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南州城中已經天色不早,這次是柳宗幫着給秦風骨等人安排好了住處,然後夜無名便和柳宗的人前去審訊那個刺盟的活口。不得不說的是,他們的效率還是挺高的,這纔剛入夜,那邊就已經傳來了消息,那個傢伙終於開口了。
秦風骨將小竹竹安排睡下,然後便和沈衝,還有柳宗一同前往南州城大牢。既然這些殺手是刺盟的人,那必然是跟坤越帝國那邊脫不了干係,秦風骨也很想知道,他們爲什麼會想要襲擊柳宗。
到了南州大牢,夜無名和柳宗的幾名手下都在那裡,柳宗一進門,便笑着對他的那幾名手下讚賞道:“不錯,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能讓那傢伙開口了,事後我肯定少不了你們的賞賜。”
柳宗的那幾名手下聞言不由神色一陣尷尬,相互看了看,還是當中一人上來說道:“將軍,這個人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這次之所以這麼順利地讓他開口,完全是歸功於這位小兄弟,其實我們幾個真的沒做什麼。”
他的這話言辭懇切,倒不像是謙虛的意思,於是在場衆人皆不由把目光看向了在那一副臉色淡然的夜無名身上。
“嘿嘿,我就知道有你小子在,多的是損點子,那傢伙想不開口都難。”沈衝上去拍了拍夜無名的肩膀笑道。
夜無名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置可否。
秦風骨上前看了一下那個被束縛在刑架上面,神情頹喪的刺盟殺手,眼見這麼多人進來,他也是渾然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只是身體止不住地在那瑟瑟顫抖,眼神中滿是驚恐之意。
也不知道夜無名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這個殺手的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傷痕,可是他的精神卻顯然已經陷入了崩潰的狀態。現在不管是誰問他什麼,恐怕他都已經再沒有任何膽敢牴觸的意念了吧。
“說吧,是誰派你們來伏擊我的。”柳宗直接開口問道。
“是、是首領。”那人氣息虛弱地回答。
“你們首領是誰?”
那人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他。”
“你們是刺盟的人?”
那人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答。
見此,柳宗不禁下意識地看了秦風骨一眼,還真讓秦風骨給說中了,這些真是刺盟的人。可聽說刺盟不是大陸上一個極其隱秘的殺手組織,並不隸屬於任何的國家與朝廷,自己怎麼就會無緣無故招惹上了刺盟的人了呢?
柳宗不由再問道:“你們爲什麼要來殺我?”
“這、這是首領交待下來的命令,不惜任何代價,也、也一定要削弱大明當中的反抗力量,尤其是軍中的力量。我們不、不僅僅只是針對你,還有許多大明的將領,都是我們此次暗殺的目標。”
聽到這話,柳宗不由大驚,這刺盟的計劃竟然如此歹毒,如果真讓他們得逞的話,以今日所見這些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恐怕大明軍中的將領,沒有幾個能夠像他這麼幸運的。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柳宗看了秦風骨一眼,然後便對自己的一名手下道:“快,快去把我的傳令官叫來。”
秦風骨這時也上去問了一句道:“你們這次的目標,都有些什麼人,還有你們總共派出了多少人出來,具體計劃是什麼樣的?”
聽到這話,那個刺盟的殺手面露痛苦之色,似乎有意想要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的樣子。忽然夜無名上去在他身上一處猛地伸手一戳,登時把他給疼得幾聲慘叫,冷汗連連。
“計劃分、分爲兩部分,我們只是負責剷除大明軍中一些比較有威望,年輕的將領。至於那些實力高深,比較難纏的人,會由諸位執事來親自負責。到現在爲止,我們已、已經成功剷除了東北大營當中的杜林,蔣崇歡,還有羅海,再就是祝……祝鉞!”
聞言,不僅僅是秦風骨,還有一旁的柳宗等人皆不由神色一變。
“你剛纔說誰?祝鉞?那個祝鉞!”柳宗忍不住上來一把抓着那人,急聲問道。
那人滿是茫然地看了柳宗一眼,臉上掛着一種十分詭異的表情,說道:“就、就是大內武衛當中的黃道將軍,祝、祝鉞!”
這一下,柳宗登時感覺好像憑空遭了一記雷擊一樣,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神情恍然。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祝鉞他怎麼會……”說着,柳宗的眼神忽然變得陰狠起來,一把抓在那人脖子上的手,已經不覺間加重了幾分力道。
那人被扼住了脖子,有些喘不過氣來,只能從口鼻之中發出一陣陣低沉掙扎的聲音,樣子十分難受。
秦風骨趕忙上去一把制止住柳宗,將他的手扳下來,然後又對那人道:“你說這些人當中有祝鉞,你們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他,具體情況又是怎麼樣的?”
