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掉了。
楚東嘴叼着那根彷佛馬就要掉下來的香菸,一手掐腰,扛着那根給他帶來幸運和財富的球杆,神態輕鬆,動作舒展,原本系着的襯衣釦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幾顆已經打開,整個人顯得瀟灑隨意。這還哪是那個笨拙好像剛進城的人,簡直就是歡場浪子,放蕩不羈的公子哥。
王棟良徹底傻了,他想不到楚東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來又一次的羞辱自己。想不到臨時起意佈置的這個看似穩操勝券局就這麼在幾分鐘就被楚東給攪得一團糟。
“操,這小子扮豬吃老虎。良哥,不能放過他……”
“辦了他……”
田冰一夥人反應過來之後先挑頭反悔了。
王棟良也回過神了,“你耍我?”
“沒有啊,什麼時候的事?”楚東一臉無辜,“我早就說了,我技術很好的。甚至在第一局的時候我還勸你放棄,是你不同意的。”
王棟良有點說不出話,這是沒法否認的,這麼多人在這都聽見楚東勸他停手,是他以爲楚東覺得心裡沒底,再加對自己的技術無比自信的情況下堅決要賭的。哪知道自己去也只打了兩杆,第一局是自己大意,本想連扳兩局贏回來,誰知道第二局開始之後,他連場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家一杆清檯了。
“王兄,你看,這都已經結束了,你是不是該把東西給我了。”楚東肩還扛着球杆,嘴的香菸一抖一抖的說道。
“你等等,我覺得不對。”王棟良哪能那麼容易就範,“咱們當時定的規矩不對,贏的人開球,對輸的人不公平,再說了,我還讓你先開的球……”
“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楚東做了個停的手勢,“想耍賴是不是?好,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你的意思是……”王棟良聽了楚東說的這句話差點感動的哭了,還以爲楚東真的好心,這賭約有緩。
“如果你單挑能夠贏我,我情願放棄這最後一局,剛纔贏下來的這海風集團%的股份,我就當做是被太陽晃花了眼。咱倆重新開始再來三局。”楚東嘴角微微翹,是嘲諷,也是不屑。
“別以爲你放到了泰國拳王就天下無敵了,有本事你試試大爺的拳頭。”田冰看王棟良明顯對於楚東的提議是不敢接受,就在一邊扯着脖子喊道。
“什麼事這麼亂呀?”李幽蘭的聲音傳來。譚雪,小玉兒她們三個人相伴着走過來。
頭髮還是有些潮溼的樣子,明顯是剛剛洗過澡,一個個紅撲撲的小臉蛋顯得格外的粉嫩。
“師兄也在這。”譚雪先跟王棟良打招呼,沒料到他唬着臉就是不做聲。
“沒事,王兄和我賭錢,輸了之後又反悔,想要賴賬而已,小事,你們去那邊等我,我處理好就來。”楚東給譚雪解圍一樣的說道,給小玉兒擠咕一下眼睛。
小丫頭冰雪聰明的,給李幽蘭一使眼色,倆人拉着譚雪到不遠處的咖啡坐下。
“到底是怎麼了,他們倆好像犯衝,怎麼一見面就掐呢?”譚雪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一向對自己愛護有加的師兄居然會冷着臉對自己。
“那誰知道,我們一起出來的。管那麼多幹什麼,男人就是閒不住的動物,一天不掐架就跟世界末日似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李幽蘭好像是專家一樣勸譚雪不要管他們的事。
小玉兒精神頭是最足的,姐姐安頓好了她就又跑了過去,在“姐夫”身邊一站,好像保鏢一樣。
“回去找你姐去。這大人正處理事,你就別添亂了。”楚東看王棟良眼神閃爍,田冰等人又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就攆小丫頭離開。
“我可不是小孩了,人家是大人。”小玉兒不滿,噘着小嘴。
“好,你是大人,不過你要是不過去,我以後可不管你和那個什麼兄弟盟的事了。”楚東低聲“威脅”她。
小玉兒歪着腦袋想了想,轉身走了。
“趕緊把東西給我,怎麼少東家要耍賴不成,你說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你心裡陽光點就行了唄,你不是也說願賭服輸,怎麼關鍵時刻你掉鏈子呢?”楚東還真是貧嘴,一句接一句的挖苦王棟良。
“你,你得意什麼?有誰能夠給你證明我輸給你了?再說,誰能證明我的賭注就是股份了?”王棟良現在是打定主意賴賬,已經開始不講理了。
“哈,還真是不能相信你這張破嘴,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呀。”楚東有點不耐煩了,拿着球杆指着王棟良,“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的認輸,王八蛋們說話根本就信不得,是不是?”
