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敞開的雕花木門,地上鋪着光潔的原木地板,這些天已經憔悴了許多的小小,一介紹到客廳就變得極爲亢奮,“綠珠姐在把原木解成地板時,連尺子都沒用,但每塊地板的厚薄、長短、寬窄都比最精確的尺子測量的還要合適。看到這些雕刻着花紋的桌椅了嗎?它們的組件大都是一次性從原木中刻出來的,彷彿它們本來就是掩藏在木屑裡的,綠珠姐所做的只不過是抖掉木屑把它們揀出來一樣,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這個客廳在必要時候,可以當成餐廳來使用,這裡一邊是廚房,另一邊是育嬰室改造成的書房,書房有時侯也可以當會客室使用。
風行踏上新修的螺旋樓梯,扶着雕花的護欄拾級而上。樓梯口正對的是寬大的主人臥室,兩邊分別是全被改成臥室的書房、子女臥室、客房及近身傭人臥室。風行看着那四間臥室點點頭,除了綠珠和小小各住一間之外,還空着兩間,這就表示他可以把這兩間臥室租出去賺錢了。
他們本來也有其他的辦法賺錢的,比如讓小小施展妙手空空之術,又比如讓綠珠成爲一個專職的木匠,但是,不管是風行還是當事人,都不願意通過那種方法來解決當前的資金難題。
張貼租賃廣告和接待求租人看房子的任務最終落在了小小頭上。風行爲了提升自己的實力,每天的課程都排得滿滿的,綠珠則一直在旁邊指導和侍候着,只有小小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離開呼嘯山莊。
呼嘯山莊的地理位置雖然位於偏僻的北郊,又有着“鬼屋”這樣恐怖的別稱,但是,當穿着蕾絲女僕裝的小小把廣告貼到附近的集市時,還是引起了許多人的圍觀。
人羣中一箇中年大叔喃喃自語着:“好白……好白……”
一個騎在他父親脖頸上的小男孩疑惑地看着那張廣告說:“不是很白啊,上面還有許多黑字呢。”
他的父親情不自禁地說:“不是說紙白,你沒看到被風吹起的短裙下面露出的那截美腿嗎?白吧?”
“白!”周圍的人都心有慼慼焉地回答說。
這時候一個穿着光鮮,手指上戴了五六個金黃色戒指的肥胖商人走到正渾身不自在的小小身邊,饞着臉說:“小妹妹,兩個房間我都租了,不過這樣一來你住哪裡呢?不如晚上我們一起住吧,叔叔的胸膛可是很軟和的哦。”他說完還拍了拍全是脂肪的小肚子,那個小肚子就像是裝滿了水的水袋一樣來回晃動着,看起來果然很“軟和”。
小小雖然心裡恨不得把這個膽敢調戲她的死胖子砍成八瓣,然後丟到河裡喂王八,但表面上卻裝成一副天真爛漫地說:“不用了,叔叔,我跟同做女招待的媽媽和姐姐一起睡的。”
大部分的酒館都喜歡用漂亮的女子做女招待,胖子一聽之下血壓馬上飆升到了200以上,“沒想到除了極品蘿麗之外,還有熟女和御姐,我喜歡!快點兒,我們馬上去看房子!”
在那些圍觀之人不捨的嘆息聲中,小小卷起了他們都沒正眼看過一眼的廣告,帶着那個肥胖商人走向了她來時就看準了的一片荒野。
肥胖商人剛開始心裡就像是樂開了花一樣,腳步輕快,心情舒暢,但隨着小路越來越窄,周圍越來越荒僻,他心裡也變得惴惴不安起來,“小妹妹,你……你家到底在哪裡?”…,
小小回頭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說:“叔叔,我們走的是近路,很快就要到了,你放心好了。”
肥胖商人腦中瞬間就涌現了關於狐狸精和女鬼的故事,正在猶豫着是不是要跟上時,小小突然看着他的背後,一臉驚訝地說:“啊!你是誰?”
肥胖商人連想都沒想就回過了頭,他正奇怪眼前怎麼什麼人都沒有的時候,後腦勺突然傳來了一陣巨痛,接着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小小把手中的悶棍藏回了身後,先在商人的身上踹了幾腳出了口惡氣,這才抓住他的手想褪下那些戒指。
“黃銅的?”小小剛一摸到戒指的材質就發現不妙了,她不甘心地又摸向了那個商人的口袋,但她很快就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小小不禁又踹了他幾腳,正當她打算離開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冷冷的女聲:“站住!”
小小暗暗心驚,剛纔是有些大意了,竟然被別人靠得這麼近都沒有發覺。
說話的女孩下身穿着軍靴和一件洗得發白的高腰褶裙,上身穿着短襟的尖翻領式夾克上裝,肩章、授帶、略標以及袖帶等軍隊標識林林總總地掛在上面,不過那些標識對小小來說,都非常陌生,不像是聖城周邊任何一個領地軍隊的裝束。這個女孩擁有一頭如鋼絲一樣豎直的長髮,眼睛上方的劉海被剪成了整齊的有金屬質感一樣的一字形,再加上蒼白臉色上那冷酷的眼神和略薄的嘴脣,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冰雕一樣,讓小小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不要多管閒事。”小小看了一眼昏睡在地上的商人說:“他是罪有應得。”
“再罪有應得也輪不到你來殺人,殺人者,人恆殺之。”那個女孩說完,就拔出了腰間的軍刀,小小甚至都能感覺到,有一層白霜正在那把斜指着地面的軍刀上凝結着。
“我沒有殺他!”小小嘴裡雖然這麼說着,但手中也毫不示弱地拔出了隨身的匕首。
那個女孩冷冷地說:“還敢胡說,我剛纔是親眼看到的。”
小小還要解釋,但那個女孩已經不給她機會了,揮着軍刀就向小小的脖子上斬了過來。小小一仰身,險險避了過去,但那把幾乎擦到她鼻尖的軍刀上傳來的冷氣,幾乎把她的鼻子都凍僵了。
那個女孩看到一刀走空,馬上收刀砍向了小小的雙腿,小小隻得以一個後空翻的斤斗躲了過去,但還沒等小小落地,那個女孩的第三刀就已經刺了過來。身在半空的小小這次已經是避無可避了,只得揮着匕首把刺來的刀尖向外擋開。
正當小小心中暗自慶幸逃過這必殺一擊的時候,只聽那個女孩冷呼了一聲“寒冰”,那支刺來的軍刀的護手瞬間就被水汽形成的冰塊包裹了起來,很快,那些冰塊就侵襲到了刀刃、刀尖上,並順着小小的匕首向她的手臂方向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