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奪鳩危難間,那寒氣內斂的一爪忽然憑空停住,彷彿被一股無形無色的力量擋住,月獸掙扎的同時,連忙用妖識掃去,頓時發現,那被自己這一爪震飛的源珠停浮奪鳩身旁,其表面的九種色彩道紋飛速遊走着。
使得人看得眼花繚亂,那一縷縷紋路飛速旋轉,一般人用肉眼還真無法發覺,還以爲是其本身散發九中色彩的光華。
那神秘的力量便是從中流入出來,將奪鳩與王雙包裹,而自己佈滿威力的一擊,便是拍打在神秘力量的防護範圍內。
此時的月獸清楚的感應到,這神秘的力量,與先前那股力量有些不同。
如果非要將它們區分的話,只能說,之前的那股力量,霸道無比,而這股,責顯得彼爲陰沉。
此時,它心中不禁萌起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兩股不同的神秘力量,乃是九色源珠表面上的九縷‘道紋’中的其中兩道。
但很快,心中便將這個想法給否定,因爲奪鳩不過兩儀境界,其源珠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異常些可以理解,表面刻有道紋,這倒也並非不可理喻。
因爲它想到自己族內,也有一些天資異秉的魂魄體一出生,其魂魄軀體上便刻有疑似‘道紋’的神秘紋路,而奪鳩源珠之上道紋,或許就是一種天資異秉的證明而已,這倒也不足爲奇。
可如今事態的發展改變了,先是奪鳩借組九色源珠攻擊時,出現‘道’的氣息,然後原本沉寂的紋路忽然飛出,融入那三色源力內與自己的‘寒月冰球’力敵,這已經讓其心中的震驚如駭浪一般不絕。
而接下來更加詭異,那三縷不同色彩的‘道紋’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融入源力後便會消散,反而潰散的卻是三色源力,而這三縷道紋卻重新融入源珠表面,當時月獸便不禁愣住。
它從未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要知道,自己之所有會有道紋,那還是其魂魄體誕生未有多久之際,族內的一些長者刻在其魂魄之上,用來遇見危機之際保命用的,同時也可以使其溝通明月大世界的本源力量更加快速。
而且,它不過是將‘道’的氣息臨摹身軀之上的道紋而已,嚴格上說,並非是道紋,而是咒文而已,只是一種以臨摹道紋的文字而已。雖然如此,但也足夠說明其有多大本領,這臨摹耗費的可不僅僅是妖力以及‘道’的氣息,需要的還有大多的神識之力。
當然,它本身乃是魂魄之體,所以,神識之力方面也不會有什麼短缺不足的地方。
月獸之前使用的許多詭秘招式,都離不開這臨摹仿刻得咒文,這種咒文,與那些奇門術士所刻畫的咒文有些相同,只不過,一個是專業的,一個是業餘的,就這麼簡單。
再回到月獸與那神秘力量的力敵的畫面。
護住奪鳩的神秘力量畢竟只是外力,但這場戰鬥卻是月獸的‘寒月冰晶’對付奪鳩那顆佈滿九縷色彩斑斕的道紋。
那神秘的力量,阻擋得了月獸一時,可無法阻攔一世,那顆晶瑩剔透的冰晶悄然從月獸纖細白澤的手心中飛出,旋轉着,帶着詭異的寒氣突破那神秘力量的護罩,朝着奪鳩身旁懸浮的九色源珠飛去。
咔嚓!兩者相碰,晶瑩剔透的冰晶直接破碎,化作一小團銀白色的霧氣,將大放光華的九色源珠包裹。
這一刻,九色源珠與奪鳩之間的那種骨肉相連的感覺再次消失,成爲一個極度陌生的小冰塊。
寒氣暴漲,那顆將九色源珠包裹的小冰塊失去靈性,掉落在岩石地表之上。
奪鳩與王雙只覺得身後忽然傳來猛烈的拉扯力道,一陣陣的罡風在其全身上下瘋狂的颳着。
王雙好不容易平穩的傷勢因爲這猛烈的吸力與刀割般得罡風而惡劣起來,但更糟糕的還在後頭。
隨着奪鳩j那源珠的漸漸失去靈性,那原本穩固的神秘力量忽然斷了源頭,那顆晶瑩剔透,包裹着石子般源珠的冰塊也隨着其本源的力量被封鎖,而被呼嘯的罡風吸走。
奪鳩硬抗着那股吸力,猛的一轉身,其右手還未將來得及將其觸碰到,那可冰塊帶着光華消散的源珠,被那回旋罡風拉扯入晶瑩剔透的龍捲風內。
呼呼呼呼...
耳邊罡風的呼嘯聲,告訴了奪鳩這個殘酷的事實,伴隨源珠沉入晶瑩剔透的龍捲風內,他那顆火熱心也彷彿也沉入其中,也開始被寒氣冰封。驚人的絕望從胸膛涌出,他整個人彷彿被打入黑暗無盡頭的低谷一般,臉部陰沉,毫無絲毫鬥志。
“我要死了嗎?”他喃喃念道,這語氣中充滿絕望與不甘。
伴隨一聲狂笑,月獸的聲音宛如刺骨的寒激起奪鳩心中壓抑的求生慾望。
“哈哈哈!你居然還敢分神!黎明也快破曉,不過,你們以無法見到朝陽!”話音剛落,那帶着陣陣漫天寒氣的一爪朝着奪鳩臉部抓去,毫無疑問,若是成功擊中,那磅礴的力道足夠將奪鳩頭顱拉扯斷。
冰冷的鮮血噴灑的場面,那令人作嘔的**,一根根的斷裂的血管與經脈,還有奪鳩那不甘的眼神,以及月獸那貌美臉上的狂喜之色。那慘烈的場面彷彿已經出現在衆人眼中,畫面忽然停止在這一刻一般,衆人都情不自禁的閉上了雙眼,流入出各式的悲意。
包括那被冰封成雕像的塗飛與張耀武。
對張耀武,此刻,他那血紅的瞳孔彷彿因爲冰封的緣故,或者那神秘的力量,已經清澈起來,此時,他的眼眸之下,出現兩滴晶瑩的淚珠。
還有對奪鳩心有好感的周瑩蘭,此時的她早已淚流滿面,那眼眸中流入的無奈與恨意。
還有他,對奪鳩沒有多少好感的趙騰,此時的他也深深的低下高貴的頭顱。
甚至,那對人族一副生死仇人敵視的金毛猿猴也因此閉上了沉重的金色眼皮。
還有,奪鳩身後的王雙,他全身無力,疲憊不堪,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其神色猙獰,也就是這張猙獰的俏臉,所流入出的悲意濃厚,還有接近咆哮之勢張開的大嘴。
彷彿,那宛如遠古兇獸的悶吼之聲,已經環繞整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