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琛知道,九哥雖然是嫡系少爺,拔根寒毛也比自己的大腿粗,但殖裝加身,在沉醉的天空,步步登高,開銷之大,那怕如神通廣大的特工邦德的對手、奧瑞克•金手指般竊取黃金,也沒個夠的時候。
何況他還養了一大幫子鶯鶯燕燕的嬌俏丫鬟不說,還時不時的到花街柳巷競豪奢,共宿娼家桃李蹊,也沒有多少餘錢!
但媚火反噬的兇險之處,經馴狐女瑪莎如此一說,還是令朱子琛心有餘悸!
“九哥,融點資唄!”
朱子琛猶猶豫豫的再次蹭到朱重基身前,吶吶道。
“少扯!你跟哥借子啥時候還過?”
“我這不天天買六合彩的嗎,估摸着就要中大獎了……”
“你滾一邊去,別影響我玩獸女遊戲!再說,你腦子秀逗了,鎮府的六合彩都有定點定人的功能,每次出獎的機率都跟着各坊各亭的銷售率走,每個中了大獎的人、個個都心智成熟到老奸巨滑,一個個的盡皆神龍見首不見尾……”
“嘿嘿!”
朱子琛毫不客氣的打斷九哥的胡言亂語,笑道:“哥,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俗話說得好,花兩血幣買一注彩票,就等於買個希望,一衝動,把積蓄全部都買了彩票,哪就是絕望……”
話音未落,突然熱浪襲來,朱子琛扭頭看去,但見滿身扎滿血色長矛如同劍齒虎的九階母狐,覆蓋在小腹獸核上的火紅狐毛、如同簇簇會走路的紅柳一般,以狐臍爲圓心,“簌簌簌簌”的滑了開來!
狐狸山洞般碩大的肚臍,升騰起縷縷煙藹,恍若有岩漿在獸核內涌動,彷彿一座隨時都會暴發的活火山。
“九哥,身殘志堅,你看好了吧,兄弟雖然殘甲加身,但也不是個窩囊費!”
朱子琛眼瞅着九哥是一毛不拔,瑪莎又在金屬平臺上招手催促,心一橫,整一句拽兮兮的漂亮話,轉身大踏步的迎難而上。
朱子琛到不會因爲這事,就覺得九哥是個吝嗇鬼!
他知道,九哥這樣做也是爲他好,也存了考究他的意思,何況九哥當初吸收狐媚之火時,要不是春蘭秋菊四個丫鬟好心辦壞事,他也就扛了過來。
瑪莎揮舞着粗長如柱的血色長矛,連續施展金針刺穴,累得夠嗆!
朱子琛踏上金屬平臺,看着她紅樸樸的臉蛋,就跟塗上了一層胭脂似的,心中升起一縷旖旎,笑道:“擁有聖母瑪利亞一樣胸懷的瑪莎姑娘啊,一會兒小弟不行的時候,你下手輕點!”
瑪莎揮舞起手刀,左砍一下,“嗖”,帶起一縷風聲,右砍一下,“嗖”,又帶起一縷風聲,咯咯笑道:“姐,這一記手刀下去,絕對開碑裂石,騷年,努力吧!”
她玩味的將目光下移,斜瞅着朱子琛的下半身聲,嬌聲道:“忘了告訴你,姐最喜歡砍你們公子哥兒愛造孽的玩意兒!”
人窮志短!
朱子琛嘴角抽搐兩下,有些驚惶的嘀咕道:“姐,你這是羨慕嫉妒恨,人家還是生瓜蛋子呢,你要是下了狠手,我,我,我會恨你一輩子!”
瑪莎噗嗤一聲,大聲笑道:“別貧嘴了,快點給姐上,你再墨墨跡跡,姐可是真下狠手咯!”
