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和褚成昱等人坐在一個大殿裡面,這個大殿的確很大,就算是承納百餘人也不會覺得絲毫擁擠,而現在在大殿裡面只坐了八個人,蕭凡,穆臣巍,褚成昱四人,再有就是侍立在後面的凌奎書和張天。
“下一個!”張天扯着嗓子吼道,摸摸快冒煙的嗓子,他忍不住咳嗽兩聲,今天算是倒了黴了,從下午吃完飯,就被師父帶到了這裡,做起了傳訊員,吼了一下午,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得喝,不過這一次也的確讓他長了一些見識,那些剛剛入門的弟子,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或者數種絕活,還有幾個人已經是通竅境還來拜師。
一個身材偉岸膚色黝黑的青年從殿外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向蕭凡等人一拜,便不再說話。
穆臣巍眉頭一皺,喝道:“你叫什麼名字?不懂規矩嗎?”尋常弟子進來,首先要自報姓名,做一段自我介紹。
卻只見那弟子指了指自己的嘴,有擺了擺手,頓時讓蕭凡他們一愕,這人竟然是一個啞巴。
穆臣巍眉頭皺的更緊,眼看沒人說話,正要讓那弟子下去,忽然只聽朱永說道:“你過來!”
那弟子呆了一下,隨即來到朱永面前。
“用你全身的力量打我一下!”
那弟子沒有絲毫遲疑,揮起大拳向着朱永胸口一拳便狠狠打了下去,一拳砸落,朱永身體連晃都沒晃一下,臉上卻有一點驚喜,忽然起身,繞着那弟子走了一圈,伸手在那弟子身上輕拍兩下,卻只見那弟子身體一晃,皺起了眉頭,顯然朱永輕拍兩下也不是他輕易能夠承受的。
“不錯,不錯,是修煉煉體神通的料,這一身皮肉十分堅韌,體脈也要比常人粗大一些,好,果然不錯,你叫什麼名字!”朱永像是看到了寶貝一樣,連連讚歎。
那弟子摸了摸腦袋,隨後伸出一根手指在桌子上上面寫下:“陳鋼!”這兩個字寫得十分整齊,而且力道竟然能夠在檀木桌上留下輕微的印記,可見陳鋼力量之大。
“我看你不是先天喉疾,怎麼不會說話?”朱永再次問道。
穆臣巍眼看朱永起意,將一張紙和筆遞了過去,陳鋼接過紙筆,飛速在上面寫了兩行字。
“爲了練功,自斷舌根!”
兩行字映入諸人眼簾,引得人人心驚不已,爲了練功,竟然會把自己的舌頭割下,這又是什麼關係?
陳鋼似乎發現了諸人的疑心,又在上面寫道:“小時貪玩好說,練功不專,後與人吵鬧,惹來禍事!”
諸人恍然,一時間對這陳鋼有些佩服起來,看他所言,應該是出身世家或者家傳神通,只是因爲小的時候修煉不專心,後來因爲跟人吵鬧,惹了大禍,甚至牽連了家裡,才讓他痛下決心修煉,爲了專心修煉,也是氣恨自己說話給家裡招來禍事,竟然自斷舌根,成了一個啞巴,這樣的人,當真是堅韌心狠,如果再有一些天賦,絕對是梟雄之流。
“好!”朱永眼看陳鋼寫下的一行字跡,當即讚歎一聲,拍着陳鋼的肩膀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如此,你如果肯拜
入我的門下,將來修煉有成,去殺了那些敢禍害你的人。”
周圍衆人聞言不由臉色一變,只有褚成昱等人倒是面不改色,似乎習以爲常,而其他幾人只有蕭凡才知道,青州人一向好狠鬥勇,武風遠超雲州,如陳鋼這樣對自己都能下這樣狠手的人,在青州卻是頗受人歡迎。
只見那陳鋼立刻跪倒地面,衝着朱永端端正正叩了九個響頭,然後一聲不吭站在朱永身後。
穆臣巍見到這情形,也是微微鬆了口氣,四大客卿同時招收親傳弟子,他東華宮招了不下三千弟子,如果一個都沒有被四大客卿看上,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羞愧的事情。
經過一下午的海選,終於選定了八個人,褚成昱等人每人選了兩個,同時約定,三個月後進行一場比武,看看究竟是誰的弟子更強,誰更會教弟子。
這一場比武甚至連蕭凡也算了進去,這讓蕭凡苦笑不已,褚成昱他們選的弟子都有一技之長,要麼就是天賦不錯,而他這兩個弟子……蕭凡看看身後的凌奎書和張天,凌奎書也還罷了,根骨雖然不好,但性子堅忍,即便是短時間內無法快速突破,但日後如果能夠領悟到氣意一道,將來成就一定不凡,但張天……油嘴滑舌,沒有一點正形,雖然本身就有化血境的實力,卻更加讓人頭疼。
“師父,那個陳鋼真是心狠,對自己竟然都能這麼辣手!”張天跟着蕭凡一邊走一邊說道:“這種人,將來一定心狠手辣。”
“禍從口出!”蕭凡掃了一眼張天,淡淡說道:“如果你三個月後達不到融骨境,我也隔了你的舌頭,省得你整天閒話亂說,分了心,不能專心修煉!”
