話,頓時就怔住了,因爲李詩茵當時並不在場,她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還有她稱呼唐金花爲“姐”的語氣同周虹又是多麼的象啊
李詩茵見楊浩發怔,不由奇怪道:“怎麼了?好好的又發什麼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怎麼會未卜先知?而且你的語氣同虹虹又是那麼的象呢?”
“是嗎?那可能只是你的錯覺罷了。”
李詩茵別過了臉,繼續欣賞着舷窗外的景色。忽然她露出了激動的神色,並拉拽着楊浩一起觀看。楊浩一看,原來在遠方出現了一道彩虹,瑰麗非常,宛如從天宮架向人間的橋樑
李詩茵的眼裡閃爍着一投奇怪的光芒,喃喃道:“可司,看見了嗎,那就是彩虹,人世間最美麗的東西”
楊浩的眼裡也露出了激動的神色,點點頭道:“不錯,世界上沒有什麼風景能夠比得過彩虹了。還有一個如彩虹一樣的女孩子,這人世間也沒有比她更美麗的了”
楊浩說這話的時候,眼光不經意間又落到了李詩茵的臉龐上,這時他吃驚得幾乎將眼珠子都凸出了眼光。因爲他發現這時李詩茵的容貌竟然同當年的憶兒十分的相似
楊浩呆了半晌,終於說出了心中的困惑:“詩茵,我現在才發現,你和虹虹竟然是那麼的相象,這到底是爲什麼?”
“因爲我和虹虹和好姐妹呀,好姐妹之間總會有幾分神似的吧?”李詩茵微微一笑道。
“不,不僅僅是神似,形也似。”楊浩認真地凝視着李詩茵道。
姜如蘭也聽到了楊浩和李詩茵的談話,當下也不由插嘴道:“我也覺得奇怪呢,詩茵姐同虹虹怎麼那麼相象啊?過去好象也不覺得呢。”
李詩茵抿嘴一笑道:“越說越玄乎。”
不過,楊浩雖然感到很困惑,但還是相信了李詩茵的話,認爲她和周虹不過是神似而已。
飛機從a市飛往香港是從北往南飛,此刻正飛行在南國大地的上空。楊浩從姜如蘭的手中拿過報紙,藉着看報紙的掩護偷偷打量飛機上的旅客,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
因爲李詩茵說的那個問題不能不讓人萬分警惕。
楊浩的這一羣隨行人員當中,數劉勇的靈泛。當下他賊頭賊道:“可司,發現了什麼情況?”
楊浩搖搖頭道:“這裡是頭等艙,旅客少,看不出什麼,你到樓下的經濟艙裡去看一下,看有什麼動靜。”
劉勇點了點頭,站起身道:“好咧,小事一樁。”
黃跑跑忽然道:“我也去”
李壽生嗤道:“黃跑跑是見人拉屎屁屁癢”
劉勇也嗤道:“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坐着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不需要跟班”
黃跑跑被李壽生一說,還真的覺得象要方便了,當下對楊浩道:“可司,我去方便一下,這總行了吧?”
楊浩面無表情道:“你去吧。”
黃跑跑便屁顛屁顛地向廁所走去了,劉勇也離開了頭等艙,向樓下的經濟艙走去。
頭等艙實際上緊靠着駕駛艙,只有二十多個座位,而大部分的座位都在下面一層。劉勇便順着一條狹窄的樓梯走了下去。
走到了下面的艙室裡後,他在一排排的座位中間走來走去,對每一個人都要仔細地審視一番。看是不是可疑人物。但他的舉動也同樣引起了空姐和乘警的注意。以至於乘警在觀察了他一陣後,終於決定找他談話了。不過乘警並沒有親自出面,而是讓一位空姐去叫他過來。
卻說劉勇正在左顧右盼,忽然一位美麗的空姐來到了他的面前,笑容可掬道:“先生您好”
冷不丁受到美女的召喚,劉勇頓時受寵若驚,連忙點頭哈腰道:“小姐好。”
但他很快發現“小姐”這個稱呼不好,於是立即又改口道:“美女好”
空姐掩嘴一笑,也不多跟他廢話,只是很溫馨地說道:“先生,那邊有位先生找您,請您過去一下。”
劉勇也不知道是誰找他,不過還是跟着空姐走了過去。
等待他的當然是乘警的一番嚴肅詢問和喝斥,在沒有問出什麼破綻後,乘警讓他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不要在飛機上來來回回地走動
劉勇無奈,只得搖晃着花崗岩腦袋返回了自己的座位,同時一邊嘀咕道:“我怎麼就成了‘可疑人物’?這真是羊肉沒吃着,反惹一身騷”
楊浩見他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忙問道:“怎麼了?”
劉勇便說了剛纔的遭遇。李詩茵和姜如蘭都笑眯了眼睛,楊浩也笑得將一口茶噴到了前面的座位靠墊上,同時用手指着劉勇道:“我說勇子啊,你怎麼就那麼笨呢?你就不會做得自然一點嗎?非要象個賊樣地在那裡東看西嗅,不惹人注意纔是怪事如果我是空姐和乘警,我也要對你盤查一番”
這時,農民忽然說話道:“黃跑跑好象去了大半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啊?”
楊浩也警覺了起來,忙對劉勇道:“勇子,麻煩你再去衛生間催一下黃跑跑,將他給‘請’回來一個人單獨行動是很危險的”
劉勇一吐舌頭道:“那,如果他還沒方便完呢?”
“那也不管,反正你將他拽回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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