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薛廉四人喝得暢快伶俐無話不歡.
薛廉將自己渡過三劫天劫的事如實說出,還有那在回來路上將聽到林霸海等人的陰謀一一道來。
薛齊天薛齊雲聽得吹鬍子瞪眼連罵林家人真不是個東西,一邊還誇薛廉殺得好。
薛廉實力的突飛猛進,這讓薛齊天和薛齊雲心潮澎湃當夜喝得伶仃大醉,尤其是薛齊天,喝到最後,更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口中語無倫次地說着,“我家廉兒終於是出息了,出息了。”
可見,薛齊天一個人含辛茹苦地將薛廉帶大,希望他將來能有出息,這麼多年來,他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讓薛廉頗感意外的是,黑鷹道長說的比誰都少喝的卻比誰都多,而且是衆人中最清醒的一個。
第二天清晨薛廉早早爬起,在院子裡打了一套強身健體的拳術,便有下人來報邊家派人送來了請柬。
說是昨夜邊老爺的大夫人被驗得喜,今日邊老爺全城設宴特邀薛家家主薛齊天與公子薛廉一同赴宴,望薛家能夠蒞臨賞光。
薛廉收下了邊家送來的請柬,等到薛齊天醒來之時將情況細細說來。
薛齊天當場叫來了薛齊雲和黑鷹道長,這二人都是薛齊天請來協助打上林家的幫手,林家高手如雲而薛家上下只有薛齊天一個能打的,薛齊天也不傻把能用的關係都用上了。
四人一商議,雖然攻打林家的事勢在必行但也不必急於一時,邊家亦是邊雪城的大戶,現在已經與林家爲敵再得罪了邊家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四人拍定赴完酒宴就立刻動身前往林家打林家個措手不及。
當日正午,薛齊天帶着薛廉前往邊家赴宴,一到邊家那奢華的正門,邊家家主邊城便親自出門相迎,口中連說薛老爺薛公子能夠蒞臨寒舍頓時蓬蓽生輝云云。
酒宴不會便開席,薛齊天與薛廉坐於最高的首席位,邊城攜夫人向各位到場的人一一敬酒。
夫人是一位溫文典雅的貴婦,雖然已不值妙齡但是保養的極好,皮膚希白雙目有神勾人心絃,在夫人敬到薛廉之時,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薛廉,“你便是那邊雪城第一公子薛廉?”
在一一敬過賓客之後夫人適時退去,各位客賓開始了自由的相互敬酒其間客套話自然不用多說。
剛剛應付了一大家的家主,薛廉便感到腰間被人拉扯了一下,回頭望去身後站着一體型較小的男僕,男僕畢恭畢敬地對薛廉說道,“薛公子,大夫人邀你至後院一敘。”
納悶自己不過剛與大夫人初見,大夫人爲何要私下邀約他到後院一敘。
薛廉帶着一肚子的疑問,隨男僕來到了後院。
男僕將薛廉帶到一偏僻的房前,說了一聲,“大夫人已在房內等候薛公子多時了,小的這就告退。”
大夫人有大家之範薛廉不疑有詐,上前敲了敲門,門沒關薛廉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放着一個大木盆,一女子正在盆裡洗澡,薛廉剛看見白花花的一片心中便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那女子轉過頭來看着薛廉先是詭異的一笑,立刻尖叫道,“救命啊!”
薛廉剛想往外跑,就聽見一聲厲喝,一男子手持利劍出現在了門外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定睛一看卻是那天在後山撞見的邊羽。
此時邊羽眼帶寒芒,臉上卻明明帶着得逞的神情大喊道,“抓賊啊!”
薛廉才知道自己中計了!
房中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和邊羽有不倫的偏房姨太。
這一招太狠毒了,就算自己是薛家大少爺,邊雪城的混世魔王,但是自己在邊家家主大喜之宴上竟然敢私自潛入他的偏房房中偷看洗澡,邊家家主要是不發飆還是不是男人了。
看着邊羽陰險的嘴臉,薛廉一怒一拳朝邊羽打去。
邊羽竟然躲也不躲,任由薛廉一拳打在了胸口,痛哼一聲身體倒飛出去,血花在半空中不斷撒下。
一人將邊羽接下,怒氣衝衝地盯着眼前的薛廉,“薛家小子,你好大的膽子!”