“你罵誰?”田冰幾個人朝着楚東氣勢洶洶的就走了過來。
別看楚東把維亞塔搞得不死不活,但是知道真相的幾個人還真不是太恐懼他,就算是一個人不行,一羣人總行了。他們拉開了圍毆楚東的架勢。
“我罵的是王八蛋,你就對號入座了,這怨得了誰呀。”楚東一點都不怕,好像在等着他們送門來。
“廢了他。”王棟良看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也知道不能善了了,後發先至的跑來,手裡還拎着那隻用了兩次的球杆。
的快,退的也快,甚至比來的時候快了兩倍,其他人剛開始還納悶怎麼了,等看清楚的時候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楚東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着一把烏亮的手槍,黑漆漆的槍口正頂在王棟良的腦門。
“你很囂張,在得意的時候使盡手段讓我跟你賭,輸了以後扭頭就不認賬,人數佔優還想羣毆我逼我就範,你很啊?”楚東嘴那根叼了半天的煙一一下的好像一根手指在點着王棟良,“來呀,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神氣。還有你們。”
楚東手裡的槍一比劃,田冰等人都矮了半截,誰知道楚東的手有沒有準,萬一走火那可不是開玩笑。
“一個個的跟我裝什麼大半蒜?他輸你們錢了沒有?”楚東手裡冷冰冰的槍口在王棟良的額頭亂戳,面出現一個紅印又一個紅印,“倒黴玩意,哥哥我一生氣,後果可就嚴重了知道不?啊?聽見了沒有?”
王棟良連忙點頭,生怕惹惱了楚東,再把自己腦瓜蓋掀飛了。田冰等人也呆呆的看着他手裡的槍,木然的點頭。
開玩笑,誰不怕死?除非是非死不可,不然誰都不願意放棄生的希望。就算不死也不想遭那份罪。
“既然聽到了,知道該怎麼辦了沒?”楚東後背對着譚雪等人,相隔幾十米也聽不清這邊說話,楚東動作很隱蔽,只有王棟良和他身後的田冰等人能夠清楚的看到他手裡的槍。
“找公證處,給公證處打電話。”王棟良反應過來,臉的冷汗也顧不得擦,連忙吩咐和他一起過來的那些人。
不知道是王棟良等人的能量大還是公證處就在附近,反正是沒過多久,就有兩個公證員來到了這個會所。
楚東槍早就收起來放到了褲子的兜裡,一隻手還在裡面放着,王棟良等人覺得如果自己一旦反抗的話,肯定是快不過他那手裡的傢伙,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公證員的詢問下,辦理了股權轉讓手續。
就這樣,海峰集團的%的股份,價值不低於三十億的資產在這裡進行了轉移,新的主人叫楚東。
公證員走了以後,楚東叫過服務員,要了一瓶好的紅酒,親自給王棟良倒,臉一團和氣,“真的感謝王兄如此慷慨,之前我就感謝過,可是你覺得我說的早了,那現在我就再說一遍。爲了我們的誼,乾杯!”
楚東仰脖把酒鯨飲一樣的喝光,還倒過來給王棟良等人看。看他們幾個都不動酒杯,還好像不明白咋回事一樣的詢問是不是有什麼爲難的事。拍着胸脯保證,說自己只要能辦得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王棟良腸子都毀青了,這算是哪門子事啊,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老爹分給自己的家產是變成了人家的產業。得了便宜賣乖的楚東還一個勁的感謝他,讓他更覺得窩火。現在楚東槍收了起來,要是沒有的話,王棟良現在都想自裁算了。
“我知道王兄今天輸了有點不服氣,沒關係,雖然我這個人不喜歡賭博,但下次要是還有這事,儘管找我,只要我覺得這事值得,那咱不妨再好好賭一次。話說好了,這次是你定的規矩,下次該輪到我了?”煽風點火,楚東覺得王棟良一夥人是這麼的可愛,甚至都有點喜歡他們了。
棟良一把把沙發邊的酒杯掃倒地,狠狠盯着楚東看了好幾分鐘,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王兄慢走,記住了,有好事一定要叫我。”楚東從兜裡掏出來剛纔拿的那把槍對着自己的嘴邊就扣動了扳機。
看到這一幕的人下意識的閉了眼睛。
“咔”的一聲,一股火苗從槍口噴出,那根叼了半天的煙被點着,兩股淡淡的青煙從楚東鼻孔冒了出來。
恰好回頭看到這一幕的王棟良腳步一頓,大腦一片空白,“靠,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