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陌的話自然是說給樓九夜聽的,但是婁錦卻下意識地覺得是在嘲諷他,那位兄長婁青可是他這輩子最討厭沒有之一的存在,而熟悉的人在他的面前從來都是避諱着兄長這個詞彙的。
婁錦瞬間暴怒的神色自然沒有被衆人無視,段飛玉低聲嗤了一聲:“該死。”擡腳迎了上去,卻被婁錦身前的護衛一把攔住,只能擡聲解釋道:“婁少主,這是個誤會,還望婁少主能……”
“誤會?”婁錦一雙陰鬱的眼睛死死盯着有些驚慌失措的百里陌,眼底的憤恨和暴怒似乎要將這個不小心除了雷區的少年炸成飛灰。
“婁少主,請您聽我解釋一下,我們是帝國學院……”段飛玉試圖讓婁錦冷靜下來,但是事實證明,現在的婁錦恐怕根本不在意別人在說什麼。
百里陌被那野獸般的目光盯着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地指向身邊的樓九夜:“我是在說她!真的是在說她啊!”
“傻逼!”蕭自在原本還在看戲,這下面色驟變,狠狠剜了一眼腦殘的百里陌後上前一步就要當在樓九夜身前,卻被後者拉了一下制止住。
“沒事的。”樓九夜搖了搖頭,連看都沒看百里陌一眼,從他身邊擡腳走過迎向面露猙獰的婁錦,不卑不亢道:“帝國學院,樓九夜,不知道婁少主有何見教?”
這般語氣竟是被她拿捏得不高不低,既不會讓人覺得失禮,卻又沒有那種刻意逢迎的噁心,就算是暴怒中的婁錦也不由愣了愣,眼神在樓九夜精緻秀美的面容上劃過。
“見教?以爲一個帝國學院的學生就能讓我們少主另眼相看了?”婁錦一旁卻跟着個面目傲慢的小廝,看着樓九夜的眼神中劃過一抹荒誕,隨即不屑道。
樓九夜也不動怒,反而扯出了一抹笑容看向那小廝冷聲道:“九夜還不知七宗的規矩竟是這麼鬆散,兩個下人都能隨便插了主子的話?婁少主,這可就有點看不過去了啊,要不要九夜我代您教訓教訓下人啊?”
婁錦也是面色鐵青地回身看了眼那礙事的小廝,揮手不耐煩道:“拖下去。”
“少主!少主不要啊,小的知錯了!”那小廝似乎是囂張慣了,剛剛下意識那麼接了一句還在那洋洋得意,緊接着就被樓九夜那幾句綿裡藏針的話給算計到了,一時之間大驚失措拼命掙扎着。
但是婁錦身邊的可都是七宗的頂尖護衛,豈是他一個小廝能夠輕易掙脫的。
圍觀的羣衆中不時響起幾句議論聲,看着那小廝神色悽慘地被拖了下去,卻都是幸災樂禍地多,尤其是剛剛還被那小廝用言語擠兌過的老闆,看向樓九夜的眼神更是閃過了諸多情緒。
婁錦看向樓九夜的眼中卻是連連閃過紅光,那種眼神看得樓九夜有些噁心,卻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婁少主,我們只是來住店的,不知你們這是在幹嗎,好像是被我們這位不懂事的同伴給打擾了吧。”
婁錦這時候海哪裡有心思想那個老闆的女兒,那種胭脂俗粉豈能跟面前這個謫仙般的人兒相提並論,只見他擺了擺手更靠近了樓九夜一步,面上的怒氣也消失了:“樓小姐,不知……”
“啊對了,我們還有很多準備要做,婁少主也知道的,我們是來參加浮屠之徵競賽,自然是沒法悠閒地四處逛遊,還望婁少主不要介懷。”樓九夜快速打斷了婁錦的話頭,而後自顧自地扯住蕭自在的手臂往裡走:“你們繼續,繼續哈。”
還繼續……蕭自在打了個跌,哭笑不得地被拽着進了客棧,卻見周圍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打量着自己這行人,只有樓九夜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樣子,直接將晶卡拍在了櫃檯上:“老闆,給來幾個上間。”
老闆抖了抖,小心翼翼地看向面上帶着燦爛笑容眼底卻隱晦非常的婁錦,最終還是沒有伸手接過樓九夜手下的卡。
“咦?怎麼你們沒有房間了麼?”樓九夜疑惑地歪了歪頭,剛想接着說就被身後那討厭的聲音打斷:“樓小姐,這玲瓏城裡恐怕是沒有空着的客棧了,不如到我府邸去暫住幾天?”
