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練出?你自己?”
詭離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葉涼說的是練出,而不是踏入凝丹、開府,這般直接的承諾倒是令得他有些心動。
何況,他清楚,若葉涼真的蛻變了,那現在的葉涼去求北涼王一顆六靈生生丹也有希望,可葉涼卻偏偏不這麼做,反倒以自己的能力來和他交易。
這般行徑,倒是讓得他頗爲欣賞。
要知道,他就是因爲這般秉性,不願求人靠人,纔到現在都未弄得這六靈生生丹,否則以詭離的能力,還是有希望的。
“對。”
葉涼點頭應聲。
褶皺的臉上笑意忽現,詭離笑道:“你小子,對老頭我的胃口,老頭我喜歡你。行,這事,老頭我答應了。”
“答...答應了?”
熊罡訝異的看着詭離老人,感覺有些在做夢。
畢竟,來求詭離老人辦事或交易的,能夠真的成功的太少。
“是的。”
滿足的拿起茶杯,飲了起來,詭離說道:“一名現在的妖孽,未來的七品靈藥師,還是值得我賭一把的。”
的確,要知道藥師在這神府九界還是頗爲吃香的,想他詭離境界才凝丹,可就是因爲他是五品靈藥師,連開府強者都得來求。
若是七品乃至八品靈藥師,哪怕是北涼王葉烈都不敢有半點怠慢。
實在是一個強大的藥師,號召力太過可怕了。
“多謝離老。”
頗爲禮貌的拱了拱手,葉涼再度請求道:“除以上我所需之物外,我還有幾件事需要請離老幫忙,爲此我特地準備了一物,能夠讓離老更好的衝破凝丹,跨境開府。”
詭離剛欲直言拒絕,可聽到後半句倒是來了幾分興趣:“何物。”
要知道,他常年停留在五品靈藥師,就是受一身阻滯的玄力而無法再升,如今還有一物能提升,他怎能不感興趣?
畢竟,六靈生生丹並不是定然有效,葉涼當初就有食得,卻是無效。
所以,說難聽的,這玩意就看臉。
面對他的詢問,葉涼手掌緩緩攤開,一粒粘稠卻不失靈韻的細小血珠,顯現而出。
“玲瓏血。”
駭然的站起身,詭離看得那血珠,喃喃道:“好純淨的玲瓏精血,怎麼可能會有這般純淨的玲瓏血。”
這玲瓏血,實際上就是耗費一個人全身的精血,加之各種珍貴藥材凝練而成,有大補之效,在一定程度上可提升境界。
不過,就是因爲是用人的精血凝練,再加上過程常人難忍,多被邪輩之人所用,以奪人性命來凝練此血,這導致絕大部分的玲瓏血都透着邪異、怨念。
如今看到這般堪稱奇蹟,無半點污穢的玲瓏血,他怎能不驚?
“不錯,正是玲瓏血。”
當日葉涼重塑肉身,這些排出之精血便被他加以利用,混合殘餘藥材凝鍊成了三滴玲瓏血。
咕嚕...
饒是以詭離的定力,都是忍不住嚥了口唾沫,雙眸炙熱的看向那玲瓏血道:“你,想要我幫你什麼忙。”
實在玲瓏血的提煉太難了,除卻提煉者能力,還要受提煉的意志、身子等等,綜合影響。可以說,一滴玲瓏血可能死千百人都不一定煉的出,而就算煉出了,也可能是不潔的。
哪怕是不潔的玲瓏血,都是讓人趨之若鶩,如此可想而知,一滴潔淨玲瓏血的價值了。
他又怎能不激動。
“首先我需要先生幫我一好的鼎爐,以及煉藥必備之物...”
“答應你,答應你...”
“其次,早先聽聞先生在刺繡一方面技藝高超,我祖父壽辰在即,所以我...”
“別說了別說了,我統統都答應你。”
雙目死死的盯着葉涼手中的玲瓏血,詭離是聽不進去其它了。
在他看來,有了此物,再加上自己丹藥的配合,也許不用六靈生生丹就能改變自身了,若是配合六靈生生丹,那真是絕對沒問題了。
眼看着手中的玲瓏血被詭離拿走,葉涼無奈道:“老先生,你確定不聽我說完?”
“說什麼說,老夫沒空聽你在這瞎叨叨,你只要不是要我命,要我全部身家的,我都答應了。”
心神已徹底聚焦在那玲瓏血上,詭離邊朝內走,邊道:“你們在這等着,我這就派人先把你要的那些東西,給你一部分。”
熊罡看了眼離去的詭離後,恭敬的看向葉涼道:“少主,你這玲瓏血是哪來的啊?”
他現在對葉涼是越來越佩服了,又煉體神速,又會煉藥,還有這令人垂涎的玲瓏血,簡直是萬能。
“機緣巧合吧。”
葉涼笑了笑,倒未多言。
否則,讓詭離知道,這是他廢物利用所得,估計詭離得氣死。
對此,熊罡也聰明的並未過多追問,只是安靜的與葉涼等待着。
片刻後。
一名凝膚如雪,挺着波動嬌胸的古韻長衣女子走出,將一儲物手環交於葉涼,道:“葉涼公子,這些便是你需要的東西,請你清點一番。”
“不必了,我相信離老。”葉涼直接將手環放於了懷中。
女子輕點螓首,盈盈施了一禮,柔語道:“如此,奴婢便先告退了。”
那一施禮,高聳胸前的那雪白一片,亦是豪放外顯。
大...雪...球...
眼眸微愣,反應過來的熊罡望着女子離去的背影,下意識的呢喃道:“這麼大,我應該可以玩五年。”
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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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熊罡...”
臉色微變,葉涼看得那女子蓮步的一頓,暗道麻煩。
旋即,他迅速起身,說道:“既是如此,我等便先告辭了,還望姑娘將此紙交於離老,上面有需要他幫忙的餘下之事,多謝了。”
話落,他也不等女子回答,便直接領着熊罡離去。
那匆忙的腳步,倒不想安靜退去,更想做了虧心事逃離的。
夜,錢閎府堂前。
一名身着青衣,頭髮束起的中年男子正端坐於高堂之上,那鬍鬚微顫,雙眸圓瞪,胸膛起伏明顯,顯然是有着不輕的怒意:“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堂下,那滿身是傷的錢閎正躺在木架上,其虛弱的模樣好似隨時會去命一般。
而在其身旁一名家僕,垂首顫聲道:“稟...稟告老爺,據小的調查,少爺的傷,的確是北涼王之孫葉涼所爲。”
嘭...
猛地一掌拍於身旁的桌案之上,令得其上陷入深深的一掌印,中年男子怒道:“他好大的狗膽,區區北涼城的廢物,竟敢對我閎兒動手,我看他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眼前的男人,便是錢閎的父親,也是那錢家的家主,錢永樑。
“老...老爺,此事該如何處理?”那家僕顫聲道。
錢永樑怒容微顯,道:“馬上傳信給枯行島主、萬冰門主,讓他們明日陪同我上北涼王府討個公道。”
“父...父親...”
孱弱的聲音響起,那已然付下靈丹已經好了不少的錢閎故意伸出手,氣虛微浮道:“你一定...一定要爲孩兒做主...”
錢永樑心疼的快速上前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我兒放心,爲父定幫你出這口惡氣。”
雙目緩緩變得兇厲,他語調森寒:“北涼王若要包庇那廢材,那便等他下次出府,爲父便叫他血債血償。”
“錢府主不必等下次了,現在便讓我血債血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