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望着眼前遠山重水,一彎江水匯入這湖泊之中,再加上這半彎湖泊內叢生的蘆葦,風景秀美,令人嚮往。
這裡是月半灣,此處距離東華山不過八百里路程,蕭凡擔心走了那黑衣青年,再度引來強者圍攻,而他帶着秦虎多有不便,一路疾行,只用了不到十日時間便已經來到月半灣,再有一日時間,便能回到東華山。
“虎子,我們明天便能回到宮內了!”蕭凡語氣淡然,卻是充斥着一種淡淡的嚮往。
“恩,師兄,不知道師父會不會責怪與我!”秦虎有些擔心,他這一番離去,又誤入歧途,而對師父的脾氣他十分清純,雖然秦蒔蟬平日裡並不多說話,但是嫉惡如仇,若是知道他竟然成爲獸人,只怕當真會大發雷霆。
“放心,師父不會怪你!”蕭凡一笑,看着腳下緩緩流動的江水,不禁微微笑道:“師父他平日裡雖然冷漠,但是對我們,都是十分關愛,而我平日裡只怕不會在宮內多待,你這次回去後,一定要替我多多照顧師父,自己也要努力修煉,知道嗎?”
“是,師兄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厚望!”秦虎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蕭凡微微點頭,帶着秦虎接着向前行去。
東華宮,帶着一絲悠遠氣息的宮門前,只見一個長相奇醜的人順着山道慢慢走來,這人頭髮蓬亂,一身衰衣,腳下乃是破草鞋,一雙眼睛向外凸起,宛若兩個核桃,鼻子鷹鉤,上嘴脣劇中開裂,竟是兔脣,一雙耳朵更是招風,大的出奇,片片腦袋不大,這許多器官聚集到一起,怎麼看都不協調,顯得越發醜陋難看,令人生憎。
“你是什麼人?”一聲呼喝,宮門後閃出兩個弟子來,衝那人大聲呵斥:“可有拜帖?”
那人擡起頭,望着那石柱上的橫匾,忽然咧嘴一笑,三瓣嘴脣分開,露出滿嘴黃牙。這人目光十分專注,看着東華宮三字牌匾,似乎看着什麼有趣的東西。
“你究竟是什麼人?東華宮可不是鬧事的地方,識趣的趕快離開!”那弟子看到這人醜惡的模樣,心中膽寒,不願和他多說,大聲呵斥。
那人目光落下,看着那兩名弟子,忽而咧嘴一笑,醜陋的門牙彷彿是老黃狗的尖牙,令人心寒,忽然只聽那人說道:“我在等人!”
“等人?你在等誰?如果是我宮內之人的話,我可以替你通報,但是宮門前禁止閒人逗留!”一旁那名弟子還算有些耐心,大聲說道。
“不用,他應該很快就會過來!”那人看看周圍,忽然一屁股歪到在那石階上面,就這樣坐在那裡,任憑那兩個弟子怎麼說,充耳未聞,就是不肯移動身體。
那兩名弟子無奈,只好分出一人回去通知宮主。
屠宇正在房間內修煉,這些日子,他戰戰兢兢,經營着這偌大的東華宮,處理各種雜事,好在諸位長老對他還算心服,宮內事情倒是沒有亂了手腳,而且趙陽洪從旁多有幫助,偶然提及一些問題,也都是針對眼下
東華宮內外交困的局面提出,包括加大招收力度,派人下山尋找有天賦的弟子,以及門內經營方面問題,經過這三個月的努力,雖然這些都纔不過剛剛起步,但已經初見成效,令宮內的情況穩定了一些。
他根據宮胥異說的那個暗格,在裡面找到了一本秘籍,這一本秘籍正是東華宮賴以成名立派的東華秘典,想當初,第一位建立東華宮的祖師,便是憑藉着東華秘典而修煉到玄皇巔峰,距離那遙不可及的祖皇也只是一步之遙。
這東華秘典乃是玄級中階的秘典,其中包括一種引氣術,三種神通玄技,個個都是威力非凡的大神通玄技,若是能夠修成,足以讓人仗之以立江湖了。
屠宇得到這東華秘典,立刻開始着手修煉,這東華秘典十分深奧,每一字每一句都有着深奧的含義,不過好在,在那每一句旁邊,都有先人自行參悟,留下的種種註解,結合這些註解,這才讓他看起來不太費力,而修煉三月,他體內玄氣果然是日益強大,幾日前,更是突破了經久未破的壁壘,達到了會元境中階,實力增進,讓他修煉更加勤奮起來。
眼下正是午後休息,他趁此閒暇,修煉之時,卻聽見門外弟子稟報,說宮門外有一個奇怪的人坐在那裡不肯走,說是要等人,卻不知道他究竟在等誰。
屠宇聞言心中不由奇怪,不過他的見識畢竟要比這些弟子廣博,怕是哪一方的強者來到,一般強者都有各種各樣的怪脾氣,東華宮現在根基不穩,不能得罪這些人,急忙起身來到宮門處。
宮門外,那臺階上,屠宇看到那怪人,怪人靠在那石階上面,眯眼似乎已經睡去,竟然也不感覺那石階咯得慌,屠宇運氣查探那人,卻發現那人身上沒有絲毫玄氣波動,心中奇怪,而這個時候,趙陽洪和其他幾位長老也都來到了這裡。
趙陽洪見到人,臉色卻是微微一變,走上去抱拳說道:“原來是野兔上人,不知上人來我東華宮所爲何事?”
