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婉頓時放心了,這把小劍本是她臨來玉頂山時,族長特地賞賜給她的,沒料到剛想拿出施展一番,震懾一下司徒七七和藍晚晚二人,就被藍晚晚收了去,如果有什麼損傷,族長肯定不會饒過她的。
“不過幸好那個賤人識趣還了回來,看我恢復靈力以後怎麼收拾你!”李玉婉心裡恨恨的想着,邊拿起小劍愛惜的細細摩挲,忽聽得耳中“叮”的一聲脆響,那把小劍在李玉婉手中斷成了兩截。李玉婉的眼睛都快紅了,擡頭衝着藍晚晚大聲怒吼道,“你對我的法器做了什麼,你不是答應把法器還給我的嗎?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藍晚晚懶洋洋的擡頭看天,只給了李玉婉一個下巴,還氣死人不償命的來了一句,“我是答應把你的法器還給你啊,但是我可沒有說,還給你的是好的還是壞的。你千萬莫要自作多情!”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李玉婉如瘋了一樣,又從腰帶裡掏出一個尖尖的好似錐子一樣的法器,便要施展。
藍晚晚也不着急,只是面帶嘲諷的看着她。
就在這時只聽遠處一聲暴喝,“玉頂峰上禁止打鬥,如果違規,馬上逐下山去!念你二人初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如果還兀自糾纏不休,哼!”李玉婉只覺得自己神識一陣震動,頭疼的好似針扎一樣,她不由的用手抱住頭呻吟了幾聲。司徒七七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她偷眼望向藍晚晚,藍晚晚身形一動不動,卻好似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般。
只見一個男人緩緩走過來,卻是主持比試的執事張平。張平一臉怒氣,走到近前便呵斥了三人一頓,說三人不應私下爭鬥,如果驚擾了玉頂上人更是死罪云云。
李玉婉這時回過神來,覺得腦子不那麼疼了,緩了緩神,向張平深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張仙師明見,這幻陣如此精妙,可是那個練氣期三層的女子卻早早的通關而出,晚輩覺得她肯定有作弊的嫌疑,沒準兒是她們二人早就商量好了,兩人一起結伴闖陣,這豈不是對我等一直遵守規則的人不公平?故而晚輩纔想試探一下她們,看她們如何應對,沒想到一試果然如此,她們二人一人攻一人守,配合默契,一看就是曾經在一起配合過數次的。”
司徒七七呆呆的看着李玉婉,心裡卻對李玉婉大爲歎服,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沒想到李玉婉能將這些厚顏無恥顛倒黑白的話,當着事主的面兒,說的如此義正詞嚴大義凜然,還把自己形容成爲維持公平道義的勇士,這等功力卻比她練氣期六層的修爲還要深厚,司徒七七不禁好氣又好笑。
可是司徒七七歷來行事都是低調低調再低調,而且既然旁邊站着一個高調的藍晚晚,自然用不着自己去辯解,於是只做出一副低頭聆聽教誨的樣子,乖乖的站在一旁。
那張平聽完李玉婉義憤填膺的話後,卻是冷冷一笑,“你也太小瞧這個幻陣了,這幻陣是我們散修聯盟的陣法大師呼延合特地爲這次的玉頂上人收徒大會所作,別說你們這些練氣期弟子,就算是築基期修士來,都別想作弊過關!”
張平看着此時不斷地有通過幻陣的女子圍過來,索性高聲說道,“我就在此給你們講解一下這個三環陣。這幻陣共分三關,分別考驗的是:定力、毅力、決斷力。在第一關,你們會遇到衆多靈獸,甚至還會有高階靈獸,但是如果你遇到靈獸而不驚慌,保持靜立不動,那靈獸自會消散成靈氣;如果有人下意識的閃避,則會受到靈獸的不斷追趕;可是如果有人如果採取了攻擊的手段,那麼靈獸便會繼續對那人攻擊,雖然虛幻靈獸的攻擊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還是會給攻擊的那人一些小苦頭吃的,想必這位李姑娘在第一關就費了很多力氣吧。”張平故意瞥了李玉婉一眼。
李玉婉看到周圍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或是嘲弄,或是鄙視,或是同情,一時間臉上又是尷尬,又是惱怒,卻也不敢反駁張平,只得唯唯稱是。
“第二關考驗的就是大家的耐力,你們遇到的場景可能會是熾熱無比的火山,可能會是冰寒無比的雪原,可能會是茫茫無盡的沙漠,但只要你能堅持不斷地向前走,都能通過此關,可是如果有人一旦動搖,或是停下休息,就會遇到無數的猛禽襲擊,雖然那些攻擊對你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但是也會干擾你們的行程,耽擱你們的時間。”
“到了第三關,就會出現你們的家人或親朋好友,或是懇求你不要捨棄家人追求大道,或是引誘你做出違背良心的選擇,或是對你做出各種威脅,如果你能保持本心,保守腦海中的一絲清明,這些幻境自是不算什麼,可是如果一旦被幻境侵擾心智,就會隨之出現各種虛幻場景,看你們的速度,想必也經歷了很多不同的場景吧?”
