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葉涼...”
王靖山口中吐着鮮血,喘着粗氣,顫聲道:“我...我是血賁軍統領,你若這般對待老將,會寒了所有血賁軍將士的心。”
“呵...你倒是比章傅雄更能說會道。”
葉涼白皙的脣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後,手中一柄輕劍浮現,道:“可惜,我沒心思聽你在這廢語。”
他輕劍直接抵於章傅雄的喉間,冷聲道:“今天,你們若不說出水之謠之事,一個都別想活着離開!”
“葉涼,你瘋了麼!?”
一名身材中等,面如書生儒雅的將領,踏前一步,喝語道:“難道,你當真要以此等蠻橫手段,逼反所有血賁...”
唰!
他那軍字還未說完,一道流光便是裹挾着水波,瞬間飛掠而過,刺入了他的胸膛之上,帶着他的軀體,直接插在了那樹幹之上。
乍眼看去,那儒雅將領的胸膛之上,彼河劍玄光滕濤,劍氣四溢,散發着無盡的崢嶸。
“他...他把胡升給殺了!?”
那諸將看得那一劍被定格於樹幹之上,生機剝奪的胡升亦是臉面駭然,心中驚濤而涌。
“我說了,今天若不說出水之謠之事,你們都得死!”
霸道的吐了一語,葉涼看都不看身後的那些驚懼諸將,深眸之中透着九幽煞氣,凝視着那面頰淌汗的王靖山,道:“現在,你說,還是不說!”
眼看得一名同伴就這般死於葉涼之手,王靖山的倨傲之氣盡散,雙目大睜,畏懼的顫語道:“我說...我說...”
“是...是六爺,六爺交代我們來拖住你,好讓他將水姑娘引走,然後更好的對付她的。”
“嗤...”
葉涼聞言嗤笑道:“葉鴻還夠蠢的,竟然主動讓你們送上門來!”
可以說,葉鴻這一手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想利用這些將領拖住葉涼,好爲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來對付水之謠。
卻未曾料到,葉涼的看破以及言鳶的摻和,導致葉涼直接以鐵血手段鎮壓了他們,並逼問他們真相。
“說,水之謠現在在哪!?葉鴻他們欲對她如何!?”
有着葉蒼玄的教訓,葉涼對葉鴻是極爲不放心。
此刻知曉其謀害水之謠,他又怎能不急?
面對葉涼的逼問之語,王靖山亦是嚥了口血沫,磕語道:“我...我不知道...”
噗嗤!
他這一語才落,葉涼那手中利劍便不帶半點猶疑,直接就洞穿了他的喉間。
劍身入吼、鮮血濺射,浩蕩的玄力瞬間於劍身之上席捲而出,侵入王靖山的軀體之中,將其生機盡毀。
“瘋了...他瘋了!!!”
那些將領看得葉涼二話不說又是奪了王靖山的性命,亦是面容驚駭,齊齊顫聲出語。
在他們的驚懼目光下,葉涼看到不看那雙目大睜,似死不瞑目的王靖山,直接拔出那染血的利劍,轉而看向餘下的衆將,似輕似重,道:“你們是想說...”
“還是想,陪他一同去走那黃泉路?”
“瘋子,你這個瘋子,我等要和北涼王稟報,要和六爺稟報!!!”
驚恐的喊語了一句,那些將領亦是不做猶豫,似做鳥獸散一般,欲逃離而去。
嘭嘭!
然而,他們的身形才飛掠而出,那虛空之中,便是有着數道好似虛無的天藤憑空飛掠而出,席捲上他們的喉間,將他們死死的扯回了地間。
緊接着,那言鳶的嬌小身影,亦是從那樹上輕落而下,踏着碎步走至他們的面前,輕咬着果子,道:“小葉子沒讓你們走,你們也敢走?”
面對她的隨意之語,那些將領此刻卻是不敢有半點妄動之舉。
他們能夠清除的感受到,那困擾着他們的虛無之物上,所傳出的力量,是真正死府的力量,也就是說,眼前的小女孩是死府之境!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力量似在被那虛無之物給壓制、吸食走。
如此詭異又強悍之人,他們怎還敢小覷,怎還敢輕惹?
啪嗒啪嗒...
在他們驚懼間,那葉涼亦是持着那劍尖滴血的輕劍,緩緩走至他們的面前,以俯視般的淡漠目光,看向他們道:“說!”