這時邊城也帶着人趕到了,一旁的薛齊天看到這場景大喝一聲,“誰敢欺負我兒子?”
房內偏房姨太目帶淚光,捂着身體戰戰兢兢地躲在木盆內。
薛廉靈機一動,“捉賊拿贓,抓姦拿雙,這偏房與邊羽居然做了對不起邊家主的事情,幸虧被我抓住,還請大家做個證。”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在門外偷看我洗澡,一時色心起闖入房內企圖對我圖謀不軌,被羽兒發現了,你便打傷了羽兒還想倒打一耙。”
薛廉冷冷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問你那日我在我家後山中撞見的是你和邊羽是與不是?要不是我那日偶然撞見了,怎麼會識破你的計謀,對不對?”
薛廉說着指向人羣中的那個嬌小的男僕,“你可以作證的吧,是誰帶我來的這兒?”
偏房面色發白地看着男僕,男僕信口而來,“就是你鬼鬼祟祟地跑到這來,然後我便聽到姨夫人的叫聲。”
薛廉眉頭一皺,這男僕果然是和邊羽他們一夥的,自己今天看來有口難辨了。
一言不發的邊城臉上陰沉的可以滴出水,剛要說話,薛廉便是縱身一躍朝房頂跳去,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待衆人反應過來薛廉畏罪潛逃了已是追擊不及。
“薛齊天你兒子竟然做出如此下賤之事,你怎麼說!”邊城酒意頓消怒喝道。
薛齊天看了一眼薛廉消失的方向,耍起了無賴,“我兒子偷看你姨太洗澡又不是我偷看,要找你找我兒子去,不過誰要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就把他大卸八塊。”
不顧邊城極其難看的臉色,薛齊天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原本喜氣洋洋的宴會被這一出攪得喜氣全無,邊城深深地看了一眼偏房姨太和邊羽一言不發,這件事疑點重重邊城心中若有所思,遣散了衆人對此事再不追究。
薛廉逃跑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不想因爲這件事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現如今邊城還在氣頭上薛家鐵定是回不去的了,他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避避風頭,待風頭一過再與薛齊天匯合也不遲。
先到鐵匠鋪取了長槍,鐵匠鋪的鐵匠不過二劫散仙的修爲,按理是不可能在一天時間內將一塊星隕石打製成精良的仙器的。
出乎薛廉的意料這鐵匠在昨日自己的威逼下,竟然硬生生地打造出了一把黑光油亮的長槍,滿意地摸了一把長槍薛廉給它取了一個名字——黑蓮。
看着薛公子臉上滿意的表情,鐵匠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之後的打賞自然不在話下。
出了鐵匠鋪,薛廉漫無目的地在邊雪城的小巷裡穿行,不知不覺一陣悅耳琴聲如天外之音傳入薛廉的耳中。
薛廉停下腳下步伐,原地閉上雙眼細細傾聽這天籟之音,琴聲飄飄然如煙似霧,讓人心中自然而然地一輕,就如同遨遊九天之外一般,又如天外懸空空鳴清湛。
琴聲頓挫,薛廉擡眼望去尋找這琴音的出處,一扇古色古香的窗門半開半掩,窗前懸掛一白銀風鈴在微風下伶仃作響,伴着飄渺的琴音給人一種曠世之外的感覺。
聞琴聲便知其人內心所感,琴音空蟬之中唯缺一份怡然,可見其人心中夾雜期望有人能點上這怡然一筆了無知音之憾。
薛廉興趣大起想要一睹彈奏這琴音之人的芳容,繞着房宅走了一圈便來到了入口。
擡頭望去,醉風樓三個紅漆大字的匾額高掛於門前,門前站着個個花姿招展的青女,時不時對着來往的路人拋出嫵媚的眼神。
這琴音的主人竟然出自這風塵歲月的青樓之中,難怪有一言:時事多感遷,何憾落風塵。
薛廉整了整衣冠就看見一老鴇笑着迎來上來,“這不是薛公子嗎,好久沒來我們醉風樓了,我家的姑娘可是對你望穿秋水思念成疾啊,你要再不來我這生意可就沒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