朱子琛看着她兇霸霸的再起一記手刀,嚇得脖頸一縮,倉惶的大步邁行向奄奄一息的可憐的九階母狐。
瑪莎瞥着朱子琛的背影,竟然令她感覺到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慷慨悲歌,彷彿是去受難似的,禁不住莞爾一笑,心中莫名一動,亦是小聲嘀咕道:“這小子,有些古怪,先前他陡然起身之際,給我的感覺就極爲奇妙,如今一個背影,就再次令我心神悸動!”
以瑪莎青銅境的武道意志,邪魔外道不能加身,心堅若鐵!
然而,短時間內,她卻連續兩次感到朱子琛異樣,心中升騰起一縷警覺,哪是再正常不過了。
蓋源於朱子琛剛剛生成朱雀殘甲,那種疑似氣勢磅礴的銀河,一頭扎進他肚子裡的莫測氣機,令他時不時的氣象外露,動靜間彷彿肩擔日月,裹挾着一個又一個世界虛影,有如盤古!
說到朱雀,大家耳熟能詳:神話故事中,始終有四神獸和四凶獸的影子!
咱們回顧一段《唐伯虎點秋香》中華府私塾先生嗝屁的經典劇情。
華府私塾先生從腰間抽出一把砍刀,躍到門後,鋒利的刀刃比劃着自己刀槍不入的肚皮,兇霸霸的瞅着唐伯虎,拽詞道:“我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人擋殺人,佛擋**!”
結果,華老爺推門而入,正好將教書先生殺死!
反正就一個意思,朱子琛的朱雀殘甲很牛掰的,巨牛掰!
但世間的事,物極必反!太牛掰了也非常人之福,所以,這哥們被朱雀之炎反噬得半枯半榮,原本丰神散朗的少年之姿,也瞬間猙獰如陰陽判官,也就不足爲奇了。
雖然,這個世界上,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本身就是句笑話,但估摸朱子琛這哥們想要恢復溫潤如玉的少年英姿,鐵定要踏出一條非凡的路,一條有如女媧煉石補天的路,天地大道纔可能反饋出條條神鏈道道神霞,將世界環繞!
世界都被神鏈神霞籠罩了,朱子琛要是再不能恢復雄姿英發完美無暇的男兒身,超凡脫俗,那這哥們就是如瑪莎一般的烈士遺孤,奧耶!
在瑪莎的操控下,一架弦梯自金屬平臺上冉冉升起!
朱子琛忐忑不安的歷階而上,如同踩着飛機的弦梯的走向空中客機的機倉,他終於看到的狐臍內孕的獸丹。
入目之間,透過狐狸山洞般的肚臍,向裡面看去,獸核獸丹之內,恍若含藏着一個微縮版的太陽系似的,但也廣闊無比,一眼望不到邊際,但見九顆舞動的火球,如同九星連珠的天體奇觀般,一顆大似一顆,呈九十度平放的金字塔般,給人一種無比震憾的感覺。
這就是混沌新世界,洪荒異獸得天獨厚的先天優勢,在混沌之氣的滋潤下,都不需要怎麼修練,獸丹之中就能生成種種奇觀。
而且,九階荒獸一旦化去喉嚨橫骨,能夠如同人般吐字清晰,獸丹就能化核,不借助任何法寶,陸地猛獸就能背生雙翼,魚類海獸就能裂尾化足,空中猛禽就地一滾,寬大驚人的翅膀和九彩的尾翼就能化爲金縷玉衣,根根融毛如同千萬顆針形鑽石,閃,閃,閃,長長短短的光芒閃爍迷離,恍若籠罩在輕紗裡的夢。
兇禽猛獸根本不需要向人類那樣苦修苦練苦蔘苦悟,直到破開極武屏障這個魔咒,才能踏上筋骨如鋼似鐵的殖裝道路!
但混沌世界的悖論又令人匪夷所思,不論什麼兇禽猛獸,一旦見到人這種孱弱的小蟲子之後,無不以化形爲人爲榮,哪怕化形之後,肉身的沛然偉力會大打折扣,但化形大妖,一旦幻化爲人形,輕易間就不願再溯本還原成斑斕的獸身禽樣!
