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間,衆人食用過晚飯之後,便返回各自的洞穴之中,養精蓄銳,祛除一天的疲憊,同時也期待着明日早晨的巔峰之戰。
何爲巔峰之戰,千丈瀑布高峰之巔,那兒就是奪鳩與王雙決鬥的地方。
雲霧繚繞,四周全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這裡就是千丈瀑布之巔峰。
清晨,三足鳥化作的太陽破曉之際,衆人已經早早趕到,這千丈高峰對於能夠騰空飛行的他們而言,也不算什麼,無非就是花幾分鐘的時間而已。
千丈高峰,而且還是清晨,寒風這樣猛烈的颳着,一般人還真難以承受,不過奪鳩等人常年修煉武道,這樣的寒風還不算什麼。
今日,天霸等人來的比衆人還早,他們一清早就在忙碌的佈置一些大陣。
奪鳩與王雙的決鬥,所擁有的破壞力也是相當駭人,所以,他們要準備好一些防禦大陣,穩定整個山頂之處,省的山頂這風光無限好的景象,被他們破壞的一片狼藉。
千丈瀑布,山頂那條靠着大陣逆流的河流兩盤,奪鳩與王雙正對持而立着,寒風將兩人衣袖吹的嘩嘩作響。
一個結界所化的光幕悄然將整個山頂中心大片範圍包圍起來,天霸等人,則就立足於結界之外,淡然等待這場內的戰鬥。
河流嘩啦啦的流淌着,兩人也不知對視了多久,他們絲毫不在乎那滲入眼中的寒風,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
突然間,沒有任何預兆,他們共同邁出幾步之遙,雙腿蜻蜓點水般的在河流之上輕盈盪漾,瞬息間,兩人已經面臨,距離不過一步之遙。
只見王雙一掌隨意揮出,宛如在沉寂的海面降下一陣暴風雨般,無盡的浪濤翻騰着,聲勢浩瀚駭人,掌意連綿不絕,那蔚藍色的源力在他全身各處燃起,配上他那藍色的大衣,顯的彼爲耀眼。
同時間,奪鳩也揮出一拳,鐵拳如泰山般沉重,那拳意霸道,涅槃如一,不可動搖,剎那間,便在氣勢之上,壓過王雙那浩瀚一掌,鐵拳重重的朝着那帶着綿綿不絕的一掌轟去。
奪鳩天生神力,如今,他一出拳,就使用了自身全部的力氣,足足有着一千一百蠻牛之力,那一拳可是蘊含了一百一十萬斤的力道啊!這要是轟擊在普通人身上,定能將其全身骨頭擊碎,剩餘的衝擊力也能將其震飛老遠,只是,眼前的敵手卻是王雙。
王雙修煉的乃是掌道,講究的便是氣勢浩瀚,綿綿不絕,動如狂風,飄渺無形,讓人琢磨不透,靜則如海,任你氣勢如日中天,威力雷霆駭人,也終究好比石入大海,毫無任何音信。
海納百川,王雙心中暗喝一聲,他右掌剎那間細微的向下移動,而奪鳩鐵拳原本將轟擊的掌心之處立即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人體手掌,五根手指,除去大拇指外,其他四根手指共有三處關節,乃是那幾節指骨彎曲活動的根本所在。
這個指骨關節,乃是上下襬動,所以,總體來說,共非爲兩面。
伴隨王雙右掌真麼微微移動,而奪鳩這一拳所擊位置於是變成了掌心與五指相交最重要的關節之處。
鐵拳這麼猛的轟撞,王雙右掌則是輕微抵擋,其右手便輕輕一縮,頓時將奪鳩這一拳的力道耗去許多,同時,王雙接着那鐵拳具有的力道,猛的一扣指,五根手指呈現彎曲,化作鐵爪。
在王雙刻意算計之下,他的五根緊緊扣在奪鳩鐵拳,五根指骨與掌心相交背部關節。
這一切,僅僅都發生在那麼剎那間,轉化之快,看的人眼花繚亂。
王雙這一爪好比毒蛇咬住獵物一般,死活不肯撒手。奪鳩頓時感覺到右手一陣疼痛,原本涅槃如一,堅固似山的鐵拳開始有了一些鬆動。
此時的奪鳩非常清楚,自己若是拳頭鬆弛會有着什麼後果,當即一咬牙,忍住疼痛,右臂青筋暴起,頓時那鬆動的拳頭再次沉重起來,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壓在兩人心頭間。
王雙不雖然臉上依舊是那份雲淡風輕的平靜,但其眼神深處卻是驚訝萬分。
“好堅定的拳意,這奪鳩還真是天生神力啊,這力氣居然不比金毛猿猴差,太逆天了!”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鐵爪,彷彿扣在神兵利器之上,他的五指都擠壓的疼痛無比,卻僅僅只是在開頭讓那拳頭有些鬆動而已。當即,王雙也未多想,連忙撒手放開,同時爲了避免奪鳩的反擊,他踩踏輕盈的步伐,在奔騰的河面之上飛速踏過,眨眼間已經連退數步。
