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呆呆的樣子,樊雁芙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紅脣一彎,得意的笑道:“喲,真難得你也會聰明一回啊,竟然這麼快就猜到了,沒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甩不掉我的。”
怎麼會!!
樊雁芙守在這裡最起碼也得幾千年了,來來往往的困住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是清白之身!!
穀梁元幸那懷疑的表情深深的刺傷了樊雁芙的心,握住他脖頸的手也微微的開始顫抖起來,“是不是在你心裡,我就應該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放蕩,無恥?”
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穀梁元幸抱歉的說道:“樊雁芙,我爲剛剛的話跟你道歉,但是,請你不要再鬧了,我真的有事要離開!戀夏還在等着我!”
“她又不愛你!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傻?”
“因爲我愛她,這就是原因。”
很奇怪,樊雁芙並沒有生氣,反倒是狡黠的笑了起來,“這也是我的答案啊,你啊,就不要再說讓我放棄的話了,告訴你,因爲我也喜歡上了你,所以,絕對不會放棄,我也要守着你!”
什麼呀!!這女人的愛情就這麼隨便嗎?他們幹什麼了就喜歡上他了?
要說他跟戀夏,那也是跟戎嘉許有感情基礎在先,然後戀夏突然魂穿了好嗎?這樣顯而易見的變化,一個敢於跟他叫板的女人,本來就很容易吸引他的注意力啊!
再說了,他跟戀夏兩個人還在一起遊山玩水了那麼久哎!朝夕相處,日久生情,這才叫正常!!雖然他用的是假名字,但是!人還是他本人啊!!有什麼區別?
像是猜到了他想說什麼似的,樊雁芙開心的笑了,悄悄湊到他耳朵旁邊,小聲說道:“我們也算是日久生情了啊,你伺候的老孃很舒服呢!”
她刻意咬重了那個四字成語的第一個字,這樣驚世駭俗的字眼從一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還真是讓穀梁元幸震驚了呢!
“喂!你是不是個女人啊?懂不懂矜持兩個字怎麼寫!怎麼能隨便就說那樣的話呢!!”
樊雁芙微微楞了一下,繼而大聲的笑了起來,笑的幅度那個大啊,差點就把腰給笑彎了。
“穀梁元幸,你真的太可愛了!我就是喜歡你這幅假正經的樣子呢!這個字怎麼了?說的有什麼不對嗎?人本來就是該尊重自己的感情啊,既然真的很舒服,我爲什麼就不能讓你知道啊?”
穀梁元幸沒有說話,只是那嫣紅的耳朵出賣了他的心思。
要說樊雁芙,也算是女中的豪傑了吧。
跟戀夏的那種性格豪爽不同,戀夏是受過21世紀平等自由思想教育的,所以對男女之間的感情,也算做得到遵循內心的感受,在古代來說,那樣的開放,的確有些放浪形骸吧。
但是樊雁芙可是實打實的古代人啊,跟穀梁元幸平輩的妖!她的思想不應該這麼開放的!
所以,就是因爲匪夷所思,才顯得她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吧。
“女孩子家家的,矜持點不行嗎?”
樊雁芙沒有說話,反倒是放開了挽住他的手,徑自走到牀邊,穿起了衣服。
穀梁元幸忍不住的瞄了一眼,看着她光潔的背被豔紅的衣服一寸寸的蓋住,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似的,樊雁芙雖然沒有回頭,但還是發現了,“別這麼看着我哦,小心起反應,你不是還着急離開這裡嗎?”
穀梁元幸像個偷吃糖而當場被抓包的小孩,立馬就紅了臉,趕緊轉過身去背對着她,堅決不再回頭了。
“要走也是我的事情,你這麼關心幹嘛?”
這句話一問完,屋子裡瞬間就陷入了一股子沉默,就好像沒有了人似的。
穀梁元幸想回頭看看來着,可是吧,萬一這又是樊雁芙的詭計呢!萬一,他一回頭就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這妖女指定就又會調侃自己了!
所以,堅決不能回頭!
就這麼自我堅定的說服了自己一會會,穀梁元幸就被人從背後抱住了,一雙纖細的胳膊,纏住了他的腰。
屬於樊雁芙那特有的味道,瞬間就籠罩了穀梁元幸。
真的是被她折騰到有些崩潰了,穀梁元幸不耐煩的吼道:“你又要幹嘛?”
樊雁芙委委屈屈的靠在他的背上,聲音裡滿是埋怨:“我都說過了啊,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甩不掉我的,所以,你去哪裡,我就要去哪裡啊。”
不知道爲什麼,穀梁元幸現在真的很想說一句,仰頭看蒼天,且看蒼天饒過誰!
