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得這通道傳入萬師父,你‘洞天’空間的又是那些陣法的融合疊加?”奪鳩聽萬傅那麼一言,不假思索問道。
“空間陣法,傳送陣法,靈氣流輸陣法,這三種陣法疊加融合。”萬傅緩慢的朝前走去,頭也不回的解說道。
奪鳩一邊細聽着,一邊尾隨萬傅而行。
“這三種陣法其實還並未到那種真正的融合地步,老朽只不過是找到其中的融洽點,然後疊加而已。這種盒子空間裡的盒子,之間的流通點還是不夠,必須要由老朽的源力作爲開啓的能量,不然,別人根本不得進入。”萬傅一面心曠神怡的望着四周優美的風景,一面緩慢行走細細解說着。
雖然萬傅說的這些話語,比較玄奧,可奪鳩在萬傅的私人書庫中看了那麼多古籍秘典,還是彼爲了解,當即也沒有過於疑問。
很快,兩人來到一處有着碧藍湖泊的環境優美之地,湖泊旁邊環繞着一大片朦朧的霧氣,一股股奇異的氣息,從迷霧中散播出來。
萬傅停止步伐,他那藏拙於寬袍中的枯瘦右手緩緩揚起,隨意那麼一揮動,一道充滿奇異氣息的白光,便直幽幽的朝着朦朧霧氣中逼去。
頓時間,風起雲涌,那朦朧看不見的大片霧氣當即被吹動的一震,一道直通朦朧霧氣內部的通道,出現在奪鳩的視線中。
“好奇特!迷霧陣法做到這種地步,我的神識都無法侵入其中!”奪鳩望着那悠長的朦朧通道,心中一陣感慨。
就這般,兩人踏入那朦朧白霧籠罩的通道中,前方的那未知的世界逐漸展現在奪鳩面前。
光亮逐漸接近,終於走出迷濛的霧團中,前方是一個古宅,有着很悠久的歷史,那一磚一瓦,都已經展現出那種歲月的顏色。
這白霧中的景象,遠比外界還要優美,四處瀰漫着散發芬芳香味的奇葩花朵,五顏六色,形態各異,配合那碧藍的湖泊,一眼望去,美不勝收。
奪鳩癡呆般看着這如詩如畫的風景,腳步不禁緩慢下來。
“呵呵,別望了,日後有的是機會,跟老朽來吧,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問你。”萬傅發覺奪鳩步伐停緩下來後,當即轉身回頭說道。
“呃,又有事情要問?”奪鳩一陣無語,當即只能尾隨跟上。
穿過寬大的宅院,踏入某個大廳當中,萬傅直接坐在正中央的那張圓桌上座。
奪鳩好奇的朝着死四周瞄了幾眼,隨後也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啪啪...”萬傅雙手揚起,有節奏的拍着巴掌,頓時間,一道道無形無色的氣息朝着四周蔓延而去。
轉眼間,那大廳後方屏風處,便出現幾名體型魁梧,身穿白袍,面容相差不了多少的男子。
萬傅微微眯上雙眼,這幾名體型魁梧的男子便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呃!這是傀儡吧!”奪鳩驚訝說道。
若是以前,他或許看不出這些有血有肉生物是傀儡,可是,如今的他已經是一名陣法師。雖然只是那種半吊子水平,但這傀儡中自信運轉的核心陣法,他還是能夠感覺到那種奇異微弱的氣息。
“恩,的確是傀儡,這是機關城的那些老傢伙送給老朽的,在我們萬陣門,傀儡可謂是多得很,那些飯菜等日常所需,都是由傀儡去做。”萬傅背靠在座椅上,右手緩緩放在圓桌上,緩慢而有節奏的用指尖擊打着桌面。
奪鳩對此倒也不是很在意,畢竟當初在奪家,天武宗時,他就已經見過不少形形**的傀儡,只是令他驚訝的不在此處。
“萬師父,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剛纔那些傀儡,都有血肉,並非尋常之物。”奪鳩下意識的提出問題。
“呵呵,你說的沒錯,這些傀儡確實有不同之處,這不單單是在於實力方面。”萬傅淡然一笑,撫撫鬍鬚,回答道。
“哦?這些傀儡的實力,因該很強大吧!”奪鳩聽後,一陣好奇。
“恩,這些傀儡若是按照修者的實力境界分配,已經到了五行境界,至於層次,還不是那麼的清楚。”萬傅點了點頭,回答道。
“喔!可這傀儡,我到如今還有很多的疑惑,它們究竟是靠着體內的齒輪加靈石運轉動力,還是陣法?以前我對此倒也沒這麼多疑惑,只是,方纔,我深深的從這些傀儡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陣法所特有的氣息。”奪鳩興趣大起,生怕錯過此次良好的提問機會,連忙說道。
“呃。”萬傅一陣無語,原本他是打算問奪鳩一些事情,可哪知,現在賓客到成爲主人,好不見外的提起問題。
雖然心中比較壓抑惆悵,但萬傅還是笑呵呵的回答着。
“你說的那些齒輪等機關作爲推動力的傀儡,是屬於偏下低中等的傀儡,真正的強大傀儡,必須要奇異的陣法以及那些玄妙的小部件,彼此融洽配合才行。”
“原來如此,可是這陣法佈置使用等,這機關門又怎麼...”奪鳩疑惑問道,話還未說完,他恍然大悟,連拍自己腦袋。 “我怎麼沒想到,想必,他們是和師父你們做交易吧,換取大陣?”