屠宇聽到這野兔上人,心中突然想起這個名字來。
這野兔上人據說剛出生的時候家人見他有三瓣嘴脣,而且長相奇醜,不願意要他,乾脆將他扔到了野地裡面,卻不料野兔上人命大,被一條母狼收養,一直長到三歲還不會說話走路,只會如狼一樣咆哮,後來萬流宗宗主途徑那裡,殺了那一隻母狼,看到了野兔上人,看他生的可憐,就將他帶到宗內收養,本來只是想要把它養大,免得他無人照料死去,卻不料這野兔上人對於修煉一途竟然頗有天賦,只是短短三年時間,就學會了認字說話,而五年之後,就已經是融骨境修爲了,隨後十數年勤修苦練,竟然達到了劫淵境,下山歷練,因爲他三瓣嘴脣而被人叫做野兔,後來他到了真皇境界之後,乾脆以野兔爲名,人稱野兔上人。
而十數年前,野兔上人外出遊歷,回來之後,不知爲何突然閉關修煉,一閉十年不曾露面,等他出來之時,就已經是玄皇中階實力,成爲萬流宗除宗主之外第二強者。
野兔上人雖然被母狼養大,卻沒有多
少兇性,平素對人也是和藹,只是他一向很少離開萬流宗,今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東華宮,令人奇怪。
野兔上人睜開眼睛看着趙陽洪,忽然笑道:“我在等那個戴面具的人!”
“戴面具的人?是他?”諸人不由一愣,頓時想起了一直在教秦蒔蟬修煉的那個戴面具人,不由紛紛猜測着野兔上人和那戴面具人是什麼關係。
“你來了?”這個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自諸人背後響起,諸人回頭,只見戴面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們身後。
戴面具人漫步來到野兔上人面前,靠在野兔上人身邊坐下,淡淡說道:“不就是一塊牌子嗎?值得這麼重視!”
戴面具人拿出一塊玉牌,這玉牌冰瑩剔透,早有長老驚呼道:“萬流歸宗牌?”
這萬流歸宗牌,乃是萬流宗鎮派之寶,萬流宗在這雲州,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派,實力絕對不在那些隱世家族之下,而宗內,這萬流歸宗牌是自上古便傳下來的玄器,據說其中有上古時期一位強者對水行氣意的諸般領悟,若是能夠參悟其中氣意,必然可令持牌之人一日千里。
而這萬流歸宗牌乃是萬流宗不二法寶,一般只有宗內宗主和幾位有數長老纔有資格使用,其他即便是門內核心弟子沒有天大功勞,也難以賞賜參悟,想不到竟然會出現在戴面具人手裡,而看他的模樣,對這玉牌竟然毫不在乎,讓人看得心驚膽戰,唯恐他一個失手,把這萬流歸宗牌掉到地上打碎了。
野兔上人接過玉牌,竟然十分不好意思的撓着頭說道:“你知道,這是宗內的寶物,若非你對宗內有大功勞,絕對不會讓你帶出來的,不過我這一次來,除了索要這玉牌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和你體內的劇毒有關!”
“嗯?”戴面具熱忽然轉頭,對這屠宇他們呵斥道:“你們都走吧!”
屠宇他們面面相窺,猜到他們有要緊事要談,自然不便在這裡逗留,只能退走。
“有那件東西的消息了?”戴面具人看看屠宇他們退走,以他的實力,自然知道這附近沒有留下一人,淡淡問道。
“是,那東西在漠洲出現,是奇珍閣拍賣,被一個梵音谷的人以高價拍走了。”
“漠洲?梵音谷?”戴面具人眉頭一皺,只聽野兔上人說道:“對,梵音谷是漠洲很強的門派,谷主梵擎天乃是祖皇巔峰強者,一向不受摩羅教管制,但是梵擎天實力強大,就連摩羅教也奈他不得,只能任由他存在哪裡,你如果想要得到那東西,宗主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得罪他!”
“我自有主意!”戴面具人站起身體,一股勃然信心衝出,令人不由生出一股不可逼視的感覺:“我去一趟漠洲,你告訴宗主,我暫時不會回去了!”
“宗主知道你不會放手,已經同意,不過你一個人去,漠洲局勢不妙,未免兇險!”野兔上人皺眉說道。
“呵呵,誰說我是一個人去的!”戴面具人望着山下,兩點黑影飛快向着山上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