爲什麼啊?自己怎麼就攤上這個女人了呢?來來往往的那麼多人,她怎麼就非要偏偏挑上自己了呢!
“我說,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啊?”
“你可千萬不要說,我看上你哪一點,你就要改啊?”樊雁芙奸笑道。
一開始啊,穀梁元幸還真沒想到這一點,讓她這麼一提醒,還真就覺得是個好辦法呢!
“對啊,我就是要這麼說,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啊?我改還不行嗎?”
樊雁芙笑的更加燦爛了,只是被她抱着的穀梁元幸看不到罷了。
“好啊,那你就改吧,我就喜歡你不喜歡我這一點,快改啊,改成喜歡我啊!”
穀梁元幸這才知道,丫的,竟然又被這女人擺了一道!
“你到底要怎麼樣啊?”穀梁元幸無奈了。
樊雁芙原本上揚着的嘴角突然耷拉了下來,帶着些許的落寞,悽然說道:“我說我喜歡你,你爲什麼就不信?爲什麼只許你爲了那個人癡心守候,就不許我守護你?如果,我真的讓你這麼討厭,那,你就走吧,我不攔你。”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她這麼說,穀梁元幸的心頭突然一跳,這傢伙
不行,千萬不能被她給騙了!這女人啊,最擅長的就是騙人了!這都第幾次了!千萬不能信啊!穀梁元幸!!!清醒點!!你要去救戀夏的!根本就沒時間來跟她胡鬧!
“這可是你說的!我真的走了?”
穀梁元幸這話一出,樊雁芙竟然真的就鬆手了。
回頭看去,這妖女的臉上竟然多了一絲悲傷!
不是吧?難道她玩真的?
不不不不,這一定又是裝的!這都第幾次了!還在裝!穀梁元幸你要是再相信她,你就真的該笨死了!
勉強的說服自己不去理她,穀梁元幸決絕的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哪知道剛走出這個院子,他的心就突然涌現出了一股子強烈的不安!怎麼總感覺她最後的眼神怪怪的呢?就像他之前一樣,透着股最後的告別呢?
這不,本着人道主義,再加上實在也是放心不下,穀梁元幸放棄似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就當是輸給她了吧,畢竟自己也利用了她,這麼拍拍屁股走了,確實不像個男人。
回去看看,就一眼,確認了沒事,他就走。
哪知道穀梁元幸剛走進屋裡,迎面就撲來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樊雁芙!你怎麼了啊?”
誰能想到就他走出去的這點功夫,樊雁芙竟然已經吐了這麼一大灘血,柔弱的倒在了地上。
見他回來,樊雁芙故作厭煩的皺起了眉頭,強行壓下心頭的喜悅,冷酷的說道:“快滾啊!回來幹嘛?快走!我不想見到你!在這裡只會髒了我的地方!”
穀梁元幸現在哪裡還能走啊?
趕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到了牀上,把住她的手腕,細細的號起了脈。
哪知道還沒摸清脈象呢,樊雁芙就蠻橫的把手抽了回來,嘴角噙着一絲嘲諷的冷笑,“裝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嗎?幹嘛還假惺惺的回來?既然你決定要走,就應該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一開始吧,穀梁元幸還真沒想到這一層,讓她這麼一說,這才突然想起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對啊!他怎麼就把這事情給忘了呢!!
心魔陣中,如果施法者對被困者付出感情,並且跟他發生了肌膚之親,那這就算是血締了!
也就是說,樊雁芙真的喜歡上了他!
更是說,樊雁芙已經算是他的靈寵了!!這輩子,他都別想擺脫她了!
也不是完全不能擺脫,就像剛剛那樣,若是他不願血締,強行獨自離開,並且拋棄自己的靈寵,那麼,在他離開的時候,靈寵也就算血締失敗。
這樣的情況之下,算是靈寵逆天行事,強行血締,這樣的靈寵是會被天譴懲罰,廢去靈力,打回原形的。
怪不得,他纔剛走出去,樊雁芙就會受這麼重的傷!原來是,天譴?
所以,如果他要走,那樊雁芙就算是非死不可了?
穀梁元幸真的無奈了!
這傢伙,這妖女!怎麼就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呢?沒邏輯啊!這纔剛認識不到三天哎!說是喜歡,也太牽強了吧?
而且,竟然還在明知道這是一種永生永世的束縛,卻仍舊將自己的完璧之身給了他?
甚至還喜歡到寧可被打回原形,也要給他自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