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稍微沾點酒,就喜歡吹牛。再多喝點,就開始較勁。吹着牛,叫着勁,再多喝兩杯,準動手!李德謇和程處默可能是上輩子的冤家,喝的一爽了,就開始擡槓,擡着擡着,就吵得面紅耳赤。最後程處默趁着李德謇沒注意,舉起酒杯就扔在李德謇的腦袋上,把李德謇砸的七暈八素。緊接着,虎軀一震,雙腿騰空,從酒桌上飛過去,直接撲在李德謇身上,舉拳頭就打。一邊打,一邊吼道:“老子忍你很久了!”
如果沒喝酒的話,兩個人擺開架勢,李德謇和程處默二人武藝在伯仲之間,誰也討不到好。可眼下喝酒了,程處默又是偷襲,李德謇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只能捂着腦袋咆哮道:“你奶奶的!有本事起來,咱倆再來過!”
哥幾個見勢不妙,連忙上去拉架。房遺直和杜荷二人,手無縛雞之力,沒敢幫忙,生怕殃及池魚。衛宏和尉遲寶林一人拉着程處默一條胳膊,強行將程處默從李德謇身上拉起來。雷楚寒則把李德謇扶起來,從後面死死的保住李德謇,不讓李德謇反擊。
李德謇和程處默張牙舞腳,對着瞎比劃,卻靠不近對方,只能不斷的叫囂。程處默嗓門大,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半夜,扯着嗓子吼道:“今個兒是先生大喜的曰子,你別給我來勁哈!不然老子今天就幹翻你!”
剛纔被偷襲,李德謇憋着一肚火,此時聽聞這話,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想要上去痛扁程處默,奈何被雷楚寒死死抱住,李德謇只能叫罵道:“去你孃的吧!剛纔咱倆誰先動的手!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不服氣咱倆出去找個地方,好好比劃比劃?誰輸了,以後見了面,先跪下叫一聲爺爺!”
“好啊,走着!”程處默聽到這話,瞪着牛鈴鐺大小的眼睛,叫囂道。
俗話說,親兄弟打不散,但只要動了手,肯定好幾天不說話。今天衛宏是主角,又是東道主,斷然不會讓兩個人打起來。衝雷楚寒和尉遲寶林使了個眼色,強行將二人分開。隨後讓雷楚寒和尉遲寶林一人抱着一個,衛宏則站在二人中間。將酒杯拿起,重重的摔在地上,高聲呵斥道:“有完沒完了!今天是慶祝我成親,你倆在這鬧什麼玩意兒,不給我面子就是了!看看你們倆那德行,真有本事,去和聖上拍桌子瞪眼啊,看看聖上怎麼收拾你們!一點禮數都沒有!你倆要是再較勁,以後別特孃的再叫我出來喝酒了!”
被衛宏這麼一通呵斥,李德謇和程處默不再說話了,只是瞪着眼睛衝對方示威。不多時,見二人氣消得差不多了,尉遲寶林和雷楚寒才肯放開他倆。結果一放開,兩個人就像是磁鐵陰陽相吸一般,嗖的一下湊在一起,幸虧衛宏反應快,將他倆推開,否則肯定又得打起來。
將二人按在桌邊,衛宏喘着粗氣,沒好氣道:“你們這倆玩意,整天見了就打,打完就好。也老大不小的了,還要不要你倆那張臉了?”說完,衛宏拿起酒壺,爲他倆一人倒上一杯酒:“你倆碰個杯,把這酒喝了,有什麼問題,我成完親,你倆愛怎麼打怎麼打,我才懶得管你們呢。但在我成親之前,不準再動手,否則就是不給我面子!”
程處默雖然怒氣難平,但還是知道輕重的,仰頭將酒喝掉,憤憤道:“先生的面子,我程處默自然是要給的。便依先生所言,有什麼事,咱們等先生成完親再解決。”
李德謇也拿起杯子幹掉,飲完,將杯子隨手扔在桌子上,冷聲道:“好啊,等先生成完親,咱倆約個地方,好好過兩招!誰要是輸了,誰就當面跪下來,叫爺!”
“一言爲定!”
本來天色已經不早了,衛宏打算早早回去,結果被這倆東西這麼一鬧,衛宏有心回去,也不能回去了。必須在今天讓兩個人合好,否則心裡一直有疙瘩,再見了面也不好說話。爲了讓二人和好,衛宏也算是豁出去了,衝尉遲寶林使了個眼色。尉遲寶林聰明,當即會意,端起酒杯不斷的向程處默敬酒,而衛宏則不斷的和李德謇對飲。剛纔酒桌上還鬧得不可開交,氣氛冷到極點,結果一喝酒,氣氛馬上又變得熱絡起來。不用衛宏特意安排,程處默和李德謇就互相喝了幾杯,等幾杯酒下肚,這倆鳥廝又跟沒事人一樣,該吹牛吹牛,該擡槓擡槓。看得衛宏一陣嘆息,心中暗道,這倆沒心沒肺的東西。
男人就是這樣,喝了酒有什麼事,都放在桌面上談,罵完了,打完了,繼續喝酒,等第二天睡醒了,一切就算是過去了。
整座酒樓,雖說就衛宏這一桌,可總感覺酒樓裡座無虛席,甚是熱鬧。恰巧路過此處的巡夜兵丁,聞酒樓裡甚是吵鬧,便帶隊進來,叫來店家,低聲呵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店怎麼還沒打烊!”
店家陪着笑,搓着手,說着好話:“大人,就這一桌了,等他們喝完了,我就馬上打烊。”
聞言,巡夜兵丁皺着眉,沒好氣道:“不成,現在就把他們給趕走,這都深夜了,他們一直這麼吆喝,定是要擾民的!若是有百姓告到衙門,大人問起來,可別怪我拿着鎖鏈把你拷回去!”
“這……”店家甚是爲難,上面那幾個人,店家是絕對不敢趕的。而做買賣,最惹不起的就是兵丁,正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把他們得罪了,以後沒好果子吃。左右爲難之際,店家乾脆攤開手,言道:“大人,實不相瞞,今天我這酒樓都被上面那幾位給包下了。他們想要喝到何時,我這店就得開到何時。若是大人擔心擾民的話,還請大人親自上去驅趕。”
這兵丁不知道上面喝酒的是何人,聽到店家這話,不信邪的帶隊往上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