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府之外,羣山之中。
隨着葉涼那瑤天宮的宮令祭出,那在場的衆人,皆是神色各異的心驚而起。
顯然是對其身份的難信。
整個人羣中,獨獨未對此,面起波瀾的,也就早知葉涼身份的言禹等人,以及那,因爲人老成精,而同樣看不清悲喜的蕭銘、洵澤等人。
“怎麼...”
言禹見柴通等人,久久未能答出言語,道:“柴通兄,回答不出來了麼。”
“言禹!!”柴通玄拳緊握,面色陰沉的難看。
看得此景,蕭銘灑然一笑,道:“柴通無需生氣,縱使此子所持是瑤天宮的宮令,那又如何?這便能代表,他定是瑤天宮的副宮主麼...”
“而縱使他就是瑤天宮的副宮主,那這便能代表,今天之事,他便可安枕無憂麼?”
一語至此,他手中一把摺扇浮現,盡展而開的搖扇淡笑:“這一切,都不能。”
顯然,蕭銘咬文嚼字的繞來繞去,就是要表達,縱使葉涼是瑤天宮副宮主的身份,他們今天也不會輕易放過葉涼。
而有了他的此語,那瞬間理解其意的洵澤,直接踏步而出,道:“不錯,縱使他是瑤天宮副宮主又如何...”
“難道,瑤天宮副宮主,便可隨意屠戮吾三族之人了麼?!”
他憤怒而語,以表明了自身的立場。
柴通眼看得,連實力不如自身的洵澤,都表明了,必擒葉涼之心,也是咬了咬牙,道:“蕭銘兄和洵澤兄,所言有理...”
“縱使此子爲瑤天宮的副宮主,今天之事,也得給我等一個交代!”
其實,說實話,現在的柴通,已然萌生了幾分退意了。
因爲,在他看來,葉涼能夠在以實力爲尊的瑤天宮內,混到副宮主的名頭,那絕對證明,葉涼的身份不一般,或者說,葉涼和瑤止的關係不一般。
那麼也就是說,他一旦真收拾了葉涼,瑤止極有可能會動怒,而一旦瑤止動怒,與紫虛一族聯合,那帶來的後果,別說是他,縱使是整個鬼夜靈族,都難以輕承。
如此,柴通怎能不心中忌憚?萌生退意?
想來若非他暫時與凌家等人聯盟,而蕭銘、洵澤等人又態度強硬未退的話,他或許已然退讓,不再這般強硬的死撐了。
“如此說來,你等是非擒葉涼不可了?”
言禹看得態度似是強硬的蕭銘三人,眼眸微凝,寒意微透。
“不錯。”
洵澤直接踏前一步,眼眸銳利的看向葉涼,道:“今天,此子必須給我等一個交代。”
“呵,交代?”言渘冷笑道:“我便怕,你蒼風鷹族,現在有命拿交代,卻沒命享。”
“容燕,你這話什麼意思!”洵澤面色一沉。
“我的意思是...”
言渘眼眸凌冽,語調寒霜:“憑你蒼風鷹族,惹得起吾族,惹得起女帝瑤止麼?”
“你!”洵澤氣悶語塞。
的確,若單以他蒼風鷹族的勢力,那別說惹紫虛一族和女帝瑤止兩者,就單單一者,都夠嗆。
“言渘姑娘說笑了。” шшш. ттκan. C 〇
蕭銘看着洵澤似有些吃癟,主動站出道:“如今吾三族共進退,又怎會讓洵澤兄等人,單獨去面對你族,面對女帝瑤止。”
“更何況,女帝瑤止究竟會不會爲此子,興兵於吾三族,還是個未知之數,言渘姑娘又怎能代表女帝,來言此篤定之語呢。”
他說着,依舊是那副灑然而笑之態,卻輕易化散去了洵澤的尷尬,以將局勢給重新扳了回來。
“不錯,蕭銘兄所言有理。”
柴通趁機附和道:“吾三族有事,共進退,絕不會單獨面對。”
顯然他說此語時,還是有些心虛,所以並未提到,瑤止會不會追究此事的問題上,而是僅僅提三族共進退,以將三者儘量捆綁於一處。
如此出事,也穩妥、安全些。
但就是柴通這心虛之言,卻直接令得那吃癟的洵澤,再度來了底氣。
他眼眸凌厲的看向葉涼,道:“對,吾等三族,必將共進退,所以今日,縱使你爲瑤天宮副宮主,也必須給我等交代...”
“否則...”
他體內玄力溢散而出,冷語道:“便休怪吾族不客氣!”
“唳!”
有了洵澤的帶頭,其身後的那些蒼風鷹族之人,皆是發出一道無雙鷹啼,渾身妖力透散的凝看向言禹等人,似隨時打算動手。
而隨着洵澤等蒼風鷹族之人的帶頭,蕭銘、柴通等人,終是未再遲疑,皆是玄力透散、戰意盡起的踏前一步,對着言禹等人壓迫而去。
“哈哈哈,好...”
言禹看得那,似將動手的蕭銘等人,直接朗笑一語後,面露殺意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吾族,領教領教你三族之力!”
“若是這般,可不能少了我苗家。”容燕言語一句,便是帶着苗家之人與言禹等人共立。
以與蕭銘等三族人,對峙而立。
看得這一幕,蕭銘似挑撥、分化般,故作善心道:“容燕,此事本就與你苗家無關,你若現在退去,那我等可既往不咎。”
“唉,我倒是想,只可惜...”容燕看了看那,執意護於葉涼身旁的苗夢靈,感慨道:“我家夢靈,欠了這小子的情,必要護他。如此...”
