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那斜靠在榻上如妖孽般俊美的男子,心中隱隱不安起來,總覺得他劫我來此,並不像他口中拿我當無聊時的玩物那麼簡單,恐怕,還有什麼更大的陰謀等着我呢把,此時的我,猜不透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接下來要做什麼,比他更讓我擔心的就是翠煙了,不知道翠煙現在被關在哪裡,有沒有出什麼事,一想到這裡我就沒辦法繼續保持鎮定,白泯諾的目標是我,而並非翠煙,我不能把翠煙也拉到這個死衚衕裡,我得處處小心纔好,不能太大意了,一步走錯了,可能會連帶着翠煙和我一起命赴黃泉,我不能讓翠煙有事,我還想讓她嫁個好人家,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呢,所以就算我拼了命,也定要護翠煙周全。
白泯諾看着那緊皺眉頭,一臉沉思的蘇婉馨不禁覺得好笑,現在纔開始計劃下一步該怎麼走,是不是稍微有些晚了?人們常說喜怒不形於色,你卻恰恰相反,焦急,擔憂,全部都寫在你臉上,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讀懂你的想法了。人性是貪婪的,身處逆境無法脫身之時,總會出賣背叛自己身邊的人,以求自保,恰巧,白某最欣賞的就是那種心狠手辣,懂得運籌帷幄之人,相反那些動不動就被一情字所困,爲人處事處處被他人牽絆的人,就算納入白某旗下也只是個吃閒飯的廢物罷了。我倒想看看,我們元國第一美人蘇婉馨你到底有幾斤幾兩重,你又是那兩方中的哪種人呢?
“人也看夠了都下去把”白泯諾薄脣淡淡的吐出毫無溫度的幾個字命令到。衆人點點頭,道了聲,“屬下告退”之後,便逐一退下了,只留白泯諾身邊的一個青衣少年和我身後的流瑩兩人而已,前廳一下子不變空曠了,沒有了周圍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前廳裡安靜的讓人壓抑,掉根針都能聽
的清清楚楚,我盡力將自己掩飾的鎮定自若,不讓他們看出一點端倪,尤其是那白泯諾,連他手下的丫頭都那麼機敏聰慧,他也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就在我思慮之際,白泯諾悄然從榻上起身,走至我眼前伸手一把將我扯入他懷中,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我就那樣毫無防備的跌入他的胸膛。
他面無表情的用那深邃的眸子緊緊盯着我,我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反手襲上他扁肩胛骨與鎖骨相接處中間的肩井穴,還未接觸到他的肌膚就被擒在了半空中,接着大力一推,將我推到了一旁還放着茶水的桌子邊,茶具摔了一地,連桌子都險些倒地,一隻桌角微微傾斜直直頂在我的背部,我痛的緊咬牙關強忍着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目光凜冽的看着面前一臉鄙夷的人,“別用你那點小聰明來對付我,你還不夠格”他把玩着我肩上的髮絲,嗤笑一聲道,我承認我的那點防身之術,完全近不了他的身,對於常年習武之人來說,我所學所用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提,但不一定就是個無用之物
我淡淡的掃了眼白泯諾,掙扎着從他懷中逃了出來,轉而站在了離他兩步之遙的地方脣角一彎嫣然一笑:“婉馨武學不精讓白少壇主見笑了,是,婉馨是不夠格,我只不過是個賠笑賣弄小聰明的市井粗人而已,不過婉馨就納悶了,白少壇主都說了婉馨沒有資格了,那爲何還要夜劫婉馨於此呢?”我笑着看着他臉上的表情,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我可以肯定他絕對沒話反駁我,誰料,他竟猛地上前一把掐住我的下顎,逼迫着將我目光與他相交,“我聽說你有個丫鬟名喚翠煙是麼?”他陰森一笑輕描淡寫的說,我臉上的笑容頓時全消,緊緊咬着下脣,心裡暗暗罵他卑鄙,是我忽略了這點,忘記了他還有翠煙這個人質在手裡
。
“白少壇主,想讓婉馨幫你做什麼就直接吩咐便是,別打我丫鬟的主意,她只不過是個粗使下人,不值得您費心思”他鬆開捏住我下顎的手,冷哼一聲道:“原來只是個粗使下人啊,那白某就算殺了她對蘇婉馨你來說也沒有多大損失把,”真是無恥,言語間處處拿翠煙要挾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打消對翠煙的殺意呢,該死,“你到底想幹什麼,都衝着我來,你的目標不是我麼,幹嘛偏抓着一個無辜的丫鬟不放,看不出金焰壇的堂堂少壇主卑鄙至此,只會拿着個女人要挾我蘇婉馨,”我忿忿的朝着白泯諾大聲吼道,還以爲他會多高明的手段來愚弄我,想不到,只有這點本事而已,是我高看他了。
“白某還不至於無能到拿個無用的女人,要挾你這被坊間津津樂道的“在世女諸葛”,元國第一美人蘇婉馨,有本事你就去救那個你口中聲稱無辜的丫鬟啊,光和白某在着拌嘴算什麼本事?”白泯諾話中帶刺,句句挑釁,“告訴我翠煙在哪,”白泯諾輕輕擡眼,語氣淡漠的說:“我可以告訴你她在哪,前提是你得答應我件事”呵,我心底冷笑一聲,搞了半天,兜了那麼大個圈子,到頭來還不是在試探我,讓我爲他辦事,“好,我答應你”我乾脆利落的回答,他再等到我回答之後便招了立在廳中的流瑩和那個青衣少年走出了前廳,我則尾隨其後,白泯諾,你可別後悔自己說過的話,等我救出翠煙,那時候我定要好好會會你這個卑鄙之徒。
跟在白泯諾身邊的流雲看着主子陰晴不定的神色,有些擔憂的忘了身後的蘇婉馨一眼,轉而在瞧瞧身邊的主子,宛若櫻花般豐潤的脣邊此時正掛着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蘇婉馨,接下來的戲會很好看,我真的是十分期待你的表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