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區,
“下面是不是該拍賣人了呀,我就是專門爲這個來的,每次前面都要看別的傢伙競價,下次能不能把人放在前面啊。”
“對啊對啊,快點吧。”
中年人微微一笑,表示明白,側身一指高臺左側的通道,那裡有一紅色布簾遮着,看不清後面的情況,“那麼就讓第一號拍品,嗜殺上場。”
“嗜殺?這名字,聽着就沒有競價的慾望。”
“不是女的?”
“我還以爲會是美女什麼的。”
“失望啊。”
“咚咚咚”,“嘩啦,嘩啦”,伴隨着腳步和鐵鏈擺動摩擦聲,一個巨型漢子走上了高臺。
漢子比尋常人高出一大截,站在前面的中年人也算高挑了,卻只到漢子的胸口位置。
他上半身繞着一圈圈兒童小臂粗的鐵鏈,而兩隻長滿汗毛的大手正握在鐵鏈末端,似乎隨時能暴起抽碎敵人。
一塊塊棱角分明的肌肉上刀痕遍佈,更顯其兇悍。針狀短髮根根豎立,一雙虎目看似平靜,但若兇狠起來,定是殺氣四溢。
中年人慢慢說道:“如你所見,這是一個震懾力十足的殺人機器,而且,絕對服從他主人的命令,實力在凡武小成後期,可以在特殊情況下爆發出大成初期的實力,大成初期,已經算是民間數一數二的高手了,你們想想看,有這麼一個打手在身邊,走在街上,多麼威風,多麼霸氣,而若帶去談判,肯定嚇得對方不敢大聲說話,只敢支支吾吾,說了這麼多,五萬兩起拍,每次加價不少於一百兩。”
要是我有這麼厲害的打手,事業何愁做不大,城外哪不能去,可以做一些跨城的交易啊。
本來沒怎麼心動的賓客,聽中年人這麼一分析,心裡都是這個主意,競價一直沒有停過,飆到了七萬兩。
不過天字號的人一個個興趣缺缺。
笑話,大成初期,我一拳能轟死,城主眼中有一絲不屑。
嗜殺,最終被一個珠寶商以八萬八千兩拍去。
而在他座次不遠,另一個同城的珠寶商,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不行,我也得趕緊找個打手,要比他的更高,更快,更強。
中年人見場面又有些冷了下來,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大家其實期待的是她們,這次的拍品有些特殊,具體特殊在哪,各位可以親自看看,二號三號上來吧。”
素白的長袍遮住了倆少女的身姿,兩隻小手緊緊抓住彼此,慢慢地登上了高臺。面容細膩如玉,俏臉被施以粉黛,卻也難掩一臉的憔悴與落寞,青絲盤起,插着一根木簪,一雙眼望着臺下衆人充滿侵略性的目光,流露出無助和認命。
好一對清麗柔弱的雙胞胎,這要是能一起收入府中,便是日上三竿,也不願起啊。 wωω ▪ttκǎ n ▪C○
中年人第一次看見這對雙胞胎的時候也有些心動,不過也只能想想而已,介紹道:“這是一對雙胞胎,年紀在十五歲左右,因爲她倆一直很少說話,沒有告訴我們名字,所以就暫時以二號三號稱呼了,二號三號是我們五寶閣這三年間在另外一座城的人販市場發現,確定是完璧之身後高價買來的,現在,就看你們出的價錢了,一人三萬兩起拍。”
聽到這句話,兩少女臉色齊齊一白,對看了一眼,似欲張嘴輕語,又閉口不言,只是彼此的小手捏的更緊了。
二號包廂。
“真絕情,拍賣人已是無道,居然還要將好好一對姐妹拆散,”丫鬟有些可憐那對雙胞胎,轉頭看向自家小姐,“小姐,要不你把她倆買了吧,做個丫鬟也好。”
姬姝搖搖頭,心裡有些憤憤,“不用你小姐我出手,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哼,也不知道那雲不癡怎麼想的,買兩個楚楚少女回去幹嘛,當老婆嗎?
“公子。”葉馨看着桌上的凹痕,眼皮一跳,雲公子剛纔的樣子很冷,冷到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不過他力氣好大啊,這可是實心的桌子啊。
“我沒事,你們這一直都有拍賣人?”雲不癡淡淡問道。
“是啊,自取名五寶閣起應該就拍賣人了,我也是聽說的,不太清楚,”葉馨有些扭捏,“其實我也是一次拍賣會上的商品,不過因爲那時年紀太小,所以沒人要,流拍後,就留在這裡做侍女了。”
商品?把人當做商品。
雲不癡有些不舒服,“那你是怎麼成爲……商品的?”
“我……”葉馨有些不想說。
“算了,誰都有自己不能說不想說的故事,是我冒昧了,”雲不癡又看向高臺,出聲道,“十萬兩,我兩個都要。”
十萬兩,我兩個都要……
聽到這聲音人區衆人不爽了,這公子哪家的呀,這麼囂張,你父母知道嗎?什麼都插一手,還一要要倆,最近正缺暖牀的丫鬟,就被你這麼一攪和了。
雙胞胎少女擡起頭看向四號包廂,雖然還是被買走,但至少不用分開了。
中年人沉吟一聲,不好作主,只好說道:“十萬兩,相當於每個五萬兩,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
一般五萬兩一個已經是到頂了,他也只是例行公事問一下。
沒想還真有人競價。
“哼,這位雲家公子,做人要留點德,你一下買兩個,讓別人怎麼辦,我出十萬兩買其中一個。”其中一個,你知道我要買哪個嗎?你只能乖乖出二十萬兩,我讓你買,哈哈,城主似是扳回一局,心裡爽快,你不是拽嗎,再拽啊,這少女真是我見猶憐。
“唰”,衆人只見一道黑光閃過,“呲”,一把黑色匕首深深插在了中年人兩腳前,地上的不是木板,是石頭啊,中年人額頭汗就下來了,不知道那少年要幹嘛。再近幾寸,自己的右腳拇指頭都兩半了。
四號包廂,雲不癡的聲音冷冷響起,彷彿一陣冷風吹得衆人一哆嗦,然而他的話卻又讓衆人目露狂熱之色。
“十萬兩,再加這把黑金匕首,不知道,夠還是不夠。”與其一味被抓住牽着跑,不如直接來狠的,黑金做成的匕首,哪怕是現在也只此一件,意義和價格自然不會低了。
“黑金,匕首?”
“黑金能做出匕首來?!”
“該不是隨便找塊黑金打磨的鋒利一點就是匕首了啊,哈哈。”
“應該不會吧。”
城主眼皮一跳,知道自己多半又要被打臉了。
往屆的拍賣會,哪次不是自己開開心心地來,開開心心地走,這一次,是真的,忍無可忍。
但這裡又是商家的地盤,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勢力。
等出了這裡……
黑金匕首啊!
中年人俯身欲拔出匕首,單手沒拔出,兩隻手齊上也沒動靜。
黑金的重量可不是開玩笑的,更何況插進了石頭中。
高臺一側的商爺爺走到高臺上,腳一跺地面,“唰”,黑金匕首直直地跳了出來,出手握住,一股陰涼從掌上直透心扉。
通體黑光流動,再無二色,連柄都是黑金,匕身長約一掌,寬有兩指,筆直無弧度,尖端似鳥喙,兩側開鋒,說是匕首,不如稱之爲袖珍的劍。
老人吩咐侍者拿來一塊精鐵放在地上,豎立匕首,緩緩鬆開,衆人只見匕首落下,像刺入豆腐一樣把精鐵塊刺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