蕭自在皺起眉頭,修長的手指攥了攥樓九夜的指尖,身上無聲鼓盪起一股莫名的氣場。
“別急。”樓九夜低聲道,隨機才轉身看向婁錦,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婁少主,咱們哪能去打擾您啊,既然這兒沒有房間,邊去其他客棧看看吧。”說着就要抽身離去。
婁錦哪裡肯依,他現在可是對面前這個少女很是上心。
柔軟順滑的黑色長髮被淺紫色的緞帶束在腦後很是服帖,一雙翦水墨瞳流轉着瀲灩波光,柳眉瓊鼻小巧嫣脣,白皙到透明的皮膚上連個汗毛孔都看不到,滑溜地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
還未完全張開的身子帶着少女獨有的青澀,單薄的雙肩看起來有爲惹人憐愛,盈盈一握的腰肢盤亙着青色暗紋束腰,顯得她腰線尤爲妖嬈多姿,一雙修長的腿即使是曳地長裙也無法掩蓋,那自如優雅的舉手投足更是給她增添了一份神秘的嫵媚。
要說他婁錦以前也是見過不少美女,不管是主動貼上來的還是他用了手段得到的,那可是如過江之鯽不計其數,但是跟面前這妙人比起來全都落了俗套,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這少女只消小小一個眼神,就能將他那隱秘在心底的**勾搭起來,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且慢,樓小姐真的不考慮一下小爺的提議麼?”婁錦眯起了眸子,面前這個少女他是勢在必得,但是那少女拉着的妖媚男人卻極端礙眼,他也看得出這少女怕是精明的很,這就妄想着要出客棧,這怎麼可能呢?
“婁少主,多謝您的好意,我們可不敢上府裡去打擾。”蕭自在沒等樓九夜說話,便已經先行開口,沒有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懶散,瞬間冰冷的語氣很是讓人心中一緊。
他身邊詭異的氣場似乎帶動着整個空間都在細微地變化,一身火紅色的長袍無風自動,那上面金色的紋絡折射太陽的光線映照出一片璀璨繁盛的景象,瞬間竟是將婁錦的風頭壓了個徹底!
婁錦原本就已經看他極其不順眼,這時候又看到他回握住少女的手,還敢這麼頂撞自己,瞬間情緒脫離掌控尖聲叫道:“給我把這些人都處理掉,留下樓小姐,請回爺府裡!”
樓九夜不怒反笑,在客棧衆人的同情眼神中一把抓住了砍向蕭自在的一柄銀劍!
那銀劍被樓九夜空手牢牢抓在掌心裡,卻沒能劃破樓九夜細膩的掌心,那持劍人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快速地出了一身冷汗,咬牙想要將劍拔出來,卻感覺到那邊似乎是有萬鈞之力,完全是自己不能抗衡的!
怎麼可能,這麼個纖細的少女怎麼會有這般神力?!
衆人都錯愕地看着這一幕,好像時間都被靜止了似的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響。
緊接着,在衆人強烈收縮的瞳孔中倒映出的,是樓九夜脣邊猛地綻放開來的燦爛笑容,語調輕緩道:“婁少主,您這麼囂張您家裡人知道麼?”