張天一愕,不由捂住了嘴巴……
回到蒔禪小院,又對凌奎書和張天各自教導一番方纔休息。
次日一早,便有弟子趕來說外面有人求見,蕭凡過去一看方纔知道,對方是劉行請的煉器師郎震,實力在玄皇境界,脾氣倒是孤傲的狠,也不多說廢話,直接讓蕭凡帶他去見秦蒔蟬。
在蒔禪小院對秦蒔蟬一番打量,又問了一些問題,並和秦蒔蟬交手幾招,瞭解了一些出招習慣,隨後便提供了幾種玄器圖形,讓秦蒔蟬挑選。
秦蒔蟬依舊選了一把長劍,只是這劍和尋常長劍不太一樣,長劍要比尋常的長劍長七寸,護手如騰飛的火焰,向上蜿蜒形成兩道細刺,可以進行鎖拿,符合秦蒔蟬戰鬥時較爲凌厲的戰鬥方式,並且那兩道細刺對於他的狂猛的水行氣意也有一定的輔助作用。
如此詢問足足持續了一天,郎震纔拿出了最終定案離開,因爲各種材料都是從寶器閣購買,倒是少了四處尋求的麻煩,一個月後,便能夠送來。
送走了郎震,蕭凡回到宮內,迎面便碰到了屠宇,聽屠宇說起這兩天的情況,派出去的四名長老和幾名弟子都已經回來,而他們勸說的那幾個門派,只有一個門派沒有同意,其他的人倒是全部答應下來,這兩天就會帶着弟子家眷來到東華宮,擔任長老。
而到了現在,東華宮已經招收了三千名弟子,再加上
之前的數百名弟子,已經有接近四千人,規模增大了很多,現在大多數弟子都是四人同住一個房間,而且演武場也顯得小了,擴建之事刻不容緩。
屠宇今天就已經命人開始清理宮門後那一大塊地方的山石坑洞,準備在現在東華宮的基礎上翻建一倍,並且還要建造專門的供長老居住的別院。
蕭凡自然同意,不過卻把屠宇要替秦蒔蟬另建蒔禪居的意見否定了,他知道秦蒔蟬不喜熱鬧,而且蒔禪小院有許多秦蒔蟬的回憶,這些都是秦蒔蟬難以拋棄放開的。
回到蒔禪小院,用過晚餐,考驗了一下凌奎書和張天的功課,解答了他們一些疑問,眼看秦蒔蟬還沒有回來,左右無事,便自向着後山過去。
洗心池,蕭凡對這裡十分熟悉,而這個時候,洗心池洞口前一直如貂如鼠的生物懶洋洋的趴在那裡,看起來十分可愛,模樣似乎是在假寐,但周身卻盪漾着一縷薄薄的血元之力,正是已經化作獸身的秦虎。
秦虎看到他來,巨大的鼠身一個急衝,來到蕭凡面前,衝着蕭凡低鳴兩聲,十分喜慰,蕭凡一笑道:“虎子,看你身上的血元之力,比以前進步了很多,現在應該已經是血巫中階了吧!”
秦虎接連點頭,眼光中也帶着一絲興奮。
蕭凡詢問起秦虎最近的修煉情況,並又給他講了一些修煉方法和技巧,直到深夜,才見到秦蒔蟬從洞內出來。
秦虎眼下的形態不能見人,平常的時候就和巨鱗蛇呆在洞裡修煉,或者到山林裡面玩耍一陣,倒是悠閒自在的狠。
和秦蒔蟬一路返回宮門,望着頭頂清幽的月色,蕭凡微微笑道:“蒔禪,現在已經知道師祖還在,那誓言自然是不成立的,等過一段時間,我準備去一趟青州海濱,你跟我一起去?”
“嗯!”秦蒔蟬嗯了一聲,淡然說道:“在這山裡待得久了,我也想看看外面的風景!”
聽着秦蒔蟬略帶掩飾的話,蕭凡心中一陣欣喜,呵呵一笑說道:“外面的風景果然美妙的很,師父必然不會後悔!”
回到蒔禪小院,只見院內凌奎書還在院子裡面練着今天他剛剛教給他的一套連體拳,這一套拳乃是土行修煉基本拳術,十分普通,也是紀家送來的一本土行秘籍,屬於黃級上等玄技了。
這一套連體拳並不深奧,但關鍵是其中蘊含了一絲淡淡的土行意味,講求的是山嶽巍峨,藏於我心,巍巍之巔,止於動行。
這拳法對身體鍛鍊和自身玄氣都有一定培養作用,而且更有一種能夠令自身更加穩重的效果,如果能夠經常習練,對日後感悟氣意,同樣有着莫大的幫助。
蕭凡和秦蒔蟬站在院外看着凌奎書打了一遍連體拳,這拳法他還生疏的很,一些動作依舊不得要領,但凌奎書卻有一種堅韌不拔的意志,一遍接着一遍,令這一套拳法在他手上反而多出了一種力拔山兮的意味。
看看那個不爭氣的二徒弟已經睡死,蕭凡又將其中一些道理給凌奎書講述一遍,並且親自演練一遍讓凌奎書學習,這才讓他回去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