“我又有何法呢。”
她說的似是無奈爲之,可明眼人都知,這僅是託詞罷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洵澤怒然道:“既然你苗家不識好歹,定要與吾三族作對,那就休怪我等手辣了。”
他玄手微握成爪,眸如鷹隼:“蒼風鷹族族人聽令,隨老夫動手,鎮殺苗家,讓他們與紫虛一族陪葬!”
“我等領命!”董子昂等人紛紛沉語。
有了他們的應語,洵澤直接便欲帶着衆人,搶先一步對着容燕等人,鎮殺而去。
然而,他還未動手,一道清悠喊語,便是提前打斷了他的行徑:“且慢。”
循聲望去,一名有着水蛇腰,美眸狹長的妖媚女子,直接於圍觀的人羣中走出,紅脣輕啓,道:“不知諸位一戰,可否算上我靈蛇門?”
“柳芙,你此語何意?”洵澤老眉微皺,道。
“無它意,只是...”
柳芙扭動着那盈水腰肢,來到葉涼的不遠處,看向他道:“這位小哥兒,在墓府內,幫助過吾門中人,所以...”
“我若不幫幫他,恐怕我門下的弟子,會對我心生怨恨...”
她蘇媚道:“那般的話,可不好。”
聞言,洵澤還未出語,那圍觀的人中,一名體軀魁梧的男子,陡然朗笑附和,道:“哈哈,芙妹子所言有理...”
“這該還的恩情,還是得還。”
他看向葉涼道:“此子既然幫了我等後輩,我等實無不相助之理。”
“曹罡,你也要插手此事?”柴通神色微沉。
顯然他未料到,這兩個人,竟然會在這時候,站出來,幫助葉涼。
不過,柴通更未想到的是,他這話語剛問完,曹罡還未答語,那四方圍觀的諸多勢力,便是在柳芙二人的帶頭下,紛紛站出。
揚言要助葉涼。
看得這一幕,那魏喆、左安等人,不由皆是心中感慨、欽佩:“葉涼的眼光,當真非常人可及。”
要知道,眼下這些站出幫助葉涼的勢力,不是別的,就是在墓府裡,與他們同行,而欠葉涼一份情的那些人,所歸屬的勢力。
也就是說,這些人欠葉涼的情,在墓府裡沒還,倒是在現在,依靠他們的勢力,間接來還上了。
如此,他們怎能不心中敬佩,葉涼的高瞻遠矚?
“真沒想到,葉涼竟然能夠引得這些人,盡皆相助於他。”
與此同時,那言渘、容燕等人看得這些勢力之人的站出,則皆是面露喜色,緊張的心緒微定。
畢竟,有了他們的加入,那原本於他們所不利的戰局,便會變得於他們有利,於蕭銘、柴通等人不利了。
果然蕭銘、洵澤等人,在看得此各方勢力之主的走出,也是不由神色陰沉而下。
那洵澤更是忍不住,再度質問道:“你等,當真要爲了此子,與我等結仇?!”
“咯咯,我等當然不願與幾位結仇,只是,若要讓我等做無情無義,不報恩之人,那...”柳芙媚笑道:“我等更不願。”
聞言,那站出的諸勢力之主,皆是紛紛點首,附和以言。
洵澤看得柳芙等人,竟然態度如此堅定,不由神色低沉到了極致,一時難以說出話來。
那柴通更是在此時心中感慨:“唉,果然,有瑤天宮爲靠山,想殺葉涼便幾乎不可能了。”
他清楚,這些欠了葉涼情的各方勢力之人,之所以,會在此時站出幫助葉涼,除卻門下弟子的勸語、欠情,還有個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葉涼瑤天宮副宮主的身份。
也是因爲這身份,才讓他們如此堅定的站在葉涼那一邊,以圖拉近與葉涼的關係,拉攏瑤天宮,並...
奉承女帝瑤止!
所以,在柴通看來,當葉涼瑤天宮副宮主的身份露出,再想徹底誅殺他,幾乎不可能了,至少眼下於衆目睽睽之下,是不可行的。
想及此,他終是看向那蕭銘,勸語道:“要麼此事暫且作罷吧,畢竟此子怎麼說,都是瑤天宮的神宮副宮主,我等實在不宜迫的太過。”
“是誰說,瑤天宮的副宮主,便不能迫的太過?”
陡然的清幽之語,響蕩而起,那不遠處的半空之上,空間陡然龜裂而開。
緊接着,一道身着淡銀色素紗長裙,潑墨青絲中一支玉簪輕露,眸如秋月,嬌容可傾城的清美女子,直接於那裂開的空間中。
踏掠而出。
她那步履輕盈而踏間,一股似與生俱來的靈動陣紋,如有生命的靈物般,跳動於她的嬌軀周遭,爲人所欣賞,又爲人所心悸、畏懼。
“這是...”
柳芙、容燕以及左安等人,看得此內韻無雙,陣力似可驚蕩天地的清幽女子,映入眼簾,不由面色微變,失聲吐語:“千雨幻尊...”
“凌雨憐?!”
感謝135尾號4312、吳魂的打賞。終於好了,另通知,由於種種原因,接下去,會加快劇情的推進,然後應該會在這幾個月,就完結。諸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