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王子聖光倫?”風行不可思議地盯着那張銀色面具遮擋了眼鼻的臉龐。
旁邊的冰凌點了點頭。
“他的臉上……有殘疾嗎?”
“沒有吧,至少暑假前沒有。”冰凌也不敢太肯定了,“他是一個臉色很蒼白,但眼神很冷峻的人。”
正說着,那個人的眼神已經隨着二王子聖光明看了過來,那鷹一樣的眼神,已經不能用冷峻來形容了,如果非要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的話,陰鷙這個詞明顯要合適得多。
看到二王子聖光明看了過來,風行不自覺地就把綠珠擋在了身後,然後向對方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處於隊伍行列中的對方只能微笑着輕點了一下頭,然後輕踢了一下落後了半個馬身的戰馬馬腹,趕上了他的兄弟們。
三位王子跟隨着聖王的車駕進入了皇家學院,停到了被護衛們隔開的劍術館一側,在一個專用的小劍術館門前停了下來。
先從輿輦裡面走出了一個身穿皮甲,腰懸長劍的中年女武士,她先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後才把一個臉色枯黃、頭戴王冠的老人攙了出來。
老人強打着精神,笑着對身旁的女武士說:“阿薰,現在又有一年沒有來過這裡了。你還記得嗎,當年你、我、惠雯三個人一起在這裡練劍……”老人說到這裡突然咳了起來,旁邊的女武士連忙拍着他的後背,說:“記得,都記得,醫生讓你少說話,你就少說幾句吧。”
老人咳完,搖着頭說:“別老聽醫生說這說那的,我早死了也好,惠雯在那邊已經等得夠久了。”老人這次一口氣說完,但沒有再咳,只是連喘了幾口氣,他伸手阻止了女武士想說出口的安慰話,“也有好長時間沒見過欣丫頭了,你把她也叫來吧,你們孃兒倆陪着我們爺幾個說說話,歇息一會兒我們還得去宣佈慶典開始呢。”
旁邊的一個護衛在女武士的示意下,離開找人去了,三位王子自始至終都唯唯諾諾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等墨湖欣在護衛的示意下走進那個過道上擺滿了舊護具和破損木劍的古樸訓練館時,先看到女武士正和戴着銀色面具的大王子說着什麼,於是叫了一聲“媽”,然後就站在了一邊等着。
女武士點了一下頭,便繼續她的話題,她對大王子聖光倫說:“你好好的戴個面具做什麼?難怪他又對你發火了。”
大王子聖光倫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說:“墨湖老師,打我記事時起,我就發現父王對我的態度明顯比兩個弟弟嚴厲得多,如果不是因爲父王跟現在那位王后關係一直比較緊張,我還以爲是那個女人挑唆的呢。我知道父王很愛母后,也許是因爲我的出生才害得母后難產而死吧吧,所以父王遷怒於我。我今天戴這個面具,只是不想讓父王看到我的臉而想起母后,從而傷心難過罷了。”
女武士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大王子聖光倫的肩膀說:“你父王之所以那麼嚴厲地要求你,是因爲他對你的期望更高啊,千萬不要因爲這個就忌恨你的父王。”
大王子聖光倫雖然心裡不以爲然,但嘴裡卻說:“當然,兒子怎麼會忌恨父親呢?”
這時候裡面傳來了聖王那蒼老虛弱的聲音,“欣丫頭來了麼?你們孃兒倆都過來說話吧。”…,
大王子這時候對女武士說:“墨湖老師,那我先出去了。”
女武士只有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示意墨湖欣跟在她身後,走進了那個獨立訓練館的大廳裡。
三王子聖光輝打從女武士進來,便一直偷偷地拿眼睛瞄她,女武士故做未覺地走到了聖王面前,柔聲說:“又有什麼事情了?”
“欣丫頭,隨便找個地方坐着。”聖王先招呼完墨湖欣,才指着下面站着的兩個王子,對女武士說:“阿薰,這幾個不爭氣的東西剛纔又說起了綠地城的歸屬問題。綠地城的事情你知道吧,因爲前綠地子爵想採用‘天雷邪陣’激發人體的潛能,結果引下天上雷電把一百多個孩子給殺死了,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後來我和長老會都同意褫奪其爵位的那個……”
“知道,知道……”女武士唯恐他說話太多,連忙說:“學院裡有個新生不就是其中的倖存者嗎?”
聖王點了點頭,“綠地城不能一直沒有管理者,老大想把這塊土地封給學院的平民導師懸刃,這當然也是鳳凰侯爵的意思;老二、老三想讓那裡成爲老三未來領地的一部分,這也是七泉公爵和白石侯爵的意思,只有鐵公爵的態度曖mei,沒有發現意見。你看這樣行不行,學院明後兩天不是要舉行魔武大賽嗎?就把這塊土地當做冠軍的獎勵吧。”
女武士憂心沖沖地說:“這……有些太兒戲了吧。”
兩個王子也連忙前趨一步,齊聲說:“請父王三思。”
“我需要三思什麼,我還沒糊塗!”聖王惱怒地一指二王子聖光明,說:“反而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麼?爲了追一個平民的女僕,竟然弄得全聖城的人都知道了。”說完又指着三王子聖光輝,說:“別當我不知道你的德性,再用那樣的眼神看你墨湖阿姨,我便把你的眼珠剜出來。”
兩個王子喏喏地低下頭,又後退到了原處。聖王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然後疲乏地說:“你們下去吧,我知道你們還有老大都在學院裡拉幫結派,互相看不順眼,這次剛好叫你們的人較量一下,大家願賭服輸,都沒什麼話說。”
兩個王子連連稱是,然後如逢大赦地匆匆走出了訓練館。
“陛下,你這樣做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女武士知道聖王肯定有別的打算。
聖王看了一眼墨湖欣,然後說:“我看好欣丫頭的實力,她一定能奪得最後的錦標的。有了這塊子爵領,還有已經封給你的墨湖男爵領,你們母女兩個就可以生活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