“不,你錯了,他們並未曾與我們交換什麼,而機關城之所以如此能夠製造出這種附帶陣法的傀儡,那是因爲他們有着屬於自己的陣法師。”萬傅聽後,出乎奪鳩意料的否認了。
“自己的陣法大師?”奪鳩當即一愣。
“是啊,其實,機關城也是奇門術法的一部分,只不過,當年的奇門玄界,早已分化爲數股勢力派系了,而我們這些其他世界的奇門術法派系,也自然因此散開。”萬傅看了一眼奪鳩,笑着解釋着。
“這,原來還有這樣的緣故。”奪鳩看了眼萬傅那落寞的笑容,一陣無奈搖首。
“其實,在三千年前,正魔大戰爆發時,那機關車的陣法大師,已經死去。”萬傅神色之中有些悲憤,他嘆息道。
“死去了?”奪鳩聽後,頓時一驚,短暫失神後,繼續問道。“可這有血有肉,有陣法爲核心的傀儡又是怎麼回事?”
萬傅一聽奪鳩這般說道,當即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悲憤,他微微迷上雙眼,無力嘆息道。
“是我弟子所製作的。”
“弟子!”奪鳩當即一愣,心中細想片刻,頓時間恍然大悟。
“難道,他弟子,投靠了機關城不成...”奪鳩心中細想着,看着萬傅的眼神,一陣尷尬。
彷彿知道奪鳩心中所想一般,萬傅遙望大廳外,隨後嘆息說道。
“這是我一千五百年前所教授的弟子,天賦很不錯,而且也很刻苦,身家也很清白,只是,老朽哪裡想的到,他既然是機關城之主的私生兒子。”萬傅全身無力般癱靠在背椅上,望着充滿歲月痕跡的天花板,繼續說道。
“老朽一生專研陣法,未曾娶妻生子,對他,當真如親身兒子一般。有時候,老朽還挺感謝上蒼的,讓我也能經歷那種其樂融融的感覺。”頓時,萬傅整個人彷彿蒼老了數倍一般,語氣都變得無盡滄桑起來。
“可是,當某一天,他留下一封書信,離開萬陣門時,老朽方纔知曉,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老朽有些恨他,他若是那時與我面對面講清楚一切,這一切都會不一樣。”萬傅大嘆一聲,右手撫着左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奪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靜靜的端坐於大椅上,一動也不動。
“讓你這小輩見笑話了。”萬傅眼眶有些溼潤,整個人有些傷感。“那些傀儡,便就是他第一批創造而出,他毫不猶豫的便將其中最爲貴重,實力強大的傀儡贈送給我。也許是因爲心裡愧疚吧,自從那次過去一千所年後,他從未來過我萬陣門,也未曾與老朽見過一面。”
“他成爲了機關城中最受尊敬的前輩,而老朽,卻從這一門之主的大椅上,退了下來。”萬傅無奈嘆息一聲,望着端坐的奪鳩,繼續說道。“老朽並不貪圖這一門之主的位子,也不貪圖那世間門派流傳的名譽。其實,這一門之主的位置,原本老朽便是要留給他的。”
萬傅緩緩擡起雙手,緊緊的望着那充滿歲月痕跡的一雙枯瘦老手,失神片刻後,繼續說道。
“老朽這一生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所求,這麼多年來,我都希望能夠教導出一名出色的弟子,能夠超越他的弟子。只是,遺憾的是,老朽這些年所教導的弟子中,無論他們如何刻苦,天賦如何有佳,可悟性方面遠遠沒有他好,成就那更是無法相比。”
奪鳩聽完萬傅這麼一言,頓時明白其說這些話的含義。
“奪鳩,你可願意成爲我的親傳弟子,雖然對外界不能公開,但你可願意學的我一生本領,繼承老朽的陣法道統?”萬傅忽然起身,雙手放在圓桌上,整個人俯身,用着一種彼爲期待的眼神,望着奪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