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距薛廉離開虛仙域來到玄仙域已經過去了一年的時間。
一年時光轉眼即逝,一切的一切都彷彿過眼雲煙,聞琴不知所蹤,付白雪的下落亦是不明,小不點竟然和楊荒劍惺惺相惜起了感情,獨自一人留在了八荒門內。
唯有雙兒對自己一直不離不棄,這讓薛廉心中頗爲感動。
不過,此刻的薛廉心中卻是鬱悶無比,在被厚重冰雪覆蓋的玄仙大陸上他和雙兒遇到了千萬年難得一遇的暴風雪。
待到風雪過去,薛廉發現雙兒和自己走丟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奇妙的怎麼就變成了極地冒險者中的一位。
雖然心中不願意和這些極地冒險者爲伍,但是雙兒還在極地森林之中,薛廉也沒有辦法。
匆忙的穿上了皮襖,頂着一個羊皮帽子,厚厚的帽檐捂住了耳朵,套上了雪地靴,掛上了一把腰刀,這樣薛廉看上去已經很有那麼幾分像是經常跑來北雪冰林裡冒險的冒險者的樣子了。
出了旅店,外面已經停了一架小雪橇,四條健壯的灰色的雪地犬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
雪橇上的空間很小,薛廉不得不和幾個愛好冒險的修真者擠在了一起,幾個人都是玄仙的修爲,最低的是薛廉,三劫玄仙,最高的也不過四劫玄仙的修爲。
幾個人擠在一起,薛廉就好像置身在火爐子旁一樣,幾名玄仙的身上散發着烘烘暖意,想來是什麼低級取暖用的仙術。
有人一聲令下,前面地上的四條健壯的雪橇犬立刻撒腿賣力的奔跑了起來!
何處拐彎,何處減速,絲毫不用衆人來駕馭,那些雪橇犬就老老實實的帶着雪橇奔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雪橇拖出了一長條的印子,就這麼朝着北方的森林去了。
儘管捂着皮襖帶着帽子,儘管身上有仙力護體,但是薛廉還是覺得冷風颳得臉上皮膚生疼,眼睛都無法睜開,只能儘量的靠着熱烘烘的其他人,汲取那麼一點點暖意。
玄仙大陸的寒風就是刀子做的,在這一望無際的冰原上,寒冷就是它最好的代言,並不是說你的修爲有多高深就能抵禦它的嚴寒,這是這兒的天地法則,沒有人能夠質疑,沒有人能夠撼動!
一路上,薛廉都在腹語這個該死的鬼天氣!
太陽依然在頭頂上掛着,可是卻一點兒暖意也沒有,薛廉身子縮成了一團,不多時候,他的鼻子下,鼻涕已經凝結成了一串冰棱子,用力一擦,險些撕掉一塊皮肉,疼的薛廉眼淚幾乎都要下來了。
這片森林名叫北雪冰林,據說這是大陸的最北方了。
薛廉和雙兒來到玄仙大陸一年之內,羞人的竟然在北雪冰林中晃悠了一年的時光,竟然還沒有走出北雪冰林!對於薛廉來說真可謂是奇恥大辱。
雖然薛廉是個路癡……
北雪冰林可不僅僅只有凍死人的寒風暴雪,不僅僅只有一望無際的茫茫森林,更重要的是,這裡是整個玄仙大陸仙獸最密集的地方,這兒危機重重,仙獸繁多,常被修爲高深的修真者當做捕捉仙獸的天然獵場,當然這也僅僅是針對修爲高深的修真者而言,實力微弱的修真者除了在北雪冰林的邊緣轉悠,要想進入北雪冰林的中心,不易於自尋死路!
這一點薛廉深深的體會過,因爲他們就是從北雪冰林的最北端來的,那兒是北雪冰林的最深處,那兒的危險比北雪冰林的中部還要危險上無數倍,一路過來,好幾次薛廉和雙兒都差點喪命,可謂真的是一片有死無生的危險地帶。
這也是薛廉心中不放心的原因,說不定雙兒此刻還在北雪冰林中,那麼她隨時都將會有性命之憂!
想到這,薛廉摸了一把掛在鼻尖的鼻涕,鼻涕已經被凍成了冰柱,雖然環境再惡劣,也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大約走了不到半天,薛廉等人就來到了一處關卡,看着那些穿着白色皮袍的原住民,這些生活在北國的修真者們明顯要比薛廉要扛寒多了,甚至有一些修爲高超的修真者更是隻穿着簡單的皮馬甲,露着毛茸茸的胸口,光着膀子,就在關卡旁,在冰天雪地裡大把大把的抓起雪來擦洗身子。
一面擦一面還大聲的呼喊歡唱。
這關卡修建是沒有用石頭的,整個玄仙大陸的凍土比石頭還堅硬,尤其是最北端北雪冰林一帶的凍土,更是堪比仙器!
只要在每年夏天最暖和的時候,挖出一些稍微相對柔軟一些的泥土在地面堆砌起來,然後澆上水,只需一個晚上的寒風吹足,就足以凍出一道堅固的土牆了!
看着那些穿着毛茸茸的露出胳膊背心的原住民,薛廉心裡也不知道是該驚歎還是該敬佩,這些修真者早已適應了玄仙大陸的氣候,基因代代相傳,不是他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能夠相比的,反正現在他要做的只是緊緊的縮着,儘量的讓身體的溫度不散失。
這個關卡住着的原住民大概有幾十人,眼看冰天雪地裡,有這麼一輛小雪橇奔了過來,衆人立刻圍了上去,那些原住民都有意無意的伸手摸了腰刀,那個在冰天雪地裡抓雪來洗澡的壯漢也不管澡有沒有洗好,拎起一把巨大的戰斧便跑了過來。
雪地裡,這個修真者奔跑的速度卻極快,三下兩下就跑到了薛廉的面前,目測看來,這個傢伙堪稱擁有修魔者的身體,一身猶如游龍般的肌肉暴起,看上去極爲粗獷,看他在雪地裡奔跑的身法,想來不僅仙術了得,就是武技也是相當厲害。
這些原住民攔住了薛廉等人道路,有人正要發話,卻一眼薛廉旁邊一人從口袋中掏出的一塊牌匾,當即便閉上了嘴!
居住在這北雪冰林的原住民經常和來自玄仙大陸各地的修真者交往,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
北雪冰林物種奇多,也難免會被一些邪惡的修真者給盯上。
所以,作爲北雪冰林的原住民,他們有義務保護這片土地。
這些人一看薛廉身旁那人手中的牌匾,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