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仰望頭頂長空,青天綠地,一眼無邊,草原上的微風吹送,帶起一絲淡淡的清涼,遙望着那一望無垠彷彿與天相連的大草原,感覺心胸一寬,天底下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憤怒的事情了。
“再往前,就是漠洲第一個聚集區了!”戴面具人遙遙看着遠方,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淡淡的興奮。
“聚集區?不是城市?”他們已經在這大草原裡面行走了數個時辰,不下百里路程,想不到只是到了一個聚集區而已。
“不錯,漠洲除了摩羅城之外,其他地方都沒有城市,只有聚集區!”戴面具人解釋說道:“漠洲裡面,摩羅教的信徒佔了六成以上,摩羅教對於內鬥處罰力度極大,這裡的人很少會自己戰鬥,要那些高牆壁壘又有什麼用。”
“原來如此!”蕭凡點頭,又自笑道:“你對漠洲這麼熟悉,莫非你以前來過這裡?”
“不錯,我爲了找這面具,曾經在這裡的塔幹沙漠居住過五年,對這裡的一切都還算熟悉!”
聽着戴面具人的話,蕭凡心裡不禁有些感慨,一個鐵錚錚的漢子,竟然被那蠱毒折磨的如此悲慘,也難怪他得到那東西的消息後,就迫不及待的要趕來這裡尋找。
“你說那梵音谷谷主實力已經是祖皇境界,你我只怕都不是那人對手,你可有辦法得到那件東西?”
“沒有,不過總要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就是明偷暗搶也要得到那東西!”戴面具人忽然一握雙拳,加速向前走去。
兩人又走一刻鐘左右,終於看到前方出現連綿一片的房屋。
漠洲的人大多都是摩羅教的信徒,雖然也有少部分並不信摩羅教,但是也不排斥,畢竟在摩羅教的守護下,漠洲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大規模的戰鬥,而那些在摩羅教的陰影下生存的其他門派也只能說是苟延殘喘,摩羅教雖然沒有對他們動手,可是招攬弟子卻成了他們的一大危機,若是沒有天才弟子融入門派,門派必然會日漸衰落,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或許是因爲摩羅教的原因,這裡居民的房屋大多都是用泥土砌成土塊再混合着雜草堆起來的,這種房屋並不十分牢固,往往十年八載就要推翻重建,但是漠洲森林極少,沒有木頭,沒有大山,他們也只能用這種古老的方式。
站在這聚集區前,蕭凡看着散落着的一棟棟房屋。這些房屋的排列沒有任何規律,也沒有明顯的街道,完全沒有云州城市的那種井然有序。
蕭凡看着在聚集區來回行走的居民,這些人的穿着也和雲州不同,很多人都是以圍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而眼眸深邃,眼眶下限,令他們的眼睛看起來更加深刻。
漠洲的風俗十分開放,但很多時候,又十分苛刻,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牧羊的人已經回到聚集區,而一些少女偶然興致大發,便會在聚集
區內高歌一曲,或者舞蹈一番,那熱情活潑的舞蹈,往往讓圍觀的一些人大聲叫好。
這個時候,若是有誰看上了這姑娘,就會上去給他伴舞,或者你唱我和,那姑娘若是看你不錯,便不會拒絕,而若是看你不順眼,便會毫不領情,對你不理不睬,一些脾氣火爆的女人甚至會擡腳把你踢到一邊。
而更讓蕭凡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這漠洲女人臉上的圍巾是絕對不能摘下來的,只有在洞房花燭的時候,才能摘下來給丈夫看自己的容貌,而若平常你不小心摘下來,那女人若是不想嫁給你,就會想方設法把你殺死。
這些都是蕭凡從戴面具人的口中聽來的,對於漠洲的風俗有些瞭解,也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誤會,當他聽到這漠洲女人的圍巾只有在洞房的時候才能讓丈夫看自己的容貌,不由感到好笑,說道:“那如果對方是一個其醜無比的女人,新郎豈不是虧了!”
“很簡單,新郎若是不願意,那女人要麼自殺,要麼就殺死新郎,從此遠走他鄉,永遠不能在成親,而且漠洲還有一個十分特殊的風俗,這些女人在懷孕之後,因爲無法陪伴丈夫,怕丈夫寂寞,會找來自己要好的姐妹陪他的丈夫。”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那漠洲的男人豈不是豔福不淺!”蕭凡心中好笑,又自問道:“那若是他姐妹懷孕又該如何?”
“不能懷孕,若是懷孕,那個孩子生下來之後要被殺死,祭祀摩羅大神!”