甚至連生活習俗也爲之改變,哪怕幽居在密林之中的兇禽,也要搭建樹屋;那些藏身山洞的猛獸,也要就地改造成宮殿;還有游泳在江海的魚,也要建造海底龍宮。
朱子琛歷階而上,只覺熱浪撲面而來,漸覺脣乾舌燥,越靠近狐臍,越熾熱難擋,肉身越覺得難以承受,就連衣衫也開始散發出好聞的焦香味兒。
他已經開始出現了幻覺,他的肩胛骨帶動得兩隻手張開,如同鳥的兩翼一般忽扇着。
他感覺到前方山洞內生長着一朵芳芬迷人的花兒,自己就是一隻嗡嗡飛躥的蜜蜂,只想儘快攀附到花蕊上辛勤的採蜜!
含藏在他丹田內的朱雀之炎輕輕一動,朱子琛聳然而驚,遽然清醒過來,驚疑不定的站在平臺之上,看着前方几米遠的狐臍,面露駭異之色。
沒想到九階母狐的媚火如此霸道,還沒有開始吞噬呢,自己到差點着了道!
而且,他好歹已經開啓了荒種,殖裝加身,水火不浸,但卻被氤氳而出的熱浪灼得汗流浹背不說,就連衣服都快焦灼得呼呼的冒起火苗子。
“十八爺!你哪衣衫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居然是化纖面料,耐不得高溫,小心着火啊!”
瑪莎一面嬌聲提醒,一面暗想:“原來只知少爺也分三流九等,沒見過這麼寒酸的少爺……”
朱子琛扭頭尷尬的一笑,猛解釋道:“擁有聖母一樣情懷的瑪莎姐啊,我這衣服老貴了……”
他一邊猛解釋,一邊驅動靈念掃視運用空間摺疊技術製造的小型納米儲物手鐲,眼睛一亮,抖手掏出一把噴壺。
壺起處,水箭斜飛,將自己澆了個透心涼,升騰起一片水霧。
“牛鼻子老道夢丘生吹噓他這把噴壺,雖然不像觀音手持的淨瓶一般,能夠裝下一片海,但也是採自深海罕見的變異水母,打造的水系法寶!”
法寶而非法器,看來這把噴壺必有過人之處!
不管老道如何吹噓,朱子琛此時還是心生感念,到不是感念牛鼻子老道,而是老神在在的想:“寶多不壓身,今後還得繼續發揚巧言令色的作風,能送溫暖就送溫暖,能送祝福就送祝福,不就一句話的事嗎?”
他一想起牛鼻子老道送出兇禽座山雕摶練的花折傘,又被自己甜言蜜語捧得樂不滋滋地再送自己噴壺時的話語,禁不住心潮澎湃。
“朱家十八子啊,老道這個噴壺不敢說能夠裝下江海,但裝下一個池塘的水是沒有問題的,有一次老道深入混沌蠻荒採摘藥材,被一羣荒獸堵在一個葫蘆狀的山谷之中,老道我那時實力低微,情急之間,將噴壺中的水一氣放出,大水一淹,盡皆成魚鱉……”
朱子琛瞅瞅噴壺嘴上破開的大裂縫,見自己使用之後,裂得更加嚴重,肉痛的想,這寶貝好是好,估摸着用不了幾次就該報廢了。
不過,這麼好的寶貝,要不是損壞了,牛鼻子老道夢丘生鐵定捨不得送他。關鍵是夢道士這種地品殖裝金甲境巔峰的高手,隨身攜帶的裝備,功能各異,哪件能差了,拋拋灑灑地隨手拋出幾件殘次品,都夠朱子琛受益多多了。
而在另一間豪華的雅閣內,朱重泰眉頭微微一皺,看着梨花帶雨的李浣芳衝向朱深智,抽抽泣泣之間,擡手一記耳光,啪的一聲,將他扇得一個跟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