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西四所,是內廷西六宮以北四座院落的統稱。與東路的乾東四所相對稱,由東向西分別稱爲頭所、二所、三所、四所,每所均爲南北三進院,專供待封秀女居住,和日常活動。
此次選進宮中的嬪妃共三十一人,各個容貌出衆,家世優越,其中也不乏有居高自傲者,就比如秀女集結之時,言行狂妄的那粉衣秀女溫璇璇,她自認爲自己容顏姣好,頭腦也很精明,但若想在這深宮中生存下來,並不是靠着自己的良好感覺,而是要靠許多必不可缺的條件。
這新進宮中的秀女還未晉封,所以言行舉動備受限制,除了與同屆秀女聊天談心以外,便只能作畫,跳舞,亦或是同宮所內的掌事宮女學習刺繡針法,這看似無聊閒適的日子,其實也暗藏洶涌。
女子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爲了防止日後的道路被人阻隔,爲了保證自己能夠順利,得蒙聖寵從麻雀變鳳凰,這批新進宮中的秀女可謂是絞盡了腦汁,無所不用其極,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原本選進宮的三十一名秀女,便銳減到不到二十人,其中還有不少被無辜牽連的人,染病出宮的,觸犯宮規的......
諸如此類,秀女們是用自己的小計劃除去了一些人不錯,就在她們沾沾自喜的同時,這後宮之中也有不少人的目光,已經緊緊盯在了她們身上,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些新進的宮中的秀女,對這宮內已經冊封許久的女人們來說,簡直就像是新生的芽苗一般,軟弱無力。
“這些新進宮的秀女還真是能折騰,這才幾日就有那麼多的秀女被逐出皇宮,這走的走,死的死,如今剩下的還不超過二十人,我看歐倩倩這個皇后真是白當了,那些秀女在她眼皮子底下暗鬥她都不聞不問,任由那些無辜的性命喪生,可真是心狠啊。”顧妃坐在御花中的石凳上,幽幽的嘆道。
楊嬪輕哼一聲說:“顧妃你錯了,她這不叫狠,應該說她聰明才
對,從各地選上的秀女一共三百多人,但這最終進宮來的卻只有三十一人,這人數雖不多,但其中也不乏有空有容貌,沒有腦袋的女子,這還未冊封便被人整垮的女子,要想在這宮裡活下來可是極爲艱難的,與其日後一個個試探挑選,倒不如讓那些秀女們相互殘殺,最終脫穎而出的纔是這往後最有利用價值的人,恐怕那歐倩倩她也是這麼想的吧,所以纔會無動於衷。”
“說的不錯,秀女進宮那日你們也看到了,此番進宮的秀女姿色都不錯,但光靠着容貌,可是無法在這宮裡站穩腳跟的,秀女爭鬥是歐倩倩暗中挑起的,目的是想看看這些秀女當中有無她可用之人,這計謀雖好,但是卻犧牲了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細細一想,還真有些替那幾名白白喪命的女子報不平啊。”德妃端杯輕抿了口茶水,面無表情的說道。
顧妃聽聞此言,有些不解的問向德妃:“咱們目的不是也想從拉攏幾名秀女爲伍麼,怎的德妃你近日以來光顧着賞花聽戲,對此事卻漠不關心,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啊,在這樣放任下去,咱們這以後恐難在宮中立足啊。”
“原先我也曾想過挑幾位頭腦聰穎的新人爲伴,但是這想了又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德妃放下茶杯,輕聲說道,一句話說的楊嬪與顧妃等人都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楊嬪率先發問道:“你這話是何意思?多幾人幫忙不是很好嗎,爲何你會覺得不妥當呢?”
“咱們的目的並不是爭寵,也並不是想獲得多大的勢力財富,而是因爲皇貴妃娘娘還身處冷宮之中,所以咱們纔會集結在一起,統一陣線的吧,我不管你們兩人是因何目的跟隨在皇貴妃娘娘身邊的,可我雲煙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娘娘,其餘的名利富貴,我根本就不看在眼裡,也全然不在乎,你們真以爲招攬了新人,那些人就能爲我們所用嗎?誰能保證搖擺不定的她們不會倒戈相向,泄露我們的秘密?我可不敢博
那個萬一,從而傷及娘娘性命。”德妃眯起雙眸,語氣淡漠的說道,臉上的神情很是嚴肅。
德妃簡單的一句話,竟令在坐之人都陷入了沉思,楊嬪自不必說,如今顧洛桀與歐倩倩同一戰線,而那歐倩倩又與她是死對頭,她兩不睦已久,所以就算顧洛桀放她出宮,歐倩倩也一定會多加阻攔,這眼下能製得住歐倩倩的人,只有冷宮的那個女人了,所以於情於理,她都得救那個女人出來!
而顧妃此時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的難看起來,她是顧洛亦送進宮中來的人,顧洛亦叫她護那蘇婉馨周全,雖然自蘇婉馨被打入冷宮之後,宮內的戒備越發的森嚴起來,她也無法派遣婢女出宮去給顧洛亦送信,不過這蘇婉馨如今被囚冷宮之事,用不了多久顧洛亦就會知道的。
若是到了那時她還是無法將蘇婉馨救出,這元國怕是會動盪不安,顧洛亦也會因蘇婉馨之事起兵造反,到時候生靈塗炭,百姓民不聊生,如若事情走到那般地步,那可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德妃看着身側兩人若有所思的表情,脣角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少主的話沒錯,雖然她們現下還不知皇貴妃娘娘的身份,但是想救皇貴妃娘娘心,與她是一樣的,少主心繫蘇姑娘,如今蘇姑娘被囚,少主坐立難安,她身爲少主的左右手理應也該出一份力纔對,與其多幾個人礙手礙腳的,倒不如團結起能夠信任之人來的輕鬆。
“今天這天氣還真好呢。”我坐在窗邊,仰頭瞧了瞧外邊的天色,輕笑出聲。
“額?主子你在說什麼啊,這天陰沉的厲害,好似有下雨之兆,怎麼能算好天氣呢?”凌染端着一盆開的正好的花兒進來,對着我不解的說道。
我垂眸低笑了一番,托腮嘆道:“這天色越陰沉,我的心也就越不舒服,我不舒服不是因爲討厭這陰霾的天氣,亦或是其他,而是在爲即將到來的事物,感到興奮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