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葉涼直接出語將那羣剛欲踏出腳步,卻還未踏出的南雲王府衆人喝住後,他手中斷刀一震,鏗鏘有力,道:“在未說出罪魁禍首前,他們一個都不能走。”
聞言,那羣僕從臉色難看至極,一個個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穆恪。
穆恪亦是緩緩轉過身,看向葉涼,沉聲道:“葉涼,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
葉涼聳了聳肩,道:“只不過,穆恪兄既然已經將懲處權交給我了,我自然要執行好,而非半途而廢。”
“葉涼,你別在這裡,胡言亂語,我什麼時候將懲處他們的權利交給你了?根本就沒這回事。”
在葉涼的佔理之下,穆恪目光微閃後,也是打算直接就否定了當初說過的那些話,只有這樣,他才能佔回道理,安心帶這些僕從離開。
嗤...
現在想否認了?可惜,晚了!
嘴角掠起一抹譏諷之色,葉涼看向穆恪,淡笑道:“怎麼,堂堂南雲王府的小世子,說的話都變成放屁了?說過之後就能不承認?”
“葉涼,你別太過分了,我們少爺可是南雲王府的世子,容不得你出言不遜。”
有了穆恪在,那家僕們的底氣也是大了許多,當即便是有着一名家僕裝着膽子,頂撞葉涼,想博得穆恪的好感。
唰!
目光陡然一凜,葉涼語如雷霆,震顫八方:“我和穆恪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插嘴!”
話落,他手中斷刀迅疾而動,直接朝着那極近的男子揮掠而去。
‘噗嗤。’
面對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突如其來的凌厲攻勢,那男子都還未反應就被斷刀洞穿而過,而後,他低頭看得胸前開始四溢而出的血跡,難以置信的倒退了兩步後。
終是緩緩倒地。
那漸漸失去了色彩的雙瞳,緊緊的盯着穆恪,似彷在問:爲何不救我?
其實,不是穆恪不救,實在是葉涼出手太過突然,距離又太過近,近到連他都來不及反應。
至於那羣管事,更是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更別提救了。
如此看着僕從的倒下,那穆恪終是暴怒出語:“葉涼,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少爺面前殺人!”
“如此目無尊卑,出言不遜的奴才,我代替穆恪兄處理了,穆恪兄不感謝我也就算了,怎麼還衝着我發怒呢?”葉涼滿是不解道。
穆恪聞言亦是臉皮抽搐。葉涼殺了他的人,還要他感謝?這葉涼是瘋了不成。
一直觀看着動靜的蘇恆清,看得葉涼這般厚臉皮的模樣,也是動了動摺扇道:“看來小涼,不僅實力變強了,這無賴的本領也變得無敵了。”
“是挺無賴的。”
聽得他的話,上官璃贊同的點了點螓首後,她轉頭與周薇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撇了撇嘴道:“不過,就是無賴的挺讓人喜歡的。”
原來,無賴也能讓人喜歡吶。
蘇恆清感嘆間,那葉涼也是繼續說道:“何況,穆恪兄將懲罰之權交於我,我若不幫穆恪兄解決此等不聽話的奴僕,不就辜負了穆恪兄一番好意了麼?”
“你說,對吧,穆恪兄。”
他那白皙的臉頰之上,浮現一抹燦爛的笑意,倒是看不出半點壞感。
但饒是如此,穆恪還是被他氣得不輕,當即,穆恪也是怒道:“我說了,我從來沒有將對這些僕從的懲處之權交給你,你休得胡言亂語!”
“沒有嗎?”
對於他的狡辯,葉涼倒是一副正常的困惑模樣,道:“可是,之前你在酒樓和我說的話,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哦,對了。”
故作想起什麼的恍然之態,他轉而看向那不遠處的蘇恆清等人,道:“這事,小蘇、阿璃他們也都聽得清楚的。”
說着,他故意向蘇恆清等人,問道:“小蘇,你們有聽到穆恪兄剛纔是否說過這話了嗎?還是我記錯了嗎?”
蘇恆清看得他這能夠將穆恪氣死的假不解模樣,忍着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並沒有聽錯,穆恪兄的確說過,將這些僕從的懲處全權交你處理的話。”
“對,我也聽到了。”
上官璃直接踏前一步,附和出語。
有了她的出語,那周薇也是不甘示弱的跨前一步,挺着嬌胸道:“沒錯,我也可以作證。”
看到三人的站出,葉涼聳了聳肩,對着穆恪,一副‘你看到了,我沒說謊’的表情。
而後,他看向那站於周薇身旁安靜不語的顧倩,道:“其實周薇小姐,也是聽到了,不過,礙於穆恪兄並不是很喜周薇小姐,我便不讓她也出言了。”
“不過...”
話語一轉,葉涼也不管穆恪是氣得什麼模樣,看向那場外人羣,道:“我想,那酒樓外,當時圍觀的人羣,他們也應該是聽到了,如果沒出意外,他們現在應該就在人羣裡。”
“穆恪兄,是否需要我再把他們也喊上來,讓你好好回憶一下,你說的話呢?”
他說着這話的時候,那抹人畜無害的笑意,始終掛在臉上,看得穆恪欲怒,卻找不到發泄的藉口。
旋即,穆恪終是認真咬牙,道:“葉涼,你究竟想怎麼樣!?”
“穆恪兄怎麼能夠問我想怎麼樣呢?”
一副無辜的神情,葉涼目光看向那羣家僕,道:“你應該問,你的家僕們究竟想怎麼樣。”
“你!”
穆恪踏前一步,氣的周身的玄力都是盪漾而開。
葉涼看得他跨前欲要發作的模樣,故作天真道:“怎麼?穆恪兄,這是要親自動手,教訓你這羣不成器的家僕了?”
“葉涼,我真想殺了你!”
眼皮輕跳,穆恪看得眼前那看似好人,卻行殺伐之事的葉涼,也是暴怒到了極點。
倘若不是這裡爲北涼城,又在衆人眼皮底下,想來他早已不顧其它,先將葉涼硬生生斬落再說。
此刻,穆恪那滕濤的殺意,連臺下衆人都是感應了到,可葉涼卻還似個沒事人一般,感慨道:“穆恪兄,你似乎弄錯了,你現在應該要殺的,是這羣不聽話的家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