在看奪鳩,只見其右拳五根指頭那主要關節之上,佈滿淤青之色,顯然乃是王雙那一反扣所造成的。
鐵拳傳來一陣的痠痛感,這使得奪鳩緊握的拳頭都有一絲輕微的顫抖,細心的王雙一直盯着他,自然發現了這一異狀。
毫無任何預兆,王雙騰空而起,再奪鳩一臉防備之際,他化作一道藍色的光芒,全身散發着一種大海的磅礴無邊之勢,他的雙臂不知何時已經揚起,雙掌張開。
“大海無量!”伴隨喊喝之聲響起,王雙所化的那道蔚藍色光華猛的朝奪鳩掠去,那無形之中散發的氣勢,讓奪鳩一時之間來不及閃避。
無可奈何之下,奪鳩他只能在硬着頭皮,鐵拳揮動,沉重如山的拳頭轟了過去,他周身流動的氣流頓時狂暴起來,被其一拳帶動。原本無形無色的氣流在其拳意的帶動下,化成霸道無比的鐵拳,硬是抵擋住了王雙那一掌。
奪鳩這招有點借鑑與‘般若大手印’以及‘大力金剛指’只是有些不同的是,一個憑藉的就是武道意念,一拳打出的‘武意’,另一個則是依靠着自身的源力。
此刻,奪鳩也想使出那接近融合的三色源力,但這種情況就連神識之力都無法在第一時間流入全身,更何況自身的源力。那可還要經過全身的筋脈才能涌出,這麼危機的時刻,根本無法控制。
有人說,危機情況容易逼出‘潛能’,奪鳩他很早的時候就琢磨過那幾招,在尚宇與‘血脈傳承’的指導下,也算有些心得,不過沒有真正的使用出來而已。
像這創造功法的事情,需要的是時間的積累以及一定的境界才行,雖然奪鳩擁有那一段,好比畫卷的記憶,但也無濟於事,頂多只是對源力控制方面比別人略強而已。他心中對此一直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或許是觸摸過腦海深處的‘潛能之鏡’的緣故,亦或者如今,這危機重重的時刻,他的潛能激發,那模糊的屏障被他一拳轟破,
‘潛能’如流水,在其全身上下瀰漫起來,頓時間,奪鳩心有所悟,這‘武意’修煉方面,全面得到提升,他對於武道,居然有了一種莫名的理解。
他心中不禁想到,若是藉助一拳揮出的‘拳意’將空氣之中的氣流幻化其他形象,使其具有威勢,那又會怎麼樣。
不過,這個念頭還未來得及讓他多思忖,微微揚起,向上方轟去的雙拳之上便傳來巨大的壓力,這使得他頓時回過神來。
只見,王雙身軀傾斜騰空,雙掌帶着好比流水般飄逸的蔚藍色源力,正重重的頂在那好似拳頭的氣流之上。
嘭!一聲暗想,奪鳩雙臂間感覺的壓力再次增加一倍,這讓他額頭間逼出幾滴汗珠。
“不行!這樣下去我會被這股壓力給扯碎不可!”奪鳩心中暗想道,同時右腿暗中向後退出一步。
“戰鬥之中,你也敢失神!”王雙冷笑一聲,他一直關注奪鳩,自然也發現其臉上的一絲不自然,所以,纔會選好時機,雙臂力道大增,給其增加一番壓力。
他話音剛落,其掌心之中忽然出現幾道光華,一道道的深藍色紋路開始撲朔迷離的閃爍着。
“道紋!”奪鳩心中大驚,頓時間感覺到鐵拳之中有着一種疼痛感覺,彷彿有着什麼東西透入皮膚之中。
他知曉,這是‘道’的氣息,他沒有料到,王雙居然已經能夠使用‘道’的氣息,而且運用起來如此得心應手,這說明,很早之前,便已經嘗試過多次。
時間好比河流撞擊在岩石之上的水流,一滴一滴,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分分鐘,奪鳩只覺的時間過的好像度日如年一般,雙手指骨間時不時傳來劇烈的疼痛,令奪鳩不禁呲牙咧嘴。
但他也知道,於是如此,自己越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因爲自己只要稍不注意,就可能敗下陣來,而且,若果這一失敗,自己至少要在牀上躺個幾天才行。
奪鳩修煉這十七載來,雖然那種偏於爭強好勝的心性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但他心中的血性可沒有因此減少。
“想勝我,如此輕而易舉實在太便宜你了!怎麼也得讓你留下一些取勝的代價才行!”想到這些,奪鳩眼神之中充滿了狂熱之色。
原本看似即將潰敗的局勢,居然因他心中的血性而改變。
‘道’的氣息還在緩慢入侵着奪鳩雙拳之中,此刻,那氣流所化的拳意已經緩慢有些潰散之勢,就在此刻,奪鳩也不知那裡來的氣力,雙臂之中出現一股爆發之力。他大喝一聲,揮出去的拳頭忽然收回,然後猛的再轟出一拳,彷彿有着千軍萬馬廝殺一般,敲鑼打鼓,氣勢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