於葉涼而言,正愁不知道有什麼藉口可以肅清這些葉鴻收買以及安插入血賁軍的將領,如今他們主動送上門來,他自不會心慈手軟。
殺一個便是折了葉鴻的一個羽翼!
反正,這般境界的強者不少,在北涼王府乃至整個北涼都是能重新找出人,以納入血賁軍的。
他亦剛好可藉此時機,扶植自己的人或者葉無峰的人上位。
不過,若是血賁軍第一軍團,血鷹衛的統領,他要殺或得掂量掂量了,畢竟,那可是血賁軍中的精銳,精銳中的精銳。
輕易難殺,亦不可輕易殺之。
這點分寸,葉涼還是有的。
然而,面對葉涼的鐵血之語,這些將領回答的幾乎與王靖山無異,知道此事但不知道水之謠在哪!
哪怕是葉涼再度斬殺了二人,他們跪地磕求,亦是答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看及此,他亦是眉頭緊皺,道:“看來,葉鴻還是防了一手,未將具體細節告知於他們。”
如此,該怎麼辦!?
“小葉子,其實,我應該能找到水姐姐。”言鳶突然道。
“你能?”葉涼側頭看向她。
“嗯。”
言鳶輕點蔥首,道:“我之前在街上看到水姐姐和顧清凝行走,有葉鴻的手下悄跟其後的時候,我便放出了一道青虛天藤,去跟蹤她們。”
“所以,應該可以查到。”
“你有青虛天藤?”葉涼一愣。
“是的。”言鳶點着蔥首道:“之前從任宮蒼那弄來幾株,沒想到倒是派上用場了。”
畢竟,青虛天藤有着隱匿氣息、虛無潛行的特質,不易讓人察覺,倒的確是跟蹤的最佳選擇。
葉涼聞言亦是苦笑道:“看來,你個小湯圓愛亂跑倒也不是壞事。”
至少水之謠之事,就是她這幾天亂跑給發現的。
“那是。”
言鳶哼鼻輕語。
“行了,既然你能找到那便立刻動身。”葉涼急着催促。
“果然還是隻有對水姐姐的時候,你最積極。”
嘀咕了一語,言鳶撇了撇嘴,看向那些求饒的將領,道:“那他們呢?”
葉涼聽此語,神色淡漠的掃了他們一眼:“身爲血賁軍之將,無半點傲骨,留之何用?”
“既然這樣,那就將他們的玄力,都給我吧!”
言鳶露出了喜悅的笑意後,她那烏溜溜的水眸之中,紫金之紋陡然凝現,而後,那纏繞着那些將領的虛無天藤之上,一股更爲恐怖的吸力便是傳蕩而出。
將那些掙扎抵抗、求饒磕首的將領身上的玄力,盡皆的吸食入了那天藤之中,引入了言鳶那嬌小的身軀之內。
那一刻,虛無天藤似玄力運轉太過狂猛,都是露出了那凝實似有紫金之色的藤身。
看得這一幕,葉涼亦是心念微動:“這模樣倒是與青虛天藤有些相似,但卻又似比那青虛天藤多了一股高貴、亙古蒼遠之感。”
撲通撲通...
就在他心思微起間,言鳶似是將那些將領的玄力皆是吸食殆盡,並天藤微一用力,便是擰斷了他們的脖頸,奪去了他們的性命,令得他們直接栽倒於地間。
如此做完,她亦是拍了拍小手,滿意道:“搞定。”
“你將他們的玄力,都吸了?”葉延似有幾分驚懼。
此種詭異之事,他還是第一次見,自是有那麼幾分心懼。
“還沒消化完。”言鳶撇撇嘴,道:“路上邊走邊消化吧。”
說着,她亦是不顧葉延驚愕的神情,與葉涼打了招呼後,便是朝着山下飛掠而去。
葉延看得她飛掠的背影,亦是下意識的呢喃道:“老三,你是上哪找的這小妖怪,這麼變/態。”
面對他的話語,葉涼笑着搖了搖頭後,他那目光凝視向遠處天際,手中輕劍一震,震落其上沾染的鮮血,殺意微顯:葉鴻,倘若她少了一縷青絲...
我定與你,不死不休!
一念至此,他再無猶疑,踏地而起,化爲一道流光朝着言鳶追跟而去。
隨着葉涼三人的離去,此地終是再度恢復了平靜,只不過,那熊罡等血賁軍英烈的墓前,卻是多了數道愧對血賁軍之名的屍體!
感謝神年、(-)、佛光、作踐、與妾、太上情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