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受到了葉涼那濃濃的仇怒，顧清凝柔心‘咯噔’一顫，立刻求語道：“葉涼，你我皆是同門，你不能這般待我。”
她有些慌神的急語：“而且，我還是你姐姐、薇兒她們義結金蘭的姐妹，你怎能這麼對待你的親人...”
顧清凝這不提到葉蓿凝和周薇還好，這一提，葉涼那積壓的怒意，瞬間騰涌而起。
他雙拳緊握而起，牙關咬的‘咯咯’作響，眼眸透散着凌冽的寒芒直射她道：“你還知道，我姐和薇兒是你義結金蘭的姐妹！？”
“她們真心待你，而你是如何待她們的？”
他很清楚，顧清凝既然對整個北涼王府的人下了傀儡之術，那身爲他姐的葉蓿凝，絕對一樣被下了。
只不過她是僥倖不在王府這才逃過了一劫。
至於周薇，那究竟有沒有中她的傀儡之術，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爲她直接被顧清凝給害死了，這簡直比下傀儡之術，更毒！
想及此，葉涼一把拉住那被秦暝、蘇媚兒鎮按在地上的顧清凝，不顧其哀嚎掙扎的，硬生生將其拖拉至那靈堂之前，伸手指着那靈堂內，周薇的靈牌道：“你看看...”
“這就是你一口一個姐妹，你看看，你是如何待她的！？”
啪啪...
似從未見過他如此怒色，顧清凝眼咕嚕一轉，邊掌摑着自己的面頰，邊道歉道：“葉涼，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對不起周薇，對不起所有你...”
“更對不起你...”
這般一巴掌又一巴掌打了片許，她感受到玉面之上的疼意，又看了看那四周無半人前來攔阻，皆是淡漠無比的模樣，停下掌摑，對着葉涼再度求語道：“葉涼，你放過我吧。”
“我想周薇若在，也一定不願意我們變成現在這樣的，她一定是想我們好好的...”
“呵...我看她還想，親眼在這裡，看着你我拜堂，對麼？”
冷笑打斷，葉涼望着那話語盡皆被其都說完的顧清凝，眼眸之中厲色盡顯：“顧清凝，你不是在這裡拜堂麼？好，那我就讓你拜個夠！”
“冠勇何在！”
“屬下在！”
那身軀魁梧，彷如蠻牛的冠勇踏步而出。
“給我讓她在這裡叩拜上個千萬遍，叩到她‘心滿意足’爲止！”葉涼厲色吐語。
“屬下遵命！”
冠勇恭敬拱手。
聞言，顧清凝清麗的嬌容神色大變，急語道：“葉涼，我...”
嘭...
她那後面的話語，還未說完，冠勇的大手便已然一手鎮按住其軀，一手按在她的螓首後部，硬生生的按着她於地上磕拜而下。
那雪白的額間撞於那地上，傷痕瞬顯，點點殷紅的鮮血，更是溢散而出。
如此被突如其來的撞擊於地，顧清凝感受着額間的疼感，忍不住再度吐語：“葉涼，你...”
只不過，她這次一樣還未能徹底說出口，那冠勇便按着她的螓首，再度磕拜而下。
嘭嘭...
那一下又一下，磕的那頭顱撞地之聲，不絕於耳，悠悠傳蕩。
這般磕拜，似磕拜了數百下，非但磕的那顧清凝的額間血肉模糊，亦是磕的她從一開始的求饒，變成了怒罵。
“葉涼，你不能這般對我，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是爲了你！！！”顧清凝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嘶吼道。
呵...
白皙的面頰扯出一抹森冷的弧度，葉涼無半點憐憫的看着那顧清凝一個勁被按下磕頭，道：“與其說是爲了我，還不如說是爲了滿足你那瘋狂的佔有慾...”
“以及你那毫無人道的私心！”
“不...是你，是因爲你拒絕我，我纔會如此的，這一切都是你！！！”顧清凝面目猙獰。
‘啪...’
她這語剛起，冠勇還未來得及將她按下磕頭，那一旁的上官璃終是看不下去，踏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掌摑在她的玉面之上後。
上官璃怒語道：“顧清凝，你究竟還有人性麼？是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還想將錯追加在旁人身上，你簡直無可救藥！”
“你敢打我！？”
顧清凝感受到嬌容之上火辣辣的疼，似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般，咬牙切齒道：“上官璃，你個賤/女人，我真後悔，沒在葉涼回來前，就毀了你！”
“毀了你！！！”
“閉嘴。”
冠勇看得她還如此瘋狂的模樣，手中用勁，再度按着她更爲快速的磕拜。
對此，那顧清凝彷如瘋狗般，不顧那磕拜疼痛，從怒罵上官璃變爲嘲諷：“上官璃，你不要得意，你以爲葉涼有多愛你。”
“他如果愛你，就不會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把你置身於北涼王府之中，讓你陷入險境，受我羞辱。”
她獰笑道：“所以，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愛你，不是真心愛你，哈哈哈...”