聽聞此話後,周圍的衆女似被看破了心事,有的面紅耳赤,有的驚慌失措,有的低頭沉思,而李玉婉此時的臉上也由白轉紅,由紅變藍,又由藍轉黑,真是精彩紛呈,煞是好看,讓默默躲在人羣后的司徒七七看了一個過癮。
張平又道,“這三關純粹考覈的是心境,與靈力多少修爲高低無關,與身外的法器符篆更是無關,所以即使是練氣期三層的人能通過幻陣,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哪來的不公平一說?”這最後一句卻是衝着李玉婉所說,而且還夾了一絲神識攻擊,想是張平對剛纔李玉婉大放厥詞詆譭他們散修聯盟的陣法極爲不滿。
李玉婉的頭又開始一陣一陣的疼了起來,哪還敢再多言,強忍着頭疼對張平行禮道,“晚輩謹遵前輩教誨,都是晚輩目光短淺,不能領會陣法的奧妙,請前輩原諒晚輩的無心之語,晚輩感激涕零。”
張平看李玉婉還算識相,便收了神識,對其他衆人道,“剛纔一個時辰內通過幻陣的女子,還有雖然超過時間,但是也通過幻陣的女子,已經被我們散修聯盟的弟子記錄到玉簡中,你們自己去看便可。順利過關的衆人於明日辰時,還是此地,進行第二關測試,超出時間通過幻陣的人明日則自行在玉樹峰修煉,就不必來了。而那些沒有通過幻陣的人則要即刻下山,你們不要妄圖矇混過關!”說完,張平又用強大的神識震懾了一下衆女,看着衆女皆臉色蒼白,不敢有違,才滿意的收回神識,然後取出一個球形法寶,不再多言,向遠處遁去。
那些沒有通過幻陣的女子知道自己此番前來俱是空歡喜一場,有的人當即哭哭啼啼哀嘆自己命不好,有的人則暗自思慮如何向家中交代,但是衆人攝於張平的威壓,都不敢在玉頂山上多留,紛紛回去收拾東西,準備下山。
人羣中李玉婉狠狠盯了司徒七七和藍晚晚一眼,眼中滿含怨毒,但是由於張平的訓斥,她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挑釁,只好不斷地採用凌厲的眼神攻擊,只是如果眼睛能做法寶,李玉婉的眼睛裡絕對會射出無數毒箭將司徒七七和藍晚晚二人擊穿,可是奈何眼神並不能傷人,而且由於剛纔兩次三番的被張平的威嚴所攝,李玉婉的神識現在並沒有完全恢復,精神也有一絲萎靡,實在難以保持飽滿的精神力來威嚇司徒七七和藍晚晚二女,李玉婉只好輸人不輸陣,惡狠狠的甩給二女“以後走着瞧”一句話,傲然離去,結束了這種既不損人也不利己的行爲。
司徒七七對藍晚晚深施一禮,笑道,“多虧了姐姐伸出援手,剛纔七七都嚇呆了,真不知道如果當時姐姐不在,七七該如何自處。”
藍晚晚卻不領情,把剛纔高高擡起對準李玉婉的下巴又調過來對準司徒七七,冷笑道,“不敢當,我想即使我不在這兒,你也會有本事躲過這一擊吧。”說完這話,藍晚晚卻暗地裡仔細打量司徒七七的神情。
只見司徒七七苦笑一句,“如果是那樣,那七七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藍晚晚看司徒七七不似作僞,心裡卻越發覺得看不透她了,又想到如果她表現的裡外不一,那真的是自己所見的人中的演技高手了,“能瞞過自己的人怎麼可能存在!反正與我無關,以後見招拆招既是!”藍晚晚不再多想,也不邀請司徒七七同行,一個人緩緩向山下行去。
司徒七七眼含笑意看着藍晚晚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了,她纔不慌不忙的走到旁邊散修聯盟的執事弟子身邊,施了一禮後索要名單,那執事弟子有些不耐煩,嘴裡嘟嘟囔囔的,隨手把一個玉簡遞給她,司徒七七也不惱,用神識探查了一下,然後恭敬的將玉簡還給那執事弟子,然後隨着衆人下了玉頂峰。
司徒七七回到房間後,發現藍晚晚在牀上盤膝而坐,五心朝天,看樣子已經開始練功有一段時間了,她不敢發出聲音,怕打擾了藍晚晚運轉功法,於是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又把房門輕輕地帶上。
司徒七七一直在門外守着,中間有散修聯盟的執事弟子過來送飯,她輕聲的道謝後,把藍晚晚的那份飯菜留出來放好,自己卻坐在門外吃了起來,吃完後司徒七七並沒有回房,只是一直在門邊安靜的坐着。