不管怎麼說,曾經祝鉞也是跟他們所認識的人,即便感情談不上如何的深厚,但怎麼說也算曾經同伴一場。秦風骨實在有些難以相信,這才隔了沒有多久的時間,祝鉞竟然會栽在了這些刺盟的人手中。
只見那人的眼神還是那副迷離之色,但是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就在兩天前,北上京城的路上,我們掌握到了祝鉞的行蹤,他也正要趕回京城大內覆命,然後正好被我們給截住了。雖然我們因此折損了一些人手,但好在任務還是……”
話沒說完,忽地只見柳宗已經忍不住狠狠地一拳打了上去,將那人打得整個腦袋都不由得一扭,呈現出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
“你這王八蛋,你們居然……你們居然敢……”柳宗的額頭上青筋暴跳,一隻拳頭握得緊緊的,滿身殺氣騰騰。
而那人捱了柳宗的這一記重拳,卻也只是在那呵呵,呵呵的傻笑着,神智明顯已經陷入了崩潰。
“柳將軍,你先不要着急,這事我們不能單聽這人的一面之詞,你最好還是儘快跟京城薛大人那邊聯繫一下,好確認真實的情況。”秦風骨道。
柳宗聞言,木然地點了點頭,可是他眼神之中的憤怒與殺意,絲毫不見減退。隨口又對身旁的人下令道:“把這混蛋所知道的事情,有一點算一點,所有的都給我挖出來,然後整理給我。”
“是!將軍!”
聽到了好友祝鉞有可能已經在這些刺盟的人手中遇害了的消息,柳宗的情緒十分糟糕,當即也沒有耐心再繼續對那人審問下去,然後一甩袖子,離開了大牢。
他急着去確認從那人口中問道的這個消息,出了大牢之後,一直有些魂不在身的樣子,就連秦風骨幾人跟他告辭時,也只是隨口應付了一聲。
在跟柳宗分別之後,秦風骨三人回去住處的路上,秦風骨對夜無名問道:“無名,剛纔那人所說的事情,有幾成是真的?”
夜無名道:“他的精神已經被我運‘勢’所控,即便是在刺盟當中接受過特殊的訓練,可是在那種情況之下,也根本不可能違抗得了我的意念,所以也不可能會說假。”
夜無名這話說得極有自信,以至於秦風骨也不禁有些感覺不安起來,如此說來的話,豈不是說祝鉞真的已經……
想到這裡,秦風骨的心中好像憋着一樣什麼東西似的,情緒十分壓抑。
而沈衝則跟秦風骨不同,他對於祝鉞的認識,還是在他神智被封的時候,只是知道有這麼個人,曾經在坤越帝國的時候,一同出生入死過,但對他來說,卻也談不上什麼感情。
“無名,在我們到來之前,你應該還有從那傢伙身上問到過什麼東西吧?”沈衝忽然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夜無名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而秦風骨也再一次把注意力看向了他。
點點頭,夜無名還是說道:“我確實是問出了一些事情,不過侷限於這個人在刺盟當中的身份並不是很高,所以這些消息是否屬實,以及又有多少有用之處,目前還說不準,等我們回到住處之後,我再給你們細說。”
當下秦風骨二人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徑直回到了城南的住處。然而剛進門,秦風骨便頓時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小白那傢伙跑哪兒去了?”
“怎麼,你不是讓它留在這裡看着那小丫頭嗎?”沈衝在旁聞言不由奇怪道。
秦風骨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推開了當中的一間房門,卻見那原本應該睡在牀上的小竹竹,此時卻已經是空空如也,小白也不知去哪兒了。
三人連忙四處找了一番,一連問了好幾個客棧當中的人,都沒有看到竹竹和小白從這裡離開的情形。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秦風骨不由心中有些焦急,小白是個懶貨,平時除了吃之外,沒事它一般是懶得往外到處跑的。而竹竹最近的狀態又那麼疲憊,經常時不時地就陷入沉睡當中,也不太可能會自己跑出去。
“這屋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以小白的能力,應該不可能有人會在它毫無抵抗之力的情況下,將她們給帶走的。除非……”
後面的話沈衝沒有說出來,不過秦風骨也已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除非是那巫妖皇黑魘親自出馬,不然他還真的想不出有誰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可是,黑魘並沒有帶走小白和竹竹的理由啊。
“再仔細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以小白那性子,是不可能那麼輕易離開這裡的,現在最有可能的是,竹竹那丫頭很可能又感知到了什麼,然後讓小白跟着她一起出去了。”秦風骨分析道。
沈衝聽着點了點頭,也覺得有些道理。當下三人又四下仔細再搜尋了一番,然後在那客棧的屋頂上,夜無名找到了幾處奇怪的腳印,看樣子應該是小白留下的。
秦風骨和沈衝聽到消息趕了過來,看了看那屋頂上的腳印,確實是小白在變換成戰鬥姿態後留下來的。而且看樣子,應該是朝着西南邊的方向出城去了,秦風骨幾人也連忙朝着那邊尋了過去。
走了不遠,路上所留下來的線索越來越多。
而且秦風骨還注意到,這一路上似乎除了小白的腳印之外,還有着其他一些人的留下的蹤跡,看樣子,人數應該是在四到五個之間。
可也正是因爲這樣,秦風骨的心中更加感覺有些不安起來,這些人能夠確切地找到他們所在的位置,而且還有辦法將小白給引出去,看來這些人的來歷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