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我的生日、你的迴歸
回家與哥哥和解之後,惜雪想留在家裡像以前一樣和哥哥在一起生活(雪姬:畢竟習慣了,習慣這種東西是很難改變的。 惜雪:點頭點頭),對於父親所居住的豪宅,雖然富麗堂皇應有盡有,但她就是不喜歡呆在那裡,總覺得那裡不對勁,感覺不舒服(雪姬: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草窩嘛! 惜雪:說的對!十分認真的肯定),當然,白煊宇是不想改變與惜雪同住一個屋檐下的現狀(煊宇:那還用說。挑眉)。最出乎預料的還是惜楓,他竟然讓妹妹暫時先回到父親家去住,他這樣做可是大大出乎白煊宇和惜雪兩個人的意料之外。
“哥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氣?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惜雪以爲哥哥還在生自己的氣,委屈的縮進惜楓懷裡,仰着頭眼淚汪汪的望着他。
“雪兒你乖,哥哥沒生氣。”惜楓摟着妹妹安慰道。
“那爲什麼不讓我住在家裡?”惜雪仰起小臉問道,對她而言這所媽媽留下的房子纔是她的家。
“雪兒你聽我說……”
惜楓又是安慰又是解釋的,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讓妹妹多雲轉晴。他讓妹妹回父親那裡並不是還在生氣,相對與充滿悲傷回憶的家,他更希望妹妹能在有長輩疼愛的家裡生活,畢竟他們只剩下父親,這麼多年來是他一直把自己的憤怒灌輸給妹妹,讓妹妹和自己一樣痛苦的生活在仇恨中,這樣的日子該結束了,他不會把媽媽的日記拿給妹妹看的,他不想破壞媽媽在妹妹心目中完美的形象,現在的他還沒有辦法去完全原諒父親,畢竟媽媽的死父親也是有責任的,他需要時間好好的想一想今後該怎麼,再說父親的家裡不但環境好,還有很多傭人,能夠使妹妹得到更好的照顧。
撫摩着妹妹長長了不少的頭髮,惜楓想不知道妹妹能不能體會他的用心,不過他並不在乎,只要妹妹開心就好。
兄妹倆在那裡旁若無人大演親情無價,白煊宇可是很鬱悶的坐在沙發上,他被自己的小女朋友忽略好長時間了,這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惜楓摟着惜雪安撫的時候向他投過來那挑釁的眼神,彷彿就是在告訴他“別以爲雪兒心裡只有你,我這個哥哥在她心中的地位可不比你低”,他快氣死了!在惜雪面前又不能發作,只能握着拳頭、頭暴青筋,心裡默唸忍字絕,等回家後他一定要抱惜雪抱個夠,氣死葉惜楓這個大魔王。
惜雪好長時間沒有和哥哥住在一起,她真的好想在家裡住,這個家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擁有她十八年的回憶,最重要的是家裡的每個細微之處都瀰漫着媽媽的氣息,而住在父親那裡,每天都要見到白煊宇的媽媽總會覺得尷尬,就算想盡辦法避開,也還是會有撞見的時候,她不願意一個人去面對煊宇的媽媽。尤其是她經常會看到那個女人以女主人的身份向傭人們發號施令的情景,這會使她想起自己過世的媽媽。這所房子的女主人本來應該是她媽媽纔對,被傭人稱呼爲夫人的也應該是她媽媽,每當想到這裡惜雪的心裡就很難受,有種想衝到白煊宇媽媽的面前質問她的衝動,可那個女人畢竟是白煊宇的媽媽呀!她又不想讓白煊宇爲難,只能壓抑着自己心中憤怒儘量避開與那個女人碰面,要不是因爲後天是白煊宇的生日,她纔不會在回來,在說相對於父親,她更依賴從小照顧她長大的哥哥。
葉家大宅餐廳
全家人(雪姬:全家人?聽起來怎麼那麼彆扭。 惜楓:還不都是你寫的-_-。)坐在偌大的餐廳裡吃着晚餐。葉凡儒不住的給坐在自己旁邊的女兒夾菜,很怕女兒吃不飽似的,盡顯慈父本色,惜雪的碟子裡都被堆出一座小山來了。
“我自己來就好。”惜雪放下筷子喝了口湯後淡淡的說道,對於父親的過頭殷勤她又點受不了,感覺自己像債主,父親像借貸人,好象是在還債似的討好自己,這讓她覺得不自在。
葉凡儒拿着筷子的右手僵了一下,隨即把筷子裡夾着的菜放到女兒的盤子裡。
“呵呵,我都忘了,雪兒已經長大了,不用爸爸在像小時候那樣幫你夾菜了。”葉凡儒笑着看着女兒說道,心裡對女兒的疏離即難過又無奈,他好懷念女兒小時侯賴在自己腿上,要他喂着吃飯的那些日子。
“咳咳!小宇,這個生日你打算怎麼過呀!要不要像去年那樣在家裡舉辦個舞會熱鬧熱鬧。”爲了緩解顯得有些尷尬的氣氛,葉凡儒故意輕咳了兩聲把話題引到白煊宇的生日上。
提起兒子的生日,坐在葉凡儒另一邊的白煊宇的媽媽才擡起頭來,自從惜雪住進葉家大宅那天起,無論是在那裡只要是與惜雪共處一室她都是低着頭的,很少有勇氣擡頭看向惜雪。
“不用了叔叔,我不想太鋪張。”白煊宇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母親放下筷子後說道。
想起去年,他聽媽媽的話在家裡辦了場舞會,不過那哪是什麼生日舞會呀!簡直就是反胃大會,那些花癡猛對着他流口水,害得他一晚上都吃不下東西,不僅如此連當天晚上還害得他做噩夢。
