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管怎樣……”綠珠說:“剛纔那場衝突中,雙方所表現的實力至少已經證明,您的刺激手法是非常有效的,如果有辦法普及的話,將會使整個人類的生存能力得到大幅度提升。”
“整個人類?”風行翻了翻白眼,“我可不想當救世主。”
“可是,主人……”
風行對綠珠的思維模式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所以他說:“她們兩個人還只是個例,現在談普及的問題是不是爲時尚早了?”
果然,綠珠點了點頭,說:“也是。”
風行這天沒有等冰凌,很早就出了門,只是在臨走前叮囑綠珠說:“小小和冰凌她們弄出的食物你給看着點兒,可別吃壞肚子了。”
清晨的聖城,正籠罩在嫋嫋的炊煙裡,皇家學院前方的王后大街也不例外,每個賣早點和小吃的鋪子都在忙碌着,反而那些正經的飯店和酒樓卻是異常的清閒。
風行剛走過一家名爲“閒酌”的特色酒樓,二樓突然有個聲音叫他說:“風行同學?”
他轉頭看到樓上站着一個文弱的青年,衣服材料看起來倒還一般,不過穿在他身上就給人一種卓而不羣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又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那種,而是像春日裡的陽光一樣,照得人暖暖的。
“我是。”風行對樓上說道:“請問你是……”
那個文弱青年說:“我等你很久了,上來說話吧。”
他既然這麼說了,風行也就不好再推辭,於是就進了閒酌酒樓。酒樓的一樓倒也普通,大概是接待一般的學生吧,二樓就有所不同了,雖然在樓梯口就能把整個樓層一覽無餘,便因爲屏風、花瓶、盆景等的裝飾,把每張桌子都隔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雖然最裡面有個樂者在彈奏着《宴息》古曲,但低吟的古琴聲並不影響同席而坐的客人之間進行切切的私語。
“風行同學,這邊。”風行剛上了二樓,那個文弱青年就站起身向他招了一下手。
與那個文弱青年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寬背蜂腰的年輕人,他的身側放着一把手掌寬的帶鞘重劍。
“這是白石淵同學。”那個文弱青年介紹說。
白石淵看在文弱青年的面子上,衝着風行輕輕點了一下頭,就沒再理會他。
“原來是白石侯爵的子弟,今日得見,果然不負四大門閥的盛名……”白石淵雖然聽多了這種奉承話,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得色,不過,風行接下來卻說道:“架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大啊。”
這就是四大門閥的盛名嗎?白石淵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怒意,伸手就抓向了身側的重劍劍柄。
文弱青年只輕輕地咳了一聲,白石淵的手就像是觸電一樣縮了回去,他在狠狠地瞪了風行一眼後,就轉頭看向別處了。
文弱青年一臉和善地笑着,給人一種如沐春風感覺,“風行同學,昨天給你寫的信實在是太過冒昧了,竟然妄想用區區萬金使你割愛,光明實在該死。料想綠珠小姐那樣風彩照人,別說是萬金了,就算是千萬金,萬萬金也不爲過。不過呢,光明囊中實在羞澀,萬萬金之數實在是湊不出來的,所以這次請風行同學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條件的。”
這件事怎麼還沒揭過去?風行不由得奇怪地說:“難道昨天七泉同學沒有找過你嗎?”…,
他剛說完就看到白石淵一臉惱怒地盯着他,說:“你激公主殿下的目的還不是爲了提高價碼嗎?這種小把戲能騙得了幾個人?”
這個文弱青年就是二王子聖光明,現任聖王第二位王后聖秀清的第一個兒子。他呵責着白石淵,說:“風行同學這樣做當然無可厚菲,丟下一把錢就讓別人割捨珍愛的東西,那跟搶有什麼區別?我叫風行同學來就是要心平氣和地談談的,不許你再插嘴。”
風行感覺自己的頭有些大了,綠珠萬萬是不能賣的,別說她不是自己的奴隸了,就算她是,這些天相處下來的感情也不容許他像賣牛羊一樣把綠珠賣掉,更何況她的真實身份是現在的人聞之色變的“電腦”。但從目前的形勢看,聖光明像是對綠珠着了魔一樣,竟然隨口就開出千萬金、萬萬金的天文數字,看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你還有什麼要求?”聖光明急切地對他說:“要想成爲男爵以下的貴族我也可以辦到,男爵以上麼……如果我真能成爲下任聖王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但要過聯盟長老會那一關,他們制約着王權。”
聖光明真是瘋了,竟然是要錢給錢,要地位給地位。但風行卻沒有一絲高興的表情,就在他煩惱地要把頭髮全部糾下來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說:“其實呢,綠珠並不是我的奴隸。”
“啊?”聖光明關心則亂,不由得臉色灰暗地說:“那她屬於誰?”
風行一打定主意,說話就順暢多了,“誰都不屬於,她是一個自由民。在她快餓死的時候,我收留了她,而且她還欠了我一筆債務。她現在只不過是當我一段時間的管家,用薪水來償還欠我的債務。”
如果小小和冰凌在跟前的時候,一定會嘲笑風行的想象力匱乏,因爲他說的這些明明是發生在她們兩個身上的事情。
“真的?”簡直是從地獄到天堂的轉變,聖光明驚喜地說:“你是說,只要償還了那筆債務,她就自由了,我就可以得到她了?”
“只要她同意,完全沒有問題。”風行心裡卻知道,綠珠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她們這些“電腦”,有很多人類無法理解的邏輯思維,他繼續對聖光明說道:“如果她真的願意的話,我甚至可以免除她那三四十個金幣的債務。”
“好!我明天……不,今天就開始追求她,鮮花、舞會、歌劇這些一樣都不能少,我們還可以共進浪漫的燭光晚餐……對,就這樣。阿淵,你給我請假,今天我就不上課了。”聖光明竟然說走就走,馬上起身就準備離開。
白石淵連忙拉住了聖光明說:“二王子殿下,風行這廝所圖非小,他根本就看不上那些金錢和名位,他這些欲擒故縱的把戲,無非是想讓那位賤民成爲未來的王后啊。”
“只要我喜歡她,成爲王后又有什麼不可以。”聖光明不由分說,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風行看着白石淵氣鼓鼓的表情,就強忍着笑意對白石淵點了點頭,準備告辭了,“年輕人,都要從這兒經過的。聖光明同學現在頭腦發熱,聽不進勸,等過一段時間後,就會好些吧。”
白石淵看着風行離開的背影,心裡犯開了嘀咕,“難道他真的沒有耍那些見不得人的把戲?可父親明明告訴過我,與人相處就要做一步想三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