婁錦被那眼神中的狠辣驚地倒退了一步,似乎不能置信地看着那少女手指微微一用力,銀劍竟然在她掌心中寸寸斷裂!
“噼啪……”裂成無數片的銀劍跌落在地上,卻像是砸在了衆人的心坎裡,衆人看向樓九夜的眼神從最初的同情已經變成了複雜的敬佩。
不僅僅是因爲這一手強悍的壓制,還有對婁錦直接打臉的勇氣!
蕭自在卻覺得樓九夜這麼做簡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地接話道:“婁少主,看在您父親的面上,我們就不跟您計較了,畢竟嘛現在好歹也是浮屠塔的賽事階段,我們不好太不給您父親面子。”
“你……找死!給我殺!殺了他們!”婁錦何曾被人當衆打過臉,這下子面上徹底猙獰了起來,這個妖孽一般的男子算是徹底惹毛他了!
不僅僅面色英俊瀟灑,比他高了足足一個半頭。而且還能被自己看好的少女那麼對待,真是豈有此理!
他婁錦看上的東西就只能是他的!如果有人敢來阻撓,那就殺了他!
這是他從小一直奉行的霸道規矩,這玲瓏城裡也沒有人敢反駁他。
畢竟他是現任七宗宗主唯一的親子,就算是婁青少爺再怎麼優秀,但是隔了一層血緣終究是沒有婁錦受寵!
樓九夜看着面前蜂擁而至的七宗弟子,卻是有些爲難地皺起了眉頭,她是不願意招惹是非的,所以剛纔才故意用那麼一手來震懾他們,卻沒想到這個婁錦還真是蹬鼻子上臉,非要被狠狠落了面子才肯罷休麼?
那也別怪她下手不客氣了……
正在樓九夜雙手慢慢平伸開來打算凝聚光元素,將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扇飛之時,卻聽得客棧內陡然傳出悠揚的琴聲,竟是生生化爲實質般的柔韌力量,將兩方的出手全部攔了下來!
柔和如同清風般的琴聲中帶着不爲人覺察的柔韌力道,將兩邊人馬生生拉開了老遠才緩過來,而那琴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更加激昂,似乎加入了更多殺伐之音,竟是將圍觀的衆人聽得如癡如醉深陷其中!
樓九夜腦子中一懵瞬間清醒過來,對上也是剛剛清醒的蕭自在,兩個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神色,最後還是蕭自在輕抿了抿脣將腰間一根赤金色長笛取下,輕輕放在脣邊。
緊接着衆人只聽到一聲清越的笛音躍入琴曲,卻並不顯得突兀。
琴聲錚錚如同千軍萬馬的戰場,完全將士奮勇拼殺,白骨黃土飛沙漫天,而那一抹清越的笛聲恰似飛馬馳騁的少年將軍,一襲白色戰甲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拍馬躍入敵陣將對方大將斬於馬下!
緊接着,似乎有魂術師在城牆之上吟誦起悠揚的咒術,那聲音如同九天之上飄飄落下,帶着震懾人心的神聖落在了修羅戰場,將一切都淨化乾淨!
琴曲到這裡截然而止,像是那戰場上已經屍橫遍野,獨留一抹笛聲漸漸弱聲,像是白衣少將拖着疲憊的身體漸行漸遠。
一切都是那麼完美,但是隻有少數幾個人聽得出剛纔那樣配合默契的琴曲中隱藏着的暗中對戰,絲毫不比那種反映在人心裡的場面要輕鬆。
樓九夜一把扶住了蕭自在搖搖欲墜的身體,擔心地伸手想要給他擦掉額上的汗漬,卻被他輕輕擡手隔開轉身望向客棧二樓樓梯處,聲音少見的嚴肅道:“承讓了。”
話音落了兩三個呼吸,衆人都是屏息看着樓梯口慢慢走下來的紫衣女子,卻見她一身不知是何材料製成的輕紗紫衣,反映着點點銀光,面目攏在紫色面紗中看不真切,只有一雙如同秋水一般盈盈帶水的眸子準確地對上了蕭自在有些蒼白的面容。
她依靠在最後一級臺階處,卻不是因爲傲慢,而是同樣在剛纔的鬥琴中拼盡全力,聽到蕭自在那句承讓了的時候遲疑了片刻,才現身出來輕聲道:“是九曜技不如人,公子不比自謙。”
“九曜?”