“你錯了，顧清凝，葉涼有讓我離開，是我自己要留下的。”上官璃怒視着那被按着磕頭的顧清凝：“因爲我要親自替周薇，報仇。”
說着，她踏步而上，與冠勇一起扣按顧清凝的頭顱，令得顧清凝更加重力的磕於那石板之上，磕的那鮮血斑駁，血沫四起。
的確，葉涼當時有讓上官璃和他一起離開北涼王府，只是上官璃自身堅持不肯，葉涼在沒轍之下，才勉強應允。
而這應允亦是他有再三思肘過，覺得不會有太大危險的。
畢竟，他王府外有安排了梅九翁等玄天閣衆，隨時觀察動靜，內有假扮穆聞雷的秦暝、蘇媚兒，以及那並未真的受控的葉珠芳等人。
這等情況下，如若真的顧清凝亂來，他們還是可以保下上官璃的。
就似之前在王府大殿，程靈超要動上官璃的時候，便就秦暝以他要爲藉口，給攔救了下來。
如此種種，葉涼纔會放心讓上官璃在此，倒並非如顧清凝所說，故意讓她在此。
‘嘭嘭...’
這般不知又磕拜了多久，磕的那顧清凝的話語終無，只剩血染大地時，冠勇和上官璃終是按着那氣息虛浮，有些神識不清的顧清凝脖頸，未再按下磕拜。
感受於此，顧清凝微微仰面，玉眸微閉，氣息孱弱道：“葉...葉涼...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別再讓我磕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有種感覺，她此刻的額骨都可能已然磕的盡皆碎裂了，那種疼真的是錐心裂骨的。
面對她的求饒之語，葉涼神態淡漠的看着她，對着那枯無荒道：“無荒，傀儡控心之道里，有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人保留一縷清醒。”
“但是，身體卻不受使喚的變成另一種人。”
“有的。”
枯無荒拱手道：“不知閣主，想將其改變成何樣之人？”
“水性楊花、低/賤而不知廉恥的淫/邪之人。”葉涼一字一頓道。
嬌軀被這一語說的一顫，顧清凝那渙散的玉眸瞬間聚焦，她面露懼色的看向葉涼，道：‘葉涼，你想做什麼？’
呵...
葉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之前不是說，想死入我溫柔鄉而死麼？”
“我的溫柔鄉是沒有了，不過天下千萬男兒的溫柔鄉，我還是可以成全你的。”
“你...”
似瞬間想到了什麼，顧清凝那斑駁染血，無多少血色的嬌容，瞬間煞白，玉眸難信的看向葉涼，顫語道：“你要將我放到煙花/柳巷，讓我去受萬人糟蹋？”
“怎麼，這不是你想要的麼？死在溫柔鄉。”
淡語一言，葉涼看都不看那慌了神的顧清凝，對着那枯無荒，道：“無荒，此事便交給你了。”
“是，閣主，屬下定當不負閣主所託。”
枯無荒恭敬拱了拱手後，他對着神色淡漠的看向顧清凝道：“來人，把她拖下去。”
有了他這一語，那兩旁早已對其恨之入骨的原中周王府將士，瞬間踏步而出，不顧其如何掙扎的左右一拉，將其硬生生拖拽而去。
“不，葉涼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
感受到他們的拖拽，顧清凝面色劇變，一邊掙扎着，一邊對着葉涼瘋狂喊語道：“你如果那麼對我，顧家不會放過你的，葉嵐娟帝姬，也不會放過你的！”
要知道，讓她這種性子清傲，目空一切的人投身於煙塵之地，已經是生不如死的羞辱，而葉涼還要以傀儡之術，讓她變成低媚，不知廉恥，只求與男子歡好的女人。
讓她徹底墮落，這便是辱上加辱。
最最重要的是，這種墮落，顧清凝還無法反抗，甚至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她能做的只是保留那唯一的一絲清醒神識，每天看着那明明是她的身軀，卻又不屬於她操控般。
去做着那些，她不想做，卻又不得不做，甚至是主動去做的事。
這簡直就是比生不如死，還生不如死！
如此，顧清凝又怎能不瘋狂，各種怒語。
“等等。”
眼眸陡然一閃，葉涼踏步走至那幾名將士拉扯暫頓的顧清凝身旁，語調微沉道：“你是說，謀害我北涼王府的事，你們顧家，還有葉嵐娟，也有參與！？”
‘咕嚕...’
忍不住嚥了口唾沫，顧清凝舔了舔乾涸的嘴脣，道：“對，是嵐娟帝姬讓我這麼做，我纔不得不聽命於她這麼做的。”
七姑！你還真夠狠的！
葉涼暗暗咬牙，眼眸之中，狠芒盡顯。
看得葉涼似陷入了沉默，顧清凝再度露出了那楚楚可憐之態，對着葉涼求語道：“葉涼，你放過我吧，我也是受害者。”
“嵐娟帝姬說了，我如果不對付你，她就要滅了我全族，我實在沒有辦法，纔會如此做的，求求你，相信我，放過我吧...”
顯然，爲了保命，她亦不管一切，將一切罪責往葉嵐娟身上推，以求保命了。
“呵...”
葉涼冰冷的看向顧清凝：“如果放過你，我北涼死去的將士，還有周薇都能活過來，那麼我或許會考慮，只可惜...”
“不能！”
這一語，亦是間接的判定了她那所謂的‘死刑’。
可以說，經歷兩世，葉涼都未對一個人如此憎恨，恨到入骨，恨到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才能消心頭之恨！
一語至此，他再無半點猶疑，沉語道：“帶下去！”
那感言沒有別的意思，是真的想靜下來反思一下，有沒有哪裡不好。順道休息幾天，畢竟，最近的確挺鬧心的，事情多，成績也不好，揪心。不過，看大家有說，還是碼上來了。今天兩章三千多，勉強算三章。明天努力調整，努力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