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林妹妹,出口成章,此處應有掌聲。”馬隊立刻附和道。林總聽了笑得花枝亂顫,隨即大家跟着鬨堂大笑。
李律師點完菜回到包廂:“喲,各位大佬興致很高,看來咱們找到一塊風水寶地,對不對?”
“對對,人活着就是要開心,能讓我們兄弟幾個開心的絕對是好地方,大家舉杯吧!”楊總站起來發言。其他幾位一看這陣勢,趕緊端茶的端茶,拿酒的拿酒,生怕沒有及時反饋他的情緒。
“上菜囉,第一道菜是‘杏花鱖魚肥’,是我們家的第一道開胃菜,是由杏鮑菇與鱖魚燉出來的湯,歡迎各位品嚐。”阿宗高聲唱菜譜名稱。“哈哈哈,這個小夥子不錯,長得真俊,口齒也蠻伶俐的嘛,就可惜這頭髮遮住一邊的眼睛。”阿宗一聽:“多謝老闆讚揚,我這個是模仿電影明星的。嘿嘿。”說完,阿宗撩起劉海,給楊總展示自己的另一隻大眼睛。
“不錯阿,小夥子有沒有興趣跟姐姐去娛樂圈發展,嗯?”林總仰起頭看着阿宗一臉正經地說道。“林妹妹,你不要欺負人家小朋友,小朋友會當真的。看你到時候拿什麼給人家前途。”李律師揶揄道。
“哈哈哈,”他們幾人又捧着肚子大笑。“人家那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們根本不懂林妹妹的心思哦!”馬隊接着話茬繼續調侃。
觀景苑包廂裡不停地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看來林總今天的心情大悅。隨即,就喊光宗耀祖兩兄弟到包廂,讓他們大致說說海灣村現在的情況。老闆娘趕緊帶上兩兄弟進包廂,進來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各位大佬,感謝光臨我們海鮮樓,一杯小酒先乾爲敬。”說完,一揚脖子咕嚕咕嚕就喝光。
“不錯,老闆娘大氣。這孩子多大啦?”
“小的上高二在理髮店實習,大的就給我打打下手。”老闆娘非常謙卑地回答道。
“男孩子志在四方,要讓他們多出去闖蕩,我那兒子跟你家小的差不多大,剛上完學,就考上一個駕照,我打算送孩子一輛保時捷。”楊總幾杯白酒下肚,話就多起來。
“楊總說得好,小夥子有沒有興趣跟着叔叔去學建築,現在房地產大發展,大把大把錢等着你們年輕人去賺。”馬隊又接上話茬子,生怕楊總忘記他的存在。
“很好阿,這個大的孩子叫什麼名字?”楊總又問道。
“老闆好,我叫金耀祖。”阿祖說完,鞠了一躬,很有紳士風度。
“老四阿,你真有心就可以帶這個孩子一下,看着蠻身強力壯的。”
馬隊一聽楊總的話,隨即拿出名片遞給金耀祖:
“小兄弟,既然我老大開口說話,你要是想做這一行,過來找我。”阿祖畢恭畢敬地接過名片小心收好。
“各位老闆太熱心了,阿宗阿祖趕緊過來謝謝幾位大老闆,以後就靠他們提攜了。”兩兄弟又趕緊給他們鞠躬,嘴裡不停地說謝謝。
“今天幾位老闆一定要吃得盡興,我送大家一個答謝禮,親自下廚做一個我們海灣村的海鮮大拼盤。”老闆娘說完就趕緊下廚去了。
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們幾個人酒後的三言兩語,對金家一家人來說彷彿看到未來的一道曙光,兩個孩子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總有一天能光宗耀祖。於是,老闆娘讓阿宗馬上辭掉理髮店的工作,找這個老闆跟着學本領。
大橋下的幾個逃亡者還在激烈地談論着下一步的計劃:“行,我們到時候去那邊找個理髮店就行,你們可以去裡面學習做頭型。”阿宗一想到可以去大城市闖蕩特別開心,又想起當時幾位老闆的話。說不定運氣好遇上那幾個老闆就能發大財。
引弟說:“儘量跑遠一點,免得被死老頭子找到。媽的,竟然要把我賣給村裡的老光棍,還是一個殘疾人。”
“ 那這樣吧,你跟小骨先去車站,我去拿幾件換洗衣服,順便跟阿媽說一下。我再稍微帶一點東西。哥,咱們走。”阿宗與阿祖兄弟倆騎上電瓶車消失在夜色中。
“阿宗,我就不去了,我想去找給我名片的那個老闆,他跟最大的房地產公司合作,這幾年房地產行業越來越好了,咱們分頭行動,以後誰發展好了就去投奔誰。”阿祖很會策劃,是裡邊年紀最大最成熟的,阿宗也默認他哥的觀點,兩兄弟一下子都走了,家裡也會忙不過來。
“我看行,等我們在大城市定居,再帶你過去。”阿宗信心滿滿地說道。
終於,早晨六點鐘引弟三個人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車,順利逃離了鍾平爲鍾引弟創造的苦海。而同一時間的鐘平家裡,卻炸開了鍋:
“不得了阿,引引不見了,二丫頭不見了”
“爸爸,媽媽。我要媽媽,我就要媽媽。”
“死到哪裡去了,這個死丫頭,趕緊找。”
“吵死人了,遊戲輸掉了,輸掉了。”
鍾平醒來之後發現房間裡沒人,大叫一聲,朝霞也起牀一起出去找,但是已經查無此人。鍾平後悔不已,應該就讓拐腳李當天把她帶走,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走了。朝霞盯着鍾平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裝啥大尾巴狼,還不是你自己放走女兒的。你個死老頭,還不是自己的女兒不想便宜別人,半夜放走是吧?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我們娘倆嫁給你這個窩囊廢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這個日子真的沒法過了,媽的,那個學校的錢還不是我帶人去鬧的,給你,你敢要嗎?嗯?去把你那個短命的女兒找回來,給我找回來。”
朝霞雙手叉腰站着,罵得累了,又回房間去睡覺。凸起的肚子有六個月了,夜間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雖然已是二胎,但年輕的時候玩得太瘋,身體指數很差,所以一回房間倒頭便睡。
鍾平一看她回房間睡覺了,又倒了一杯白酒,邊喝邊辱罵着一些人。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六十多歲的同村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