“她就是九曜?”
“咦,九曜是誰啊,你怎麼面色都變了?”
“你不知道九曜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九曜就是那個戰星學院的……”
“啊我想起來了!戰星學院三天王中那位赫赫有名的毒娘子!”
“什麼毒娘子太難聽了吧,那可是連咱們玲瓏城都小有盛名的琴仙九姑娘。”
“是啊剛剛聽到那琴聲,真真是如同絃樂一般。”
“這麼說來這個鬥琴的男人也不一般啊,長得讓姑娘都嫉妒得發狂,這笛子吹得竟然不遜色於琴仙。”
“唉老小子你怎麼這麼不上道,沒聽剛纔那女娃子都自報了家門麼,人家是帝都那邊來的,這公子肯定就是帝都學院那位妖孽蕭自在了!”
“什麼?!那蕭自在我可是見過的,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姑娘!你這是蒙我麼?”
“唉咱可沒有蒙你啊,不過這確實有點奇怪啊,那你說這公子是……?”
這邊衆人的議論聲毫不意外地落在了樓九夜的耳朵裡,悄然拉了拉蕭自在的衣袖,示意他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九曜的目光早在衆人議論的時候就已經轉移到了樓九夜的身上,不知怎麼的總結的這女孩子身上帶着一股讓人不能忽視的氣質,不管在什麼場合都是人羣的焦點。
那少女只是不聲不響地站在那裡,就已經讓自己覺得無法忽視,一旦她嶄露自己的光芒……九曜似乎想到了這少女是誰了,樓九夜……不正是河圖那小傢伙跟自己反覆提過的……
“九曜小姐,我們裡面談吧。”樓九夜不想蕭自在的事情過多暴露,這個時候最好還是避開衆人的視線爲好,再次看向老闆:“快點的給安排一個房間,我們要歇下。”
“不必了,跟我來吧。”九曜卻是擡擡手製止了樓九夜,腳步輕移如同一陣風一般輕輕飄到了櫃檯前,將那晶卡拿了放到了樓九夜手心,然後轉向一旁兀自不能穩定心神的婁錦,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才道:“婁少主,這玲瓏客棧日前已經被我收購了,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婁少主,九曜這裡給您先陪個不是,還望以後多擔待着。”
九曜的身份在婁錦看來實在是不足爲慮,但是重點就是這就九曜曾經來過七宗,就連自己的老爹都對着她禮遇有加,多半看中的是她一身鬼神莫測的毒功,等閒人都不會想要找惹上這麼個隨時可能要了你命的女人。
婁錦不甘心地看了眼樓九夜,後者卻只是眼眸微微垂落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最後只能憤憤不平地一拂袖轉身離去。
“掌櫃的,後院那清蘭園給我收拾出來,帝國學院的諸位先去那邊歇息吧。”九曜的語調很溫和,卻又帶着一種不容辯駁的威嚴,讓人聽着就人忍不住要心甘情願地遵從。
“至於這位小姐和公子,可願跟着九曜先上樓一敘?”九曜最後將詢問的眼光落在了樓九夜身上,她自然看出來這兩人中樓九夜似乎纔是做決定的那個人。
樓九夜擺手示意就要帶路,不動聲色攙了一把蕭自在便被後者輕輕掙脫,蕭自在輕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這才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身後上了樓。