想起來那次來參加舞會的全部都是上流社會的名門望族,各界名流,非富則貴,他們雖然知道白煊宇不是葉凡儒的親生兒子,但葉凡儒對他的寵愛可是遠遠超過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就算在不怎麼樣財產也是有他一份的,那可是吃兩輩子都吃不完的。只要是有女兒的那天都把府上的千金帶來參加舞會,整個晚上白煊宇都在這些名門淑媛的包圍中度過,想單獨呆上五分鐘都不可能。她們對他可以說是糾纏不休死纏爛打,那哪是什麼氣質高雅、談吐得體的千金小姐呀!表面打扮的花枝招展俗不可耐,內裡更是一肚子草包,除了向爸媽伸手要錢花外什麼都不會(煊宇: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雪姬:表示十二萬分之同情)。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去商量吧。”葉凡儒放下餐具回房間去了,他不是生氣,只是在坐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兒子女兒都不給他面子,想做個好爸爸還真夠難的,他邊上樓邊嘆氣。
見葉凡儒離開了飯桌,白煊宇的媽媽也放下筷子跟了過去。就這樣餐桌上就剩下白煊宇和葉惜雪兩個人,餐廳變的比先前更安靜了。
“就算我不想辦舞會,最後舞會還是會照常舉行。”喝了口水後白煊宇兀自開口說道,吃正餐的時候他只喝水,他親生父親也這樣。
“啊?阿宇你說什麼?”剛纔葉凡儒和煊宇的媽媽都在餐桌上,惜雪根本就沒怎麼伸過筷子,好不容易等他們都走了,惜雪可算能餵飽自己的五臟廟,那還去想別的呀!所以白煊宇剛纔說的話她沒有聽清楚。
“呵呵!看來我沒有飯菜有魅力呀!”白煊宇單手支着下巴,臉上露出迷死萬千少女的淺笑,對坐在對面的惜雪說道。
“沒有啦!”被白煊宇這麼一是說惜雪忙放下筷子反駁道。
“傻雪兒,我跟你鬧着玩呢,在多吃點,從今天開始你就要積攢體力,要不然可沒力氣應付舞會。”白煊宇說着拿起公筷夾了快鵝肉放進惜雪的碟子裡(雪姬:葉家大多時候晚飯都是吃中式菜)。
“我吃飽了,你剛纔說舞會?你不說不想辦嗎?”惜雪放下筷子問道。
“我的雪兒怎麼這麼可愛啊!你知道嗎?有很多事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得了的,就算你是主角也沒有決定權。”說完白煊宇離開高背椅子走到惜雪那邊,倚在惜雪旁邊的桌沿上脣邊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爲什麼?不想辦爲什麼還要舉行?”惜雪不解的問,眼前的阿宇雙眼中像是容納了很多東西,宛如海水容納了大片的土地,使她看不到底。
“這就是上流社會的社交文化,他們會利用各種藉口召開舞會、酒會、茶會什麼的,藉機拉攏對自己有用處的人,就像這次我的生日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臉上依然掛着笑,但惜雪卻在白煊宇眼中看出了諷刺與落寞的神情。
“可你纔是主角呀!我去說讓他們不要做這麼無聊的事。”說着惜雪就要從椅子上起來去找葉凡儒,直覺告訴她,阿宇很討厭這樣的舞會,或許還很厭惡,她不希望再在他眼中看到剛纔那樣的眼神。
“傻丫頭,即使不利用這個機會搞社交活動,叔叔也會找其他機會把你以葉家正牌大小姐的身份介紹給別人,讓你也融入這個圈子。”白煊宇拉住要走的惜雪,抱住她,把臉埋在她頸窩幽幽的說道,在他看來這纔是葉凡儒要舉辦舞會的真實目的。
“我不要!我討厭人多的地方,我只想給你過生日而已。”惜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融進什麼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對於陌生的東西她向來不會觸碰,再加上她根本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葉凡儒的女兒,她只想做個平凡的女孩子。
“沒關係的,舞會結束後我們可以在單獨去慶祝,舞會只是應酬而已,再說你本來就屬於這個圈子,你應該得回屬於你的身份。”白煊宇輕撫着惜雪的頭髮說道,他認爲葉凡儒把她帶進社交圈是正確的決定。
聽白煊宇這麼說,惜雪覺得不管再怎麼掙扎自己都勢必要走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最不想的是讓別人知道自己是葉凡儒的女兒,當年父母的事是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她不要媽媽在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放心吧,雪兒,叔叔在各界的地位是不會有人敢亂說話的,至於舞會咱們兩個只要應酬一下就好,等切了蛋糕咱們就去海邊的別墅單獨慶祝怎麼樣?”雖然是反抱着惜雪,只能看到她一小半側臉,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肢體的顫抖與內心的擔心。
聽了白煊宇的話,惜雪點點頭,她相信阿宇,就算還是不放心,只要阿宇在她身邊就好,要是哥哥也能在她身邊就更好了,她不禁這樣想到。
白煊宇叫廚房又做了幾道新菜端上來,他怕惜雪沒吃飽,兩個人又吃了點才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