蕭凡啞然,這種古怪的風俗,果然令人難以接受。
兩人走入這聚集區內,這裡面並沒有什麼客棧之類,你若是想要在這裡休息,可以隨便找一處人家,付給一定金錢就能住在裡面。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兩人自然不會再往前趕路,戴面具人找到一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房屋,給了主人一點金錢,那主人立刻爽快的答應了,而且還將自己的晚飯分出一大半給他們。
漠洲的人喜愛吃肉,無論早晚,大多都是肉食,不過這漠洲的肉食也是別具一番特色,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半盆牛肉,羊肉,馬肉的亂燉,吃起來味道有些古怪,但的確不必雲州那精美的小炒差。
蕭凡第一次吃到這種食物,新奇之下多吃了一點,但這也就是剛開始那種新鮮,吃了一陣之後就感覺有些發膩,不能再吃。
“現在就吃膩了,隨後可能幾個月你都要吃這種肉,如果吃不下去,就只能去外面吃草了!”
蕭凡聞言不由失聲苦笑一番,在漠洲這種地方,沒有人去種植各種菜,大多時候都是吃肉,這對於漠洲人早已經習慣,但對於外人來說,未免就有些難以消受了。
漠洲天氣晝夜溫差很大,睡覺的時候,都是把數層羊毛皮鋪在地面上,然後在房屋中間點燃篝火,這房屋雖然是客房。
這些天趕路,就是蕭凡,也略有一些疲乏,躺在那柔軟的羊毛
鋪上,身上蓋着羊毛被子,倒是一片溫暖。
等到次日醒來,兩人便離開這裡繼續向着漠洲深處走去。
梵音谷距離雲州足有數萬裡,即便他們全速趕路,沒有一月光景也趕不到梵音谷,一路上蕭凡又問了紫火谷所在,那紫火谷和梵音谷一再漠洲北邊,一在漠洲南邊,相隔不下兩萬裡,頓時讓蕭凡打消了再去紫火谷的打算。
漠洲地域廣大,方圓三萬裡,比雲州足足大了一倍,地廣人稀,過了一個聚集區,往往走數天到不了下一個聚集區,所以乾糧和清水是必備之物。
蕭凡和戴面具人在這無垠的草原裡面行走了兩天,從離開那聚集區之後,兩天裡面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甚至連一隻野獸都沒有見到,這巨大的草原,頓時讓蕭凡的興趣消失,若是一個人長久居住在這種地方,沒有一定耐性的人都難以承受下來。
蕭凡盤膝坐在地面上,這幾日時間,體內血元之力又有增長,而周身血脈,除了口部血脈還沒有完全暢通之外,其他各處地方都已經完全暢通。
而今天,他便可以將這最後口部血脈疏通,只要完成這一步,渾身氣血宛若一體,力量和身體體質都會再一步提升,體質的提升,讓他以後即便受傷,恢復起來也會輕鬆很多,而普通的輕傷,或者是外傷,痊癒的時間也會大大縮減。
蕭凡小心翼翼的催動着體內氣血,不斷在那細小的血脈裡面遊走,這些血脈都太過細小薄弱了,根本承受不了太大的氣血。
雖然只剩下這一點血脈沒有暢通,但沒有兩個時辰,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一點點疏通着這口部一片血脈,口內,不斷有一絲絲涎水涌出,這是正常情況,疏通口部血脈,會讓味覺便的更加敏銳,據說,能夠達到靈巫之後,一種東西,只要嘗一遍,便能夠分辨出其中所用的各種材料,可見其靈敏程度。
時間緩緩流逝,隨着那血脈不斷被疏通,終於只剩下了那最後幾條血脈,此刻,蕭凡心中反而徹底平靜下來,氣血緩流,慢慢涌入那幾條血脈當中,一個圈轉,那幾道血脈終於完全暢通,而這個時候,他心中忽然浮現出一絲極爲奇妙的感覺。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真正成爲了一個整體,他的手,腳,哪怕是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能夠清晰感覺到,這種奇異而美妙的感覺,彷彿是最美妙的甘泉玉露,令人流連忘返。
體內氣血也在那幾條血脈疏通之後,飛速而歡快的在他體內血脈當中遊走,速度極快,卻連哪怕最小的血脈都能夠完全遊走到。
那一絲暢快的感覺,就像是久困樊籠的野馬,終於可以撒繮奔跑,引得他心中一陣陣想要大聲呼嘯的興奮。
體內的每一根神經,都慢慢的舒展開來,數日來接連不斷的趕路,那一縷疲憊也終於緩緩釋放出去,隨之而來,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和用之不竭的氣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