樓下的衆人見好戲已經散場,也不再接着看熱鬧,老闆卻是深深看了眼樓上的方向,纔將段飛玉等人迎着去了後院。
“再次介紹一下自己吧,九曜,戰星學院。”九曜將兩人帶進了一間素雅的上房,雖然顏色素淨卻是用了最上乘的材料,就連窗邊的簾子都是千金難求的雲錦,古木桌上的青瓷茶具更是考究。
九曜在一旁丫鬟的伺候下淨了手,便將丫鬟都揮了下去,這才親手斟了兩杯茶推到兩人面前,眉眼在茶氣中顯得格外溫和,卻下了紫色面紗後整個人更顯出一種溫潤婉約的氣質:“戰星三天王之一。”
“樓九夜,帝國學院,今日多謝九姑娘出手,不然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樓九夜先開了口,雖然就算九曜不出手她也是可以武力解決的,但是這樣就等於公然得罪了七宗,以後的比賽恐怕是不會好過了。
但是被九曜這麼一攪合,兩方其實都沒有進行直接地對抗,還有轉回的餘地。
九曜淺笑一聲,看向樓九夜的目光中帶着些許明顯的友善:“這也算是爲自己解決問題,畢竟是發生在九曜自家的客棧裡,因爲九曜處理得不夠及時,還給幾位添了麻煩,九曜這裡還是要陪個不是的。”
樓九夜看出她的善意也沒有接着謙虛下去,而是指了指身邊的蕭自在:“他是蕭自在。”
這句話的含義其實有很多,九曜這種站在一個學院頂峰的人,不,其實算是在整個鳳月都是名聲鼎盛的人,自然是知道一些帝國學院妖孽蕭自在的名號。
聽說蕭自在是個雌雄莫辯的絕色美人,只是大多數人都認爲她是女人,現在看來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這不免讓九曜也是一時啞然,愣了一小會兒這才抿脣道:“蕭公子果真絕世風姿。”
蕭自在面色已經緩和過來,這時候才拱手道:“蕭某的身份在外還需保密,因此纔沒有第一時間告知,還望勿怪,九姑娘的琴技當真令蕭某佩服,只是不知以後是否還有機會……”
“浮屠之徵的賽事中,自是有機會的。”九曜微笑着頷首,也等於間接表示了她會爲戰星學院出征浮屠之徵。
有了這麼一個手法叵測的對手,樓九夜也是提起了精神,不過更多的還是興奮之情:“九姑娘,不知可否給九夜解個疑惑?”
“但說無妨。”九曜大概猜得到,不過還是客氣的回道。
“九姑娘爲何要幫助我們?”樓九夜並沒有在這個人身上發現太多的善良,雖然九曜一直是個溫和的形象,但是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溫和或許只是對她疏冷內心的一種掩飾,並不是真正的脾氣絕好的人,更不會是菩薩心腸的人。
九曜給自己沏了杯茶,用杯蓋浮了下茶沫纔開口道:“其一呢,是因爲着客棧卻是是九曜的私產,所以實在是見不得有人在這客棧內胡鬧,着其二呢……”
樓九夜微微眯了眼睛,直覺告訴她這個其二或許纔是真正的原因,不然之前那婁錦要強搶老闆的女兒時候,這個九曜怎麼不跳出去幫忙,反而是自己等人被纏上的時候,她纔出手幫忙?
九曜微微頓了下,看到樓九夜的神色中只有單純的疑惑,並沒有那些懷疑和不信任,這才滿意地抿出一抹笑意道:“河圖那孩子,曾經跟我提起過樓小姐,而且對樓小姐你……讚譽頗高。”
樓九夜捂臉,她千算萬算也沒料到竟然是慕容河圖的原因!
也難怪,戰星學院和洛圖學院一向交好,九曜跟慕容河圖若是熟識並不奇怪。
讓樓九夜鬱卒的是,竟然是因爲那個